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瑜伽——历史思维在老版中小学课本里,曾经有几个著名历史坏人。80、90后可能都不知道,因为随着历史发展和教育需要,这些人物从教科书中消失了。他们是谁,到底有多坏?本期瑜伽特来扒一扒,对于防止“历史虚无主义”和理解当代中国社会发展极有意义。(本篇3800多字,约需5分钟耐心阅读。新读者可在本篇头右上角加“关注”,以便及时收阅最新网文)

一个新生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成立后,主要社会矛盾是必须与过去的旧社会决裂,破除一切压迫和束缚人民生活、阻碍社会进步发展的因素。只有深刻理解旧社会、理解新型社会主义,人民才能一心一意团结在执政党周围搞建设、谋发展。对于普通老百姓,哪里才有矛盾和最大阶级敌人呢?自然是绝大部分农民最了解、与老百姓农业生产和生活最相关的“三座大山”(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封建地主阶级)之一的“封建地主阶级”。

为了教育引导广大的农民阶级,必须要树立几个著名的反面典型,写到课本里、写到文艺作品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地主阶级的典型:黄世仁、周扒皮、刘文彩、南霸天、彭霸天等等。

黄世仁是谁?他是歌剧《白毛女》中无恶不作、强抢民女、逼死百姓的大地主。1945年延安鲁艺的贺敬之等作家,根据晋察冀边区 “白毛仙姑”民间传说,创作出这部作品。地主恶霸黄世仁用高利贷逼死佃户杨白劳,污辱其女喜儿,喜儿被迫逃入深山成了“白毛女”,直到八路军来到才重见天日。杨白劳是典型的、处于地主阶级长期压榨下尚未觉醒、向往着简单朴素美好生活的老农民形象,因黄世仁大年逼债和强抢女儿,被逼自杀。《白毛女》主题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在土改运动和解放战争中充分发挥了艺术作品的感染力量,起到了巨大的宣传教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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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是谁?他原名周春富,是作家高玉宝老家辽宁瓦房店市黄店屯村的地主。周家在清朝初年“闯关东”从山东迁到辽宁,经过世代努力终于积攒出一点家业,包括约240亩土地,还有油坊、磨房、染坊、粉坊以及杂货铺若干。作品《半夜鸡叫》中描写:不惜钻到鸡窝学公鸡打鸣,只是为了让家里长工早点起床干活,被压迫的长工愤愤不已,送他外号“周扒皮”。1947年当地进行土改,周扒皮被当作“阶级敌人”典型打死。

刘文彩是谁?刘文彩是四川省大邑县安仁镇人,善经商。20年代时因其弟刘文辉担任川军旅长,刘氏官商勾结,强取豪夺,由小农小商一跃而起成四川甚至全国豪门。在川军地方军阀保护支持下,刘文彩担任了公私两面多个职务,创建“公益协进社”为名的四川袍哥组织,拥有分社三百六十多个,号称“十万兄弟伙,一万多条枪”。刘文彩在世时生活奢侈,有五房姨太太。其营建的刘氏庄园占地面积7万平米,规模庞大,奢侈豪华,现作为著名旅游景点,是典型川西民居和地主庄园博物馆)。在文革时期,庄园因其内设的新中国后现实主义泥塑群像代表作《收租院》,受到极大关注和轰动。1949年9月,随着解放四川的隆隆炮声, 63岁的刘文彩因肺结核病死成都,逃过了无产阶级专政。

南霸天则是著名芭蕾舞剧及电影《红色娘子军》中典型的反派地主恶霸,原型陈贵苑(一说是张鸿猷),海南琼海市博鳌镇乐城镇北门村人。南霸天在剧中是“本县土皇帝、民团总指挥、大地主”,集反面人物罪恶之大成:勾结官府、鱼肉百姓、霸占田产、横行乡里、拥兵自重、滥杀无辜、仇视革命、围剿红军...1931年6月南霸天趁红军主力离开苏区,集中全县民团窜犯苏区,结果中了埋伏,被娘子军活捉。县苏维埃政府召开群众公审大会后执行枪决,被专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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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霸天是电视剧《洪湖赤卫队》中无恶不作的洪湖地区彭家墩地主。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贺龙、周逸群等以洪湖为中心创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领导洪湖赤卫队,最终将勾结反动势力,组织“白极会”对抗赤卫队、恶贯满盈的彭霸天镇压,韩英亲手击毙了恶贯满盈的彭霸天。优美的歌曲《洪湖水浪打浪》的原词中曾有一段专门控诉彭霸天恶行,后来被删减了。

几十年过去,很多人已经不了解当年情况。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中老年人,觉得当年太左,而80、90后很多又不太了解那段历史。即便今天重温剧作和亲自到旅游景点参观,也很难理解其中情况,觉得这些阶级斗争之下的虚构人物并非恶霸,而是艰苦创业、广作慈善的好人。更有甚至,还为黄世仁、刘文彩等辩白平反...本帖当然不是来讨论文艺的,而是来客观看待历史,探讨一下这些典型无产阶级文艺作品和历史人物,到底能有多坏?让我们看看历史真相吧—

有记者曾去黄世仁家乡河北省平山县进行过详细调查。据说其产业起于其爷爷黄运全。这个老贫农省吃俭用买下十五亩薄田,惨淡经营一辈子后变成100多亩传给独子黄起龙,黄起龙将100亩地扩大成千亩良田传给长子黄世仁。据说黄世仁自幼好学,仁人善心,经常赒济邻里、行善积德,在当地名声颇好。杨白劳本是当地有名的“豆腐大王”杨洪业独子,承接父业之后染上了赌瘾毒瘾,结果家境一落千丈,不得不向黄世仁借钱,到时欠账不换还到处躲债,结果就悲剧了!

