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贾浅浅的“屎尿体诗”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褒贬不一,大有华语诗歌复兴之势,但总体看来,即可喜可贺又可忧可叹,让人五味杂陈。可喜的是诗歌沉寂多年后,又回到了大众视野,可贺的是诗歌的多元化审美已出端倪,可忧的是诗歌已走向两个极端(象牙塔式的所谓诗人的自我沉浸自欺欺人和俚语式的自娱自乐),可叹的是诗歌何时能回归读者!

目前,对贾浅浅的“屎尿体诗”的评论有两个极端,一是被所谓“主流诗坛”捧上了天,奉为圭臬,不吝赞美之词。二是被广大网民连同所谓的主流诗坛骂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这点和郭德纲的相声起家时类似,但形式相反,郭德纲的相声被主流相声界所不齿,但深受广大网民所喜爱,看来人民的力量还是无穷的,终于把郭德纲捧成了一代相声大家。

贾浅浅的“屎尿体诗”为什么被所谓的主流诗坛推崇,而被广大读者所唾骂呢?所谓的“主流诗坛”就是被钻进象牙塔的极少数写诗的人把持着,把持的方式就是垄断了中国文坛顶级文学刊物的发稿权,他们位居这些文学刊物要职,不符合他们的诗歌审美就不发表,是他们把中国诗歌引向了象牙塔,他们是导致中国诗歌没落的罪人。这些诗人写的诗对于诗坛来说,就是皇帝的新装,谁也读不懂,谁也不愿承认读不懂,表面上相互吹捧,私下又是文人相轻,把旧文人的酸腐相表现的淋漓尽致。

举个例子,现在所谓“主流诗坛”主要代表人物西川的诗歌,有谁记得他的作品?读过他作品的几个明白其中含义?诗歌要回归读者,而这些诗人在自娱自乐,也就是手淫自己,意淫诗坛。

这些所谓的主流诗人追求在诗中有意象、语言有新样、思想有深度,他们所追求的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读者并不买账。真正的意象不是晦涩而是意境,语言的创新不是难懂而是流畅,思想的深度不是陆离光怪而是给人以启迪。网民之所以大骂所谓的主流诗坛和贾浅浅的“屎尿体诗”,就是觉得他们践踏了中国传统诗歌的审美,荒芜了华语诗歌的民众情节。

郭德纲的相声因娱乐民众而得罪了所谓的主流相声界,但终被民众所喜爱,贾浅浅的“屎尿体诗”因取悦所谓的主流诗坛而得罪了民众,终于落得个谩骂四起,也算是各有所得吧。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早在二十年前,诗坛就出现了比贾浅浅的“屎尿体诗”有过之而不及的 “流氓体诗”,作者是水墨。因为那时网络还没有那么普及,发表诗歌还很难,也没引起什么反响。但现在读来,远比现在流行的贾浅浅的“屎尿体诗”要高明的多。诗中满篇是流氓字眼,却不让人反感,而是让人舒坦。作者自诩为流氓,其实是直指人性,骂的是酣畅淋漓,笑的鬼神心悸。看似自嘲,其实是嘲你嘲我嘲俗世,看似自我剖析,其实是在透视人心和社会。这才是华语诗歌需要的意象和深度,每个人都可以读得懂,但每个人所领会的意义又不一样,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就像我们看周星驰的电影一样,每个阶段,每个层次都看出不同的立意。

现在所谓主流诗坛的诗人写的诗,要么故作高深莫测状,却毫无意境,读之如爵蜡;要么极端口语化,寡淡无味,读之如喝白水。水墨的“流氓体诗”到如一杯烈酒,闻之呛鼻,入口火辣,但回味绵长甘冽。不会喝酒的人,饮少而辄醉,胡言乱语之,爱喝酒的人,则会入喉品香,入心品韵!

下面摘抄水墨的“流氓体诗”几首,以飨读者。

我是流氓中的流氓(组诗)

文(水墨)

