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寻求自我觉醒和解放的尝试,有错吗?有错,因为他缺少为他作辩护的人,说教的毒蜘蛛不能容忍任何猎物从他们的价值之网逃离,看到猎物的精神要准备越狱逃亡,说教者就用“认真”“努力”的皮鞭抽打虚弱的、疲倦的灵魂,这是蜘蛛以为掌握了万物的价值之后的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的冷漠的驯化方式:一个善于评头论足的妇人,只会对供养她的人服务。“那种文化图像穿上最变幻莫测的假面化妆服装,伪装成怀疑、收益、希望、美德,蹑手蹑脚地围绕着我们。”如果母鸡越蠢,说教者就越不用蹑手蹑脚。骆驼向屠夫袒露心声寻找同情,显然是找错了人。对于一个油腻的提问:你觉得你的不足是什么?我的不足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不足。阿喀琉斯还没有弱智到说他的不足就是他自己的脚后跟。如果那个人真想知道那种他想要的不足是什么,那么就请那个人把他自己精神的衣服脱个精光再来讨论“不足”究竟是什么。没有任何信任的基础,就来谈不足的问题,不知这是掠夺性的提问者的弱智外溢了,还是大量仓促回答者的弱智造成的这样一种现象?“抓住当下”是什么?它就是蜘蛛网上的节点。造神的典型,示范了众神为游荡的亡灵们定立的一个可以“回家”的目标。个体的解放在追随和神话中巧妙的代替集体解放,个人的胜利诱骗众人不知不觉地走在中途折返的路上:折返到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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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世界欺骗了你,在异化中成为“日常生活的奴隶”,它把你诱骗进了与永恒错开的路上,很多人在观念之海中喝得太饱而溺亡。游戏里的游戏,燃尽一生能否看见这个被设计的现代世界模型?尼采所讲的火炬--书架上的火种--的艰难传递,大多数人成为时代火炬的陪跑者,甚至千年以来并非每一个时代就一定会有火炬传递者出现。尼采讲,没有繁衍和自我保存的前提是充分的超越自我,他用赫拉克利特做出了说明:不是因为赫拉克利特需要永恒,而是人类的永恒需要赫拉克利特。在现代性之上,有一条关于永恒和超越的必经之路。

活着的时候,你骑在自信的头上说:我见证世界,我来为自己证明。自信这个骗子说要为你的存在证明,当你不在场了,向何处去寻找这种证明,要求那个乐观的时代为你开具存在的证明?甚至那个耗尽一切的黑色的时代也会在未来之光中被淹没,我该去哪里找到你和你的时代。

天上的星空见证了无数人的死亡,很不幸它没有记住你的名字--那个人类世界中的一个代号--也不知道你是谁。

山海一言不发,它们的沉默说:固定的东西为你证明,记得找到必经之路。

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完全走在了游泳不用水的路上,抛开历史掰着手指头要在形而上的迷宫里为人类的未来算命的现代喇嘛。现代尊严需要看着足够贵重的东西来与古典作品摆在一起,衬托出现代成就,近视造就了短暂的伟大。“他们多么冷漠而厚颜无耻地在最了不起的圣殿中间筑起他们可怜的巢穴”。

主义,是关于它的前缀的观念和行为,它不能离开前缀而毫无价值的独自存在。神秘主义,是关于神秘的观念和行为。

在不敢说出“荒谬”的时候,他们选择说出“奇迹”。

“个体无不透过通行的语法从事自我表达”。个体化的禽兽在残害行为中寻找同样是权力和权力感丧失的同类,力量向下的扭曲的释放,使他们获得了短暂的不被整体承认的个人权力。个体的自发的屠夫式尝试难以作为政治语言在更高之人那里使用,但是闲荡的贵族的秘密实践中接收了疯狂故事的传播。

一种集体受到过度驯化的反叛,在旧制度的时时和处处的及时镇压的阴云笼罩下、在束缚和压抑的铁链的锒铛作响中,使恐惧的人们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通过对宠物生命的剥夺在角落里制造了精神获释的非法梦境。纳粹的犹太宠物,法国大革命临近前屠猫的狂欢,个人畸形解放的试验场:古罗马角斗士的复至,残害行为的副作用大于药效本身。屠夫、外科医生、战争狂热的士兵,这些受到创伤也制造创伤的人,肉类与生命在裸露的精神冲击中被强制分离出来:是活着的人,还是走动的肉。战场上神甫的战前鼓动把目标简化的尽量只剩一个:那就是胜利或光荣的去死,参战者带着大量的疑问死去。禽兽的短暂的喷发不能产生新秩序,高度不够高,高度在哪里?从实践来看,是对立法的升级和维护。

无秩序和混乱事件发生时,一个政府的逃离与另一个政府的密谋,在一种悲喜交加的节日中大屠杀发生了,更高之人的秩序在种族之间为文明的野性预留了一条泄洪渠。种族的复仇能力决定了种族的生存能力。猫对人缺少复仇能力,它们在特定的时期遭到了任意的屠杀。

宠物被主人注入了人性的拟人化的语言,当他们对宠物下手时,也在寻找对宠物的占有者下手,尤其那些占有者是剥削他们的工厂主,无辜的生命卷入了血淋淋的人类社会斗争之中。当镇压无力作为报复的手段,革命的复仇就开始了。

被击碎的人想不到较好的办法解决他们眼前的困境,劳动的异化使他们不再能全面可靠的思考工作以外的事情,在没有更高之人指引的情况下,个体的每一次寻求个人解放的尝试都带着血腥残害的影子,每一个疑问的自我解释都会是漫长而野蛮的重复,从而降低到“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状态。

为什么可以不用去考虑禽兽的想法?谁去关心野蛮人的仪式和乐趣,谁就和野蛮人一样。类学,人类学,动物学,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行为,而是集体现象。

细腻的东西,在残暴中被迫不及待地用简单和粗暴取代。

在法律与反叛之间抽搐的民间故事,张着一盆大口,教育的介入是一种必要手段。“鹅妈妈的故事”根本不是什么儿童读物,它是贵族派对对淫乱和暴力意犹未尽的补充。

民间故事的妖魔鬼怪与奥林匹斯山上的神话,从魔鬼到众神要跨过一条秩序的鸿沟。脏东西也都在文化里,从故事到神话是一个净化过程。讲鬼故事的人和恐怖片的导演,本身就是那只魔鬼,在资本的转化下,他们找到了不用变形为魔鬼也能愉快生活的方式:用一颗永远得不到净化的灵魂维持这种生活方式。每一次口述,脏东西都会附着扎根于新宿主。

大地之子,要用在暗夜中窥探的智慧与阳光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