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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对他自身很不能耐烦,就像是和讨厌的孩子待在一起。他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而且一直如此,每件事都令我感兴趣,但是只是三分钟热度。我参与每一件事,总是在做梦。”
——费尔南多·佩索尔《不安之书》

金钱是人类为自己制造的最为绮丽的幻境,在这个幻境中,我们的意识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彻夜的载歌载舞中被一点点的消磨,直至最后竟然却什么也不剩下。我们曾经拥有因为金钱所得到的一切,最后也会因为金钱的消失而失去这一切,从头至尾只是过眼云烟中的一幕,只有那些彻夜的忏悔,才能够让我们知道和明白,自己尚且算是曾经拥有。

他是中国首富之子,被誉为民国王思聪的盛恩颐,他也曾经达到权力巅峰,官至津浦铁路局局长;他更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家公司的大经理,就算以日进斗金来形容他犹觉不够,但是就是这样风光的一个人,他的下场却是如此令人扼腕叹息——在自己豪宅中活活饿死。

“天生富贵”

1892年,红顶商人盛宣怀前往上海督办织造业,盛恩颐即是在这一年出生。作为盛家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子孙,盛恩颐的出生似乎自一开始而言,就是极为风光的存在。

那个年代的盛宣怀就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富商,不仅在官场呼风唤雨,生意场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可以说,如果没有盛宣怀,大清国库的存银,起码还要减少一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待自己盛家唯一的独苗,必然是宠爱备至,盛恩颐的生活比肩皇子,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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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官场毕竟藏龙卧虎,尤其是对于当年都已经奄奄一息的大清王朝来说,最后的那一点荣誉不过是回光返照,这一点盛宣怀很清楚,作为生意人,他在官场的话语权本不多,自己充其量不过算是李鸿章手下的一个左膀右臂,干的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即使是已经到了他这个境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盛恩颐出生在这样复杂的一个家庭里,注定在面临荣华富贵的同时也要遭受颇多的威胁,好在早年间,盛宣怀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依然是十分宠爱的,在他的帮助下,盛恩颐甚至有些被溺爱的程度。

他靠着自己家中的巨额家产在外呼风唤雨,盛宣怀甚至还花下重金送自己唯一的独苗去外国留洋读书,以盛家的家产,盛恩颐成功进入了当时外国的几所最高的学府学习,就像是一个被养在宫外的八旗子弟一般,盛恩颐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其他的根本不用上心,因为父亲自然会为他鼎立住一片天地。

然而,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没过多久,盛宣怀就辞别人世,可以说,盛恩颐的人生,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放荡人生

当时的盛恩颐只不过是一个从小活在父亲羽翼下的公子哥儿,他什么都不会,如果非要找出他会什么,那么只能说,他只会败家。盛恩颐骄奢无度到什么程度呢?整个上海滩提起他盛恩颐的大名,那么令人即刻联想到的,一定是他的挥金如土。

全中国第一辆奔驰汽车的拥有者不是别人,正是盛恩颐,他当年斥巨资购买了奔驰车,又亲自给自己的爱车买了“4444”的牌号,可谓是一掷千金,这还不算完,当时盛恩颐出行坐这辆奔驰车,一定要在自己的周围安排好几个黑衣保镖随身侍立,其实倒不需要这么戒备,但是盛恩颐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更是为了能够让所有人隔着大老远就看得出来,这是他盛恩颐的车。

不仅在出行方面花费巨多,盛恩颐在自己的马场中圈养了无数的名马,闲来无事时,就邀请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赛马,他的马术算不上好,然而自己的马却要求颇高,必须是吃最好的粮草,还要请专人照顾,一匹马一天的花费足以抵得上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

他还喜欢抽大烟,在他为数不多的在中国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与大烟作伴,下属们经常是在烟雾缭绕里与他商议公司事宜,盛恩颐则一边抽大烟一边慢悠悠地看文件,一副荒唐样子。

除此之外,盛恩颐还好女色,他自己家中已经有了四房太太,但是盛恩颐却仍觉不够,每日寻花问柳,在舞会上勾三搭四,结交女友,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只要是有点姿色,也想要钱财,都会贴上这个公子哥;他还经常出入赌场,一掷千金不在话下,曾经在一夜之间把上海一条有100所房子的街道输给了浙江总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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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样的第一个公子哥,却在父亲盛宣怀死后立刻开始走起了下坡路。盛宣怀死后没有多久,清政府随即宣告正式覆灭,盛家的巨额家产也被政府完全没收了。一夜之间,当年挥金如土的盛恩颐居然只能搬到自家苏州留园的门房居住,最终活活饿死

金钱是人类为自己制造的最为锋利的武器,只是这把武器的刀锋不一定朝向他人,更可能朝向自己,自古以来为了金钱丰裕铤而走险者比比皆是,谁也不必为自己开脱;更遑论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沉醉与声色犬马里无法自拔的人数也数不清,一切的一切,都让金钱的性质变得神秘起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年曾经风光一时,到头来,却免不了成为被赶出贾府的“贾宝玉”,原来所谓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而曾经的风光在失去金钱加持后也变成了过往云烟,留给盛恩颐的,只有自己当年不学无术的遗憾罢了。

文/文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