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未来的房价走向,业内一直流传着一个经典论断:短期看金融、中期看土地、长期看人口。其实,道理很简单,居住作为房子最基本的功能,从长期来看,当住房供不应求时,房价自然易涨难跌。就拿过去二十年来讲,随着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大量人口涌入城市,住房需求被快速释放,房价被推到一个又一个的新高度。同样的道理,当需求不足的时候,房价自然也会失去大涨的动力,而且目前这一趋势正在逐步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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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自从2016年全面实施二孩政策以来,生育率仍然出现了下降的趋势。具体来看,2017年新出生人口为1723万人,比2016年减少了63万。随后两年时间,新出生人口又分别达到了1523万、1465万,显然出生人口一直处于下滑状态。对此,民政部部长撰文指出:“2019年人口出生率创下2000年以来的最低值,目前我国适龄人口生育意愿偏低,总和生育率已跌破警戒线,人口发展进入关键转折期。”

何为总和生育率呢?顾名思义,就是指每个育龄妇女平均的生育子女数。按照国际通用惯例,总和生育率低于2.1被称为“低生育率”,低于1.5被称为“很低生育率”,低于1.3被称为“极低生育率”。从目前披露的数据看,2016年全面实施二孩政策后,总和生育率曾短暂冲高至1.7,但目前又回落到了1.5以下,也就是说,目前我国处于“很低生育率”这个档位。

面对目前人口出现的转变,前不久,经济学家马光远曾公开表示:最终压垮房地产泡沫的就是低生育率。其实,说得更形象一点就是,低生育率可能是压垮高房价的最后一根稻草。道理也很简单,低生育率会直接带来两个突出问题,一个是新出生人口减少,另一个是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这二者均会导致住房需求降低,从而对高房价形成制衡效果。

实际上,高房价和低生育率,二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关系。低生育率可以对高房价形成制衡,反过来,高房价也是制约生育率的重要因素。据调查数据显示,房价每上涨1%,生育就会延迟1年。在笔者看来,这个数据并不夸张。中国青年报曾痛斥高房价给年轻人带来的影响:高房价使得房子成为了高攀不起的奢侈品,让年轻人不敢买房,不敢恋爱,不敢结婚,不敢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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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在买房年龄的变动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据贝壳研究院发布的《2020城市刚需购房报告》显示,在一二线城市当中,由于房价不断上涨,刚需首次购房的平均年龄不断向后推迟,从此前的27岁进入到了目前的“30+”阶段。显然,高房价之下,买房推迟了,结婚往往就会向后推迟,等到生孩子时,年龄也偏大了,再加上工作、房贷、养娃成本比较高等因素,即使想生二胎,很多人可能也会变得力不从心了。

日前,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教授、人口学家梁建章也发表了署名文章《狼真的来了——最新人口数据预示低生育率危机》,在文章中,他将低生育率的重要原因之一归结为住房成本过高。他以深圳为例,深圳房价收入比是35.2,位居城市排名第一,这意味着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 不吃不喝平均35.2年才能负担得起一套房子,所以这极大地压抑了城市夫妇的生育意愿。

在文章中,他还表示,虽然2020年全国人口数据还没有公布,但根据已经公布的一些城市看,与2019年相比,2020年银川新出生人口下降了11.9%,温州下降了19.01%,合肥下降了23%,台州下降了32.6%。与前9个月相比,2020年贵阳新出生人口同比下降了31.6%。对此,他还直言不讳,如果无法大幅提升生育率,这种下滑将不会见底。因此,他给出建议,除了全面放开生育外,还应减轻住房成本,由于地价是构成房价的主要部分,所以可以对多孩家庭免除土地价格,这样房价也会降到原来的一半以下。

在判断房价走势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毫不犹豫地把房价和人口联系在一起。毕竟,对于房地产市场来说,有人口才有住房需求,才有继续前进的动力。但是,根据现实情况来看,如果房价一直上涨,无疑又会抑制生育需求,从而导致人口出生率下滑,“不生娃”反而可能成为压垮高房价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了,影响生育率的因素还有很多,比如社会观念、教育成本等等。不过,根据央行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城镇居民家庭负债参与率为56.5%,负债来源主要以银行贷款为主,其中房贷是家庭负债的主要构成,占家庭总负债的75.9%。显然,与其他因素相比,住房成本的影响不容小觑。因此,在提高生育率方面,除了放开三胎的建议外,稳定房价、降低住房成本无疑也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