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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暴之年》是2014年上映的犯罪片,背景设立于1981年里根总统遇刺导致人心惶惶,纽约犯罪率攀升的时代。一个移民家庭试图在这样的年代生存、并靠商业成就落地生根。

男主角亚伯(奥斯卡·伊萨克 饰)出身穷困,却靠着卓越的商业头脑成功变成油公司的老板,虽然纽约正处于动荡之年、妻子安娜(杰西卡·查斯坦 饰)又是黑帮女儿,他却仍希望能透过合法程序打造油业帝国,让一切更加困难,除了被警方盯上外,同时眼红他成就的同业也开始使用手段攻击他的公司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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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用极为平静的方式来诠释最暴力的年代。这样的暴力不是大量的枪支追杀或者拳头相向,不是肉眼能够透析的表面厮杀,终极的暴力,是无声无息的,极为压抑又关乎道德价值的心理战。

全片都在酝酿,仿佛等待我们惯性期待的冲突场面,但男主角不断克制自己,将自己快要道德崩溃的神经扳回正直的路途,只是当现实的危机终于落幕时,道德崩盘的暴力才是邪恶的开端。

1970年代,美国资本主义开始盛行,许多怀抱美国梦的移民白手起家,希望在这个崭新的乐土开创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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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块经济大饼引来许多积极的竞争者觊觎,尤其像男主角亚伯从事的燃料业,在当初工业发展的时代是不可或缺的原料,虽然事业有一定规模,仍旧不断寻求机会拓展版图,造成许多同行的人眼红。

所以这样的年代犯罪率总是居高不下,也反映了人们贪婪的本性,和贫富差距的开端。

“Anna: I told you. I won't gonna continue to stand around and let these people come and get me and my children.

Unlike you, who seems to be completely comfortable just standing around like some fucking pussy, I decided to do something about it.”

「我说过我不会袖手旁观,让人来伤害我和我的孩子。不像你这么一派轻松又懦弱,我决定要采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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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最亮眼的就是女演员杰西卡·查斯坦的演出了,从《猎杀本·拉登》第一次欣赏她演出的电影开始,便关注起她的作品,不但量产质感也很好,诠释的角色更是多变,从彪悍的到温柔的或者聪颖的都有她尝试过的痕迹。

在这部片当中,她精准地描绘出黑道老大的女儿的胆识却安于平静,让正直的老公主事的家庭主妇。只是两人价值观的悖离常常使她不得不挺身而出,用她果断无畏的个性办事。

此片演出也让她入围多项典礼的女配角提名,肯定她精准表现出保护家人不计一切的牺牲。

导演用大量的停顿镜头,极为远观的方式看待剧中的人物和剧情。场地往往如此平静无声,而角色之间情绪的着急彷徨反而被轻易呈现。

另外,导演在本片颜色的处理上很小心,整片都是昏黄的、黑暗的镜头,即使白天也是一种雾蒙蒙的感觉,呈现一种在商业市场上互相竞争的不透明感以及互相欺瞒的心理游戏。

每个人都各其所能想要拥有最大的利益,每个人都曾像纷飞的大雪一般纯洁无瑕,但经过社会的历练后如同踩过皑皑白雪的凹痕,充满不洁的疮疤。

我认为导演刻意营造整片镜头颜色的氛围有其耐人寻味的地方,除了时代的复古之外,多了一份人性的灰暗。

另外,很欣赏这部片的细心,在服装和发型极为复古讲究,尤其是杰西卡·查斯坦饰演的安娜的穿著,非常具有当时年代那种优雅风格里一点叛逆的味道,有点夸装的装饰却巧妙平衡。

后半段一幕男主角急忙塞住破洞的石油桶,不管一旁倒地鲜血汩汩的同事,成为本片戏剧张力最大的一幕,画面停在破洞流出一条黑线的石油桶和一片被鲜血渲染的雪地以及男主角的久驻,这样的冲突美感看似平静,其实是对人性的无声暴力做出最大的谴责。

风波看似平息之后,不断维持人生正途的男主角在这一幕中也沦为游走灰色地带的,以营利为首要关键的商人。

先前以正直、非暴力为人生准则的男主角,在经历了人生最低潮的转折点后,以为回到平常的安宁,其实暴力带来的恶性循环才在后头虎视眈眈。

并非传统好莱坞电影的走向,这部片非常深沉和压抑,需要耐心去细细品味这部电影带给我们的警醒,所以如果抱持着欣赏大量的枪战和血腥场面,这部电影没办法满足。

但我认为它带来的心理冲击是很余韵的,开始反思是否我们内心的难免的邪恶有其不可磨灭的地位,是谋杀自己善良的暴力,而我们在借镜前人的错误时,是否都遗漏了这样一个漏洞呢?

“ You should know that I have always taken the path that is most right. The result is never in question for me. Just what path do you take to get there, and there is always one that is most right. And that is what this is. ”

「你应该知道我总是走最正确的道路。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是毋庸置疑的。你要走哪条路才能到达那里,总有一条路是最正确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也许如同本片男主角所说的,我们总有一条道路会引领我们前进,但是,我们心里那个不断滋长的暴力,是否已经在背后酝酿一场又一场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