我是流氓 专门 玩弄

文字 也顺便玩弄一下

女人或其他什么 当我企图玩弄

人民币的时候 却玩砸了

豫南 淮河困绕的一个小镇

上世纪60年代我光荣成为

洪水诞生的一个怪胎 那个

在乡间悠来荡去 总是醉酒

又好脾气的教书先生 是我

理所当然的父亲 那个

总在镇头大嗓门叫骂

摆纸烟摊的女人 是我

别无选择的母亲

我是天生的流氓 天赐我

丑陋而结实的身躯 聪明而狡诈的

大脑 天赐我 一个叫涛的

与我毫不相干的玩艺 和我为伍

我把对世界的全部仇恨 化为

文字 我把文字化为 风骚的

妓女 而我则是 疯狂剽客

肮脏的手 把妓女糟蹋得

体无完肤 我喜欢听妓女们

在我魔爪下 撕心裂肺的

痛快呻吟

我一文不明 不顾淮河边成群结队

漂亮而平庸女人们的苦苦挽留

她们伤心的眼泪 是我壮行的酒

我醉意朦胧 向城市逼近

逼近 所有流氓的

用武之地

在城市的夹缝中游荡 凭我

流氓的嘴脸 如鱼得水

没有人怀疑我流氓的真实身份

男人们为我击掌呐喊 那些

有教养的女人对我流氓的气质

如痴如醉 她们为我

慷慨献身 用她们最柔软的肢体

哄我入梦 而当我梦到故乡的时候

总是泪流满面

我是流氓中的流氓 四处

招摇撞骗 苦于没有对手

对手们闻风而逃 躲在

城市的黑暗里 怨声载道 无所事事

喝咖啡 听音乐 跳艳舞 搓麻将 或与

涉世不深的小女子 炮制小情调

我只好写诗 在诗歌的门槛外

不用笔墨 用我

流氓的姿态 卑鄙的手腕

把小说 散文 影视及报告文学

涂描得一塌糊涂 没有人知道

我是何方妖怪 连我自己

都不知道我是谁 因此我只能是个

纯粹的流氓

天生流氓必有用

关虎屯

是黄河这个 不要脸的老女人

与一个叫郑州的 男流氓

遭遇激情 生养的杂种

关虎屯出身卑微

但天资聪慧 风骚绝伦

关虎屯是片 不知天高地厚的

林子 藏着天南海北的鸟

那些才华横溢的鸟男们 白天

躲在鸟巢里拼命写诗 夜晚

用卖诗挣来的稿费

去献女人的殷勤

而那些 勤劳勇敢的鸟女们

趁着夜色的掩护 浓妆艳抹

英姿飒爽 以肉搏的形式

决胜于灯红酒绿的 各个战场

然后白天 他们的白天从下午开始

再用她出卖身体的钱

去购买鸟男的诗集 结果被感动的

呼天抢地

这就是 关虎屯式的爱情

放荡而坚贞 这样的故事已经

重复了一千遍 想起来我就

沾沾自喜 曾经有10年光阴

我是这个故事里 当仁不让的

主角 而我的配角们

千变万化 神出鬼没

关虎屯惟一的毛病就是

关不住虎 那些属虎的家伙

我血浓于水的难兄难弟 纷纷

收拾残局 逃到一个叫胜岗的

地方 辗转腾挪 仰天长啸

丢下我一个 手无缚鸡之力的

山大王 徒有虚名 呼风唤雨

关虎屯是郑州北郊的一个村

郑州是中国中部的一座城

中国是世界远东的一个国

我是关虎屯的一只 受伤的鸟

虽然没有留下痕迹 我已飞过

八十路到捷农

80路到捷农 不过

三五站的的路程 也就是

经三路和畜牧路交叉口

到丰产路和政六街交叉口

也就是 从黄家庵 到关虎屯

这两个小有名气的 都市村庄之间的

距离 80路到捷农

仅仅需要几分钟 但从

关虎屯到黄家庵 我用了

整整10年

捷农是家咖啡厅 那里

有各式各样的女人 等我

消费 那是我激情 野心和诗歌的

策源地 我的

许多臭名昭著的故事 在那儿

诞生 我会道貌岸然地

饮着咖啡 饮着

我不可告人的丑陋目的

像所有正人君子一样

其实心怀鬼胎

关虎屯是我 误入这座城市的

第一站 是我穷困潦倒 虚度光阴的

象征 是我灵魂深处

最美丽也最肮脏

最充实也最空虚的精神故乡

我在关虎屯浴血奋斗 比8年

抗日战争 更惨烈 更久远

丢掉了事业 公职 家庭 也丢掉了

曾经激情燃烧的 自我

最终没有赢得 青楼薄幸名

我只能向关虎屯更北的地方

流浪 或者叫 仓惶逃遁

带着我硕果仅存的 一双

憨厚有余 聪明不足的儿女

像一群 没头的苍蝇 在

穷途末路的地方 阮籍似的

嚎哭 奔过 荒草地 臭水沟和乱坟岗

然后垒巢做窝 路人告诉我

这鬼地方叫黄家庵 谢谢黄家庵

他好歹算我 吃喝拉撒的家

我是黄家庵的标准看客 夜晚

看路上人来人往 白天

看天上云卷云舒 看农民工们

用瘦骨嶙峋的肩膀 扛起

曾压死过他们 无数兄弟的 钢筋水泥

看商铺 饭馆和气味难闻的小浴池

像春风吹过的野草 像野草的 还有

令我蠢蠢欲动的 翩翩女子 而真正

使我窃喜的是80路公交车 因为

投入一枚硬币 就可以 直达捷农

赤裸的城

六月的阳光残忍而毒辣

欲把小城烧焦

六月的雨水疯狂而肆虐

欲把小城摧毁

水火相融

拨动小城之弦

小城之弦分两根

针锋相对

一根曰河流

穿刺城垣

一根曰河堤

保卫城池

城在切割南北

把中国二分

城内只有两人

男和女

麻将和酒

是男女惟一的赌博方式

男人输了

请喝酒

女人赢了

请喝酒

而后相互枕籍

不知城白

几十年前

这座城不幸诞生我

我曾横行霸道

欠了一身城债

现在我赤条条回来

送给城市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