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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尽头”的巴塔哥尼亚高原。摄影:Jimmy McIntyre

在近期的推送2020户外大事记中,我们记录了3次发生在托雷峰附近的精彩攀登,而说到托雷峰,就不得不提起Patagonia。

山友们大概率都知道Patagonia这个户外品牌,但可能有人不知道Patagonia是一个高原。它位于南美洲南部,横跨智利和阿根廷,总面积达到了78万平方公里。

这里有广袤的冰原,高耸入云的山峰,至今人迹罕至。

这里是攀登的殿堂,吸引着各路登山好手前来一试身手,创造了众多知名攀登路线,也诞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今天就为大家推送一篇关于巴塔哥尼亚高原的文章,这是一篇旧文,本次推送加入了语音朗读,提供另外一种阅读感受,欢迎体验,正文开始:

巴塔哥尼亚,因为地理位置封闭而被称为“世界的尽头”,然而这一片荒凉的土地,却曾赋予一家国际公司最初的灵感,也让登山者不断实现梦想与追求。

为什么是巴塔哥尼亚

户外品牌“巴塔哥尼亚”在山友们心中十分知名,而它的故事与一处登山者的圣地有着不解之缘。

南美大陆上,峰峦叠嶂的巴塔哥尼亚高原。来源:patagonia.com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故事要从1968年说起,那时,住在加利福尼亚的美国年轻人伊冯·乔伊纳德(Yvon Chouinard)突然收到了朋友的邀请,一起去攀登巴塔哥尼亚高原上的菲茨罗伊峰。从加利福尼亚到那里足足有8000多公里的路程,他们决定一路开车前往。于是,他们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开着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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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甲壳虫,四个人说走就走,前往巴塔哥尼亚。图片来源:Patagonia Historical Archives

一路上,他们随心而行,去冲浪,去登山,去攀岩……经过了6个月的旅途,游览了四五个国家,他们终于到达了巴塔哥尼亚。

左侧为托雷峰,右侧为菲茨罗伊峰,均位于巴塔哥尼亚高原。摄影:Barbara Rowell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从平原一眼望去,菲茨罗伊峰的轮廓线清晰可见。山就在眼前。

在公路上远观菲茨罗伊峰,当年乔伊纳德眼中就是这幅景象。摄影:David Pe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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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罗伊峰。摄影:Mario Cuitiño

乔伊纳德等人攀登菲茨罗伊峰时,遭遇了巴塔哥尼亚可怖的狂风,经历了艰难险阻。

1968年,与乔伊纳德同行的道格拉斯·汤普金斯(Doug Tompkins)菲茨罗伊峰攀登中的经典照片,道格拉斯也是后来北面(The North Face)的创始人。摄影:Chris Jones

多年后,乔伊纳德创立了著名户外品牌“巴塔哥尼亚(Patagonia)”,在设计品牌标志时,他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菲茨罗伊峰壮观的天际线。于是,巴塔哥尼亚公司这个简洁有力的logo就诞生了。

巴塔哥尼亚logo,图案以菲茨罗伊峰的天际线为蓝本。来源:Wikipedia

天际线上的菲茨罗伊峰。摄影:nardelli claudio

可以说,巴塔哥尼亚之旅改变了乔伊纳德的一生。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它的魅力又在哪里呢?

世界尽头

巴塔哥尼亚地理位置非常封闭,自然环境东西差异显著,由于人类活动较少,这里的景象仍与大航海时代欧洲人眼中所见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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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未变的高原景观。摄影:Pete S.

“巨人之地”——1520年,麦哲伦在环球航行中横渡了大西洋,抵达美洲南端,成为了第一位踏上这片土地的欧洲人。

麦哲伦船队于1520年到达巴塔哥尼亚高原。来源:WN.com

一下船,水手们就发现了一群衣不蔽体的巨人在海边又唱又跳。据当时船上的意大利学者安东尼奥·皮加费塔(Antonio Pigafetta)记载,那些巨人有10英尺(3米)高。

水手给巨人面包。来源:wired.com

他们派出一个水手去接近那些巨人,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表达“友谊”,然后把一个巨人哄骗到麦哲伦的营地。

我们最高的船员都只能达到他的腰际,而且他的声音大如洪钟。在我们面前,他又惊又怕,手指着天,以为我们是降临的天神。引用来源:Antonio Pigafetta《 Magellan’s Voyage: A Narrative Account of the First Circumnavigation》

