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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家》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电影中的小男孩赞恩。赞恩年龄不详,根据牙齿状况推断12岁左右。他的父母为了躲避叙利亚战争,带着一家人生活在黎巴嫩的贫民区中,一大家人挤在一个非常小的房间里,孩子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与父母仅相隔一块窗帘布。

影片的开头:

赞恩,你知道自己

为何入狱吗? “知道,因为我用刀捅了一个狗杂种”,“那你今天又为什么站在这里呢?”我要起诉我的父母,起诉他们生下了我,很难想象,这些话是出自于一个12岁的小男孩之口,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孩子,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呢?小男孩名叫赞恩,生活在黎巴嫩的贫民区,这里挤满了社会底层人民,他们有的是难民,有的是黑户。赞恩家就是其中之一,尽管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但赞恩的父母却很热衷于生孩子。狭小的房间里,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哭闹、怒骂、抱怨的声音。自打记事以来,赞恩就开始承担养家的重担,他每天都要去房东儿子家做工抵扣房租,房东的儿子喜欢赞恩的妹妹,总会让赞恩带泡面和甘草回去给她。但赞恩每次都会把那些东西扔掉,还叮嘱妹妹一定不要被这个人渣给骗了,赞恩很爱惜这个妹妹,在这个家里,他们是彼此的依靠。

不打工时,赞恩就要去街上卖自制饮料,再把微薄的收入全部上交,赞恩还会帮妈妈去药店骗药,然后制作“取马多水”,送进监狱,以此让在监狱里的哥哥赚些外快。“取马多水”是用管制类药物制作的一种毒品,很受瘾君子的欢迎。在赞恩打工的地方,每天都会路过一辆校车,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考试和学校,赞恩只能推着比自己还要重的手推车到处送货,他想给自己报名上学,但父母却对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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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赞恩发现妹妹的床单上有血,他连忙帮妹妹清理干净,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妹妹用。如果被爸妈发现妹妹已经“长大”,一定会把妹妹卖出去。要知道,很多人家的女孩儿,都是在11岁左右就已经出嫁。但纸包不住火,这天,赞恩回到家后,发现房东带着儿子坐在客厅,而妹妹则穿着家里最体面的衣服,还被化上了浓浓的妆,坐在一旁准备“接客”,赞恩愤怒的想要冲出去阻拦,但却被妈妈强行关在了屋里。尽管父母一直都没有提起妹妹的婚事,但赞恩知道,妹妹马上就要被迫出嫁了,父母绝对不敢得罪房东,甚至在他们眼里,把妹妹嫁过去就是为了她好。赞恩决定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他偷了家里的钱,又悄悄收拾好行李和干粮。可当他准备好一切回到家时,家里早已是鸡飞狗跳,妹妹苦苦哀求,妈妈却威胁道,你敢回来,我就杀了你。说完就揪着妹妹的头发把它往下拖,赞恩拼命阻拦,可他怎么能拗得过妈妈呢?赞恩被妈妈暴揍了一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送走。妹妹的哭喊声刺激着赞恩的神经,压抑许久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挣脱了母亲残暴的双手,坐上大巴,逃离的那个地狱般的家,清冷的阳光缓缓爬上少年的脸庞,他眼中的悲伤无处躲藏,兜兜转转,赞恩来到了一个游乐场。他坐上摩天轮,慢慢融入天际,朝阳藏匿在云层里,海水苍白着脸庞,赞恩红着眼眶,眼神迷茫。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生存,赞恩不得不出去找工作,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拉希尔,拉希尔是埃塞俄比亚移民,在黎巴嫩也是黑户。她未婚先孕育,无法给儿子尤纳斯上户口,为了不被抓,她只好带着孩子东躲西藏。尤纳斯还小,拉希尔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只能把他藏在自己工作的卫生间里,趁着休息的时间给孩子喂奶。每天出门前,她都要在自己的脸上点一颗痣,那是她办理假证上那人的样子,她必须随时准备接受检查,帮拉希尔办假证的人叫阿斯普洛。他一直劝拉希尔把孩子卖给一个好人家,但拉希尔却坚决不同意。因为没有人敢招未成年的孩子做工,赞恩无处可去,也没有经济来源,他只能求助拉希尔,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拉希尔把赞恩带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屋。他给赞恩和尤纳斯洗了澡做了饭。还让赞恩在这里暂时住下,白天拉希尔出门打工,赞恩就在家里替拉希尔看孩子,一开始,拉希尔对赞恩还有些戒心。他会趁赞恩睡着时偷偷把钱藏起来,但时间久了,他发现赞恩并没有坏心思,而且对尤纳斯也很好,慢慢地也就放宽了心。很快,赞恩和尤纳斯就亲近了起来,每次回家,拉希尔都能看到两个孩子睡在一起,那场景温馨又可爱。他会从饭店,给两个孩子带回一些客人吃剩下的甜点。