刘文彩据说本是外地移民到四川川南地区的,因其会做生意,又会利用机会和家族成员在混乱的四川做到军、政、商界有头有脸,自然不是一般人。据当地一些人讲,刘文彩慷慨兴学、济困扶危,也没干什么大坏事。至于《收租院》表现的各种强取豪夺、欺压百姓,那只是阶级斗争作品。刘家庄园在对外开放展览中,很多人为的“标签”(如压迫人民的“水牢”)已得以更正。

周扒皮作为辽宁瓦房店黄店屯当地的普通地主,也是由勤俭精明、辛苦劳作开始一点点地攒钱置地,最终成为地主的。他没有能力巧取豪夺,只能靠勤俭、甚至是抠门来积攒财富。他对待长工苛刻,但他对自己也很抠门,日子过得很寒碜。当地农民说他裤腰带都不舍得买,是用破布条搓的。这样抠门的地主,不怕脏臭跑去鸡窝学鸡叫,就能理解了。至于南霸天、彭霸天等地方地主豪强,在土地革命时期本就是苏维埃和红军打击的对象,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成立地方民团对抗革命,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关键问题来了:既然人们认为这些“著名坏人”和其典型事迹都是在特殊革命时期,根据需要而加工虚构的,那今天怎么看待?要不要为其平反以证清白呢?过去的那段社会和历史是真的吗?要不要也一并向后人讲清楚?

我们应该知道:文艺作品确实是经过合理虚构加工的。这些“著名坏人”都有原型,虽然不一定大奸大恶,但至少有其坏的一面。作为作品形象,他们代表的是一个旧社会的对立阶级,在当年历史时期进行创作时,这些自然具体人物就成了各种坏典型的集中体现者。如还原历史事实,这些人物应该是“双面人”:一方面作为地主阶级巧取豪夺、积累资产;一方面又作为知名乡绅而济困办学、博取名声。一方面需要官商勾结,一方面又和政府、军阀勾心斗角和对立。这种复杂人物,不能因为做了一点“好事”就模糊其本质。即便按今天的标准,他们也不能算“好人”,也是要法办的。

比如刘文彩,在军阀刘文辉的加持下,先后被委任为四川烟酒公司宜宾分局局长、叙南船捐局长、川南护商处长、川南禁烟查缉总处长、川南捐税总局总办、叙南清乡中将司令等职。刘文彩有了财权和军权,在川南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以禁毒为名倒卖鸦片,从事助长烟毒,垄断盐巴、棉纱、山货买卖,放高利贷,组织黑社会,参与军阀混战,被当地群众称为“刘老虎”。在民国时期贫困的四川,刘文彩能够建造豪华规模庄园建筑群,购买大批军火,背后的财富绝不都是通过正经买卖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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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也是如此。河北平山县并非是南方富庶之地,黄家能拥有千亩良田,在抗战时期过着优越的生活,也不是普通地主。放高利贷、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等恶行,自然也是少不了。至于是否还勾结伪军、投靠日军当汉奸,也应该有(只是剧作没写)。除了河北,当时江苏、四川等地也有类似地主迫害“白仙姑”的传说,黄世仁是一个典型代表,其恶行是旧社会地主阶级都会干的,只是被“集中体现”而已。至于周扒皮、南霸天等,也是这个道理。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收租院》、《白毛女》、《红色娘子军》、《洪湖赤卫队》虽有虚构,但都是在实际历史生活和当时阶级对立社会基础上创作出来的。“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具体人物和情节虽不能“一一对号”,但都符合历史真实存在的各阶级真实政治经济属性。即便单个人物和情节不真实,也不能改变代表性历史事件和相关人物本质。

好的历史题材文艺作品,应对历史及现实整体本质,进行全面和深刻表现,反映“大历史观”、反映阶级、社会、历史潮流的的深刻矛盾和走向,带给人们启迪。如果文艺作品仅仅是对个别的、偶然的、孤立事件和人物简单还原,或完全“戏说”,必然会歪曲各阶级真实活动和社会历史本质。不尊重“大历史”,纠结于某个局部真伪,以某个人物和事件不真实从而否定整个历史和三观的思想和行为,就是需要警惕的“历史虚无主义”。

几十年过去,中国已经没有对立的、深刻阶级矛盾,只有人民内部矛盾。但这并不能说社会就一片和谐美好。事实上到处还存在着类似旧社会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官僚集团、利益集团,存在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放高利贷、组织黑社会的各种恶行。比如网上高利贷、赌博骗局;比如“扫黑除恶”行动中被法办的“黑保护伞”、云南孙小果案件;比如各种“双面人”、“大老虎”...

作为新时代社会主义国家,我国必定还需要辩证、客观地看待历史,警惕旧社会残余,打击违法犯罪,为建设和谐、美好社会,确保全国人民和各民族公平繁荣,走向伟大复兴而奋斗。而否定历史、否定阶级社会矛盾,就是一种故意忘却、宣扬恶行和三观不正。

各位读者,当我们旅游到四川大邑的“刘氏地主庄园”、海南博鳌“南霸天”民居博物馆(下图)、鄂豫皖苏区红色教育基地等地方时,真应感谢这些地方当年作为阶级斗争标本、革命遗址而得以保留,否则今天哪里能探寻上世纪的民居和历史,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个有意思的旅游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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