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中国宪法,记得几条?我是一条也记不得,以前考试考过。然而这本书让我们看到活着的美国宪法、权利法案,活生生地存在于每一个美国人的日常生活中。为什么美国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人和团体?为什么辛普森宣判无罪?为什么美国不禁枪?为什么美国没有中国感觉安全?为什么律师不伸张正义?为什么法官不是包青天?为什么美国很少有“诽谤”罪?为什么美国人可以游行可以站在大街上骂总统?

言论自由不只是一句话一行字一个法案,它是无数人维护抗争并且以一些人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这本书让我第一次近距离地体会到美国的美国人的自由平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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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深处的忧虑:近距离看美国之一》这本书,作者通过几个非常具体的例子来解释清楚一些课本里提及的概念这很好,比如通过氢弹秘密和进步杂志来解释美国没有新闻管制言论自由;比如通过辛普森世纪大案来解释美国的法治系统怎么运行;这一点作者是有心了,能选出来这种贴切又具体的例子很难得。

但是说,想要谈自由,先谈为自由付出的代价,有点美化的嫌疑。如果说持枪自由应该捍卫,那我们应该探讨的是如何在保障自由的情况下,仍然尽可能有效控制校园枪击案之类的悲剧。而不是给自由带来的阴影部分找理由找借口。

想要谈法治,除了要讲宁可错放一千,不可冤枉一人,也要考虑到是不是有钱可以买来最好的更好的辩护,以及是不是也谈谈大法官的年薪,法律体系占用的社会资源又有多大呢?

理想的状态是让人读完了掩卷感慨“美国的这些这些方面做得的确挺好的,值得我们学习;但是也同样存在着如下如下问题,需要探讨寻求改进”,而不是“果然人家就是厉害呀,各方面都好,连不好的方面,都是为了好的部分而不得不做的牺牲,也是没办法的呀”。

全书讲解了美国社会的许多知识,从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最让我久久不能释怀的倒不是那一段段高潮迭起的文章,而是最后一章那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那些简短的文字对比起前文那些政治上的波谲云诡、法律上的冗杂繁陈、历史上的传奇轶事,显得是那样的平凡与普通。

在我们面对着书本上那一串串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物故事肆意指点评说的时候,多数还是从着自身利益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在无比苛刻地评说别人应该如何如何的时候,我们又有多少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们认为社会应当同情弱者,却很少有人愿意拿出财富;我们认为社会应该给予帮助,却不愿自身去服务公众;我们渴望正义,却连寻求真相都嫌麻烦;我们厌弃伟大而自己却甘作渺小。

通过本书,了解到美国人崇尚自由的根本渊源。哪里能想到“开国元勋”竟然对独揽大权不感兴趣。政府的由来居然是不得不建立。政府,司法,国会,人民相互制约下,才能做到民主和自由。但是与之相伴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宁可放过一千,也不错杀一个”。

在最初看到辛普森案件时,我若是陪审员,投票的结果是肯定的。但是通过案件的抽丝剥茧,相信即使我们不是美国人,对于最初的审判决心也会发生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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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动容的还有黑人伊斯兰国领导人法拉肯组织的“百万黑人大游行”,这并不是煽动种族矛盾的游行,口号却是,消除暴力、虐待、吸毒。虽然现在种族矛盾依然很大,但是这一次次的进步,让我可以看到实现真正的平权,不会遥远。

尊重个人和社会公德,这种极其深厚、极其悠久、极其普遍的社会意识产生了一种共识,那就是人人都要遵守公平的“游戏规则”。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犯规”都是最要不得、最不可原谅的。这种共识是美国这样一个法制社会得以正常运作的社会基础。

事无巨细包罗万象系统化了的法律就是“游戏规则”,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宪法是这些规则的最高准则。但是,就像在任何游戏里一样,犯规而不给当场捉住的可能性,或者自以为可以犯规而不给捉住,仍然诱使着一些人犯规。

美国人认为,最有可能这样做,而且最有可能犯规成功的总是有权力、有势力、有组织的力量,因此,最可能犯规的就是美国政府。他们认为,个人的犯规,甚至如集团犯罪这样的犯规,都还是在能够控制的范围,而如果出现政府一级从根本点上犯规成功的话,就可能出现真正的失控。为了约束联邦政府的犯规冲动,美国的立国者们才写下了这短短十条修正案。它成了美国人民自由和幸福的基石。

这本书以书信的形式,以华裔新移民的视角,以美国宪法修正案《权利法案》为原点,展开讨论了美国所追求的自由和所付出的代价。当年打江山的人能冷静而自知地建立一种制度来防止联邦政府吞噬人民的自由,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作者坦承“投出一片阳光,就落下一片阴影”,但述及的每一片阴影都暗含着作为一个经历过某个时期的华裔对自由的向往和赞叹。

时间向后推二十多年,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太阳悄然转动,投在这里的阳光变多了,落在那里的阴影变小了,我们看到的事实很可能不是全部的事实。

美国对华为的新禁令开始正式生效,美国黑人被警察跪压7分钟致死的事件还未平息,新冠病毒的肆虐已使美国死亡20万人。

究竟什么是自由?是少部分人的自由?是一国的自由?还是人类这个物种的自由?真的有绝对的自由吗?杨绛在《干校六记》中写道:“我们都懂得‘自由是规律的认识’;明知这扇门牢牢锁着呢,推它、撞它也是徒然。”Beyond在《海阔天空》中唱道:“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我们都爱过自由,也接受了生活里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