三个人坐在桌前有说有笑,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笑脸是那么的明亮,可短暂的明亮并不能抵御黑夜的寒冷。拉希尔的假证过期了。需要1500美金重新办一个,可他没有那么多钱,阿斯普洛就劝他把孩子卖了。他说,你儿子还没出生就死了,他不存在,即使是番茄酱也有名字,有生产日期和到期日期。可你的孩子却过着逃犯的生活,他生活在地下,看不见太阳,也不能上学。我建议你给他一个家,那样你还能时不时去看看他,他的话刺痛了拉希尔,他不忍心让孩子受苦,但更不忍心把孩子卖了。无论有多艰难,她都想陪在孩子身边。可偏偏这个月拉希尔的工资没有按时发下来,她四处求助,但没人愿意帮她,拉希尔走投无路,她来到理发店,忍痛卖掉了自己的长发。眼看就快要凑够一千五百美金,可拉希尔却被关进了监狱,她的随身物品悉数上交,她甚至都无法告诉赞恩,她再也回不来了。赞恩等不到拉希尔,只好带着尤纳斯一起出门,他用纤细的胳膊紧紧抱着尤纳斯,他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找到了阿斯普洛。可阿斯普洛也不知道拉希尔去了哪里。

在露天市场,赞恩遇见了一个叫梅苏姆的叙利亚女孩,她看起来精明能干,小小年纪就已经精通了在这里活下去的法则。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为了活下去,赞恩只好变卖了家里的锅碗瓢盆,每次遇见梅苏姆时,她总能拎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玩意儿到处叫卖。梅苏姆告诉赞恩,等她有钱了,一定会离开这个国家。她想去瑞典,听说那里到处都是叙利亚人,没有人会问你从哪里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而且那里的孩子不会死于战乱,她的话勾起了赞恩的向往,他决定去那个“梦幻般”的国度。梅苏姆说,要去瑞典,至少要有300美元。说完她给了赞恩和阿斯普洛电话号码。据说阿斯普洛会为他们安排行程。女孩在阿斯普洛的电话旁画了一艘船,那艘承载着孩子们梦想的小船,静静地呆在纸上,只等着某天能够扬帆起航。

不仅如此,梅苏姆还教赞恩如何假扮叙利亚人,去救济中心领救济品,赞恩也顺利地给尤纳斯,领回来一大桶奶粉和一些尿布。两个孩子坐在路边,艰难地咀嚼着干奶粉,来往的车辆飞速驶过,就像是这个飞速向前的时代,根本没有时间看他们一眼。每次不管赞恩拿来什么东西,阿斯普洛都照收不误,他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可他并不是在发善心,他只是想让赞恩把尤纳斯卖给自己,正巧赞恩向阿斯普洛打听去瑞典的事,阿斯普洛就顺势告诉赞恩,其实他早就和拉希尔商量好了。拉希尔也愿意给孩子找个好人家,孩子能卖500美元,足够赞恩去任何地方了。赞恩没有回答,他的内心依旧在不停的挣扎。

回到家后,赞恩从衣服里,翻出了之前去药店骗药的凭据。他决定故技重施,做一些“曲马多水”来挣钱,可拉希尔家早就断了水,水龙头里流出来的都是棕褐色的不明液体,赞恩只好灌了些海水拿去卖,好在那些瘾君子也不太挑,很多人还是愿意花点钱过把瘾。有了这么一个来钱的路子,赞恩的生活总算宽裕了起来,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很快就能带着尤纳斯去瑞典了。他对尤纳斯说,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去瑞典吧。那里最美了,再带着那个傻子梅苏姆。说这话时,赞恩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直到此时,他才终于从地狱里窥见了一丝人间的光亮。

