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中国近代文坛的领军者。对于鲁迅,后人往往只用“先生”二字作为称呼,很少会有人过多地作出评价,因为鲁迅就是鲁迅,鲁迅两个字已经包含有关先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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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的鲁迅先生,拿得起放得下

在《藤野先生》一文中,鲁迅曾说自己是在1902年远赴东洋留学,他先到东京学习,后来转到仙台医学院学医。

留学期间,他见到清朝留学生在海外,依然过着提笼架鸟醉生梦死的生活,内心失望至极。日本留学期间,鲁迅曾数次转学搬家,目的是躲避那些不学无术的留学同胞,不屑与他们为伍。然而,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没有伴随搬家而散去,那股“弱国子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只好找到十分关心自己的藤野先生诉苦说“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藤野先生默不作声。

真正让鲁迅变得“拿得起放得下”,是来自一场有关日俄战争的电影。日俄战争中,清朝人遭遇无辜屠杀的画面。鲁迅没有想到,那时的清朝人愚昧到不知道反抗。鲁迅瞬间觉得“学医有何用”,清朝人在精神上的木麻,要远远超越身体的生老病死,这种精神的顽疾只能由文学才能医治。1906年7月,鲁迅主动退学,从事文学翻译工作。这年,他25岁。

我了解的鲁迅先生,敢于突破传统束缚

即使鲁迅先生没有犀利的文笔,他依然能够成为近现代文学的泰山北斗。中国白话文文学创作起于鲁迅,也就是说鲁迅开启白话文创作的先河。胡适先生最早提出白话文写作的构思,并在1916年尝试着发表《文学改良刍议》,但胡适没有找到白话文写作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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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6月,钱玄同邀请鲁迅用白话文进行创作。就这样,中国首部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因此诞生。《狂人日记》是鲁迅首次用白话文进行短篇小说创作,以独特的视角展现出封建社会里,人文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鲁迅作为文学新人,刚一登场就身手不凡,就能写出一部中国近代文学的封神之作呢?

其实,与其说鲁迅在写《狂人日记》,不妨说鲁迅是在写自己。他看到两千年的封建社会,到清朝时体现在清朝人身上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和冥顽不灵。再加上,他在日本留学的所见所闻,点燃他内心渴望撕去“弱国子民”的标签。他把以前积攒已久的悲愤、感慨、愤怒、焦虑、希望等等各种情感全部宣泄到小说中。

所以,鲁迅的《狂人日记》是先生首次尝试着冲破封建牢笼的束缚,他终于做到自己想象中的模样,纵使得到的回应微乎其微,但于自己问心无愧。这年,他36岁。

我了解的鲁迅先生,有情有义有远见

鲁迅一生都在奔走呼号,从未停止过脚步,从未放下过笔杆,从未低头乞求。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鲁迅”。很多人以为鲁迅只会写白话文小说,殊不知鲁迅的古体诗歌写得更好。假如说鲁迅不是生活在那样的年代,也必然会以诗歌造诣留名文史。

1931年,李求实、柔石、胡也频、冯铿、殷夫五位文学烈士遇害。鲁迅听说后,内心极度悲愤不已,他连夜写出一首小诗以此作为纪念。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这首诗写得实在太好了。不仅把目睹战友牺牲的悲怆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更是在借用诗歌的形式向死去的战友表示,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救他们,但会接过大家的遗志,用自己最擅长的文学与敌人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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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些年轻人不了解那个年代,以为不就是文学创作,至于说得那么惊心动魄吗。真实情况确实如此,在那样的年代里,很多文学战士没有老死在妻儿相伴床榻,大多数人或是突然死于行走的路上,或是秘密地死于地牢里。

特别是那句“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此时的鲁迅已经把生死看淡,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自己作为人群中的“看客”,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又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只能忍住满腔的愤怒,转身走向刀光剑影中,站在敌人布满尖刀的“丛林”里继续斗争。这年,他50岁。

1936年,鲁迅病逝于上海。临终之际留给家人七句嘱托:

一是不能因为丧事收任何一文钱,但朋友不在此例;

二是赶快收殓埋掉,拉倒;

三是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

四是忘掉我,管自己的生活。如果不,那就真是糊涂虫;

五是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六是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

七是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鲁迅先生临终时,似乎没有表现出继续忧国忧民的“格局”,只是对家人做一些简单的交代。因为他这一生为天下人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已经对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

笔者想,若是鲁迅先生仍有遗愿,或许是不求人人是鲁迅,惟愿同胞有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