可好景不长,赞恩的生意很快就被那群瘾君子破坏了,他们抢走了所有的“曲马多水”,还把赞恩揍了一顿。赞恩只好带的尤纳斯心灰意冷的离开。纵横交错的贫民窟里,他们的身影像是上帝的眼泪。然而祸不单行,赞恩带着尤纳斯回到家时,发现他们的行李都被房东扔了出去。门也被换了新锁,可房间里还锁着,赞恩这阵子挣来的全部积蓄,赞恩绝望而愤怒的咒骂房东,他尝试着把锁打开,但却无济于事。他绝望地吼道,我要钱,我要那该死的钱。一锤又一锤,一声又一声,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贫民窟里,可这声音最终又被贫民窟吞噬,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坐在路边。看着嗷嗷待哺的尤纳斯,赞恩的精神接近崩溃,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孩子。思虑许久之后,赞恩决定放弃尤纳斯,他绑住尤纳斯的一条腿,又找了个地方偷偷观察,看着尤纳斯一个人懵懂无知地爬来爬去,赞恩挣扎了许久,最终他还是回到尤纳斯身边,带着他坐上了开往露天市场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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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把尤纳斯卖给了阿斯普洛,阿斯普洛让赞恩回家拿身份证。然后就能离开这里去瑞典了,赞恩一言不发地听着,不停地抹着眼泪。他委屈得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临走前,赞恩亲了亲尤纳斯脏兮兮的小脸。尤纳斯忽闪的眼睛看着他,他还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整理好心情后,赞恩回到了熟悉的家,这里一点都没变,肮脏,混乱,压抑。妈妈看到赞恩回来,想都没想就把他打了一顿。爸爸一听说他要证件,就粗鲁地拽着他来到柜子前,他扔出一堆文件,有驱逐通知、医院账单,可就是没有任何合法证明,随便拿出一张都能把一家人送进监狱。说着说着,爸爸又变得暴戾激动,他像扔垃圾一样把赞恩扔出房间,不管是谁派你来的,哪来的就滚回哪去吧。听着爸爸的怒吼,赞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我们家有谁去医院了吗?那是谁的医院账单。这一问,爸爸妈妈都变得哑口无言。赞恩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可房间里却只有妈妈的啜泣声。良久之后,爸爸说你妹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在结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后来她开始大出血。大家把她送去医院,但由于她没有户口,医院拒绝接收,最终由于她大出血死在了医院门口。听着这些犹如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赞恩再也无法自控,他拿了把刀,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他一路狂奔,找到房东的儿子,捅向了那个混蛋。随后他被关进了监狱,没过多久,妈妈前来探望他,给詹恩带了一些糖果。妈妈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你妹妹也是我的女儿,她的死也是我的不幸。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赞恩冷冰冰地打断了她,你来干什么?妈妈说自己又怀孕了,很快赞恩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听到这个“喜讯”,赞恩的眼里突然挤满了泪水,他淡淡地说,你太残忍了,从此以后你都不要来了。说完他就把那些糖果狠狠地扔进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监狱里,赞恩看到了一档电视节目,他们会帮助人们解决各种社会问题。赞恩思虑再三,随后拨通了那个电话,赞恩的声音通过电视传遍世界。他冷静地说,我想起诉我的父母,我希望,那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我只记得暴力、侮辱和殴打,链子、管子和皮带。我听过最温柔的话是,滚,婊子的儿子!滚,你是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比我的鞋子还要廉价。我仿佛生活在地狱,我像是一堆腐烂的肉,生活是个婊子,我以为我们能做好人,被所有人爱,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宁愿我们当洗碗工。不久后,赞恩作为原告出席法庭,父母则坐在被告席。一开始,当大家听说这个小男孩儿,要起诉自己的父母时,听众席上总会传来阵阵笑声。可当赞恩说出原委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赞恩的父母不停地为自己辩解,他们也有说不完的委屈,道不尽的苦楚。他们也只能埋怨生活的不公,赞恩的眼泪早已流尽,他盯着妈妈,一字一句地说,你怀的孩子会像我一样。法官问道,赞恩,你希望父母怎么做?赞恩说,我只希望他们别再生了。法官同意了赞恩的请求,赞恩又问,那现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呢?还是要生下来,对吗?这一次没有人能回答赞恩的问题。休庭后,法官把卷宗放进档案室,成堆成堆的卷宗,仿佛一座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久后,阿斯普洛被逮捕。尤纳斯也被救了,拉希尔紧紧地把孩子抱进怀里,她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电影的结尾,

赞恩也终于有了第一张身份证明。拍照时,他慢慢露出了笑容,生活在他的眼里留下了太多的黑暗。但这一刻,他的笑容却像是温暖的阳光,洒向深不见底的贫民窟。

【何以为家】是娜丁·拉巴基执导,2018上映的作品。获得第91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以及十多项国际大奖。作为2018年最受瞩目以及评分最高的电影。这部影片再次将我们拉回到赤裸裸的现实之中。在我们这个美好的世界里,依然有人在地狱中苦苦挣扎。赞恩说,我以为我们能做好人,能被所有人爱。但上帝却不这么认为,当他们不再相信上帝时,又怎么能相信这个世间呢?看完电影,最开始我们可能会愤怒于赞恩的父母。

但仔细想想,他们也是这个体系下的受害者,他们的一生也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越生越穷,越穷越生,这魔咒是如此的强大。仅仅靠他们自己,永远也无法破除,他们也只是想通过孩子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在他们的观念里,男孩可以打工,女孩可以换钱。所以这里就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救出了赞恩,这件事就圆满了吗?惩罚了赞恩的父母,这样的状况就能得到缓和吗?我想这样的电影拍摄出来,不仅仅是在谴责愚昧的父母,而是在提醒世人,我们这个世界出了差错。我相信有些电影是一道光,能够照进腐烂的角落,引起人们的关注,而关注是一种力量,它可以推动问题的解决,我们的世界会越来越好吗?会的。只要我们想把它变得越来越好。

好啦,今天的解说就到这里了,喜欢的话记得关注点赞加收藏,就这样,我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