这就是欧洲人与巴塔哥尼亚原住民的第一次相遇。

因为这些巨人,这片土地被命名为“巴塔哥尼亚(Patagonia)”。这个名字来源于1512年风靡西班牙的小说《Primaleón》中巨人的名字“Patagón”,词缀“-ia”有“土地”之意。

巴塔哥尼亚就是“巨人之地”的意思。

1562年的一幅地图,图中描绘了巴塔哥尼亚的巨人。来源:wired.com

麦哲伦一行甚至抓住了一只巨人准备带回欧洲,但巨人在船上死去了,巴塔哥尼亚的巨人族就成了一个谜团。

五百年过去了,同当年一样,巴塔哥尼亚仍然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地区之一。也正因为受人类活动的影响小,今天,巴塔哥尼亚的大多数地方保持了当年的风貌,一如五百年前麦哲伦之所见。

冰与火风光——巴塔哥尼亚是美洲大陆最南端的地区,位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以东,科罗拉多河以南,在阿根廷和智利境内。它西临太平洋,东临大西洋,北邻阿根廷潘帕斯草原,南面与南极大陆隔海相望,宛如世界尽头。

巴塔哥尼亚位于南美洲南端。来源:quasarex.com

巴塔哥尼亚西邻世界最长的山脉安第斯山脉,湿润的西风从太平洋吹来,遇到高大的山地,被强烈抬升,形成丰富的降雪。

水蒸气遇冷凝结,安第斯山脉降雪丰富。摄影:Don César

降雪堆积,形成了绵延1700平方公里的南巴塔哥尼亚冰原,这是除了两极地区之外的世界最大的冰原。这片冰原上分布着48条冰川,以莫雷诺冰川最为知名。它前沿的冰舌伸入阿根廷湖,高出湖面达74米,在重力作用下不断地崩塌,巨大的冰块从冰川上崩解落入水中,蔚为壮观。

莫雷诺冰川。摄影:Luca Galuzzi

而在安第斯山脉东侧的平原,景象则大不相同。这里是西风的背风一侧,干燥的西风翻过安第斯山,沿着山坡一路直下。这里降水非常稀少,大片土地被荒漠占据。

干旱贫瘠的巴塔哥尼亚沙漠。摄影:Waldemar Halka

在巴塔哥尼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仅仅体现在冰川和荒漠的鲜明对比,这里的山峰更是独树一帜。冰川和风力常年侵蚀造了独具一格的山峰。

山在那里——连绵高耸的安第斯山脉,为巴塔哥尼亚带来了姿态各异的山峰景观。安第斯山脉由花岗岩构成,由于板块的碰撞挤压,南美洲板块被抬升,形成了今天平均海拔3660米的山脉群。

峰群景观。摄影:Carlos Díaz

另外,在冰川、水汽、风力侵蚀下,巴塔哥尼亚山峰的山体变得尤为陡峭,崖壁常常接近垂直,以花岗岩巨塔的面目示人。

冰川侵蚀下的山峰。摄影:Francisco José Sánchez M

冰雪与荒原。图片来源:Thienthongthai Worachat

水气丰沛的峰群。摄影:Agnieszka Bachfischer

光滑而陡峭的山崖、高海拔的低温和山顶的狂风,使得攀登这些山峰极具挑战性。因此,这里成为技术攀登的天堂。

天际穿越

在巴塔哥尼亚,有一座著名的山峰,菲茨罗伊峰(Fitz Roy)。它的主峰矗立天际,一排山峰紧凑地排列着,打破了一望无际的原野,像世界尽头的巨大的石墙。

托雷峰和菲茨罗伊峰同框,图中左侧是托雷峰,中间是菲茨罗伊峰。来源:grayline.com

菲茨罗伊峰——如果你沿着公路驱车前往阿根廷查尔腾镇,即使是从数百里之外,你也能一眼看到,在平原的尽头,矗立着菲茨罗伊峰,它的轮廓线在天空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平原尽头的菲茨罗伊峰。来源:wall.alphacoders.com

静谧的菲茨罗伊峰群。摄影:Patricio Jiménez Barros

那条轮廓线清晰可见,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沿着那条山脊一路上下攀登。(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天际线——天际之上的攀登是顶尖高手的梦想,横穿整条菲茨罗伊峰的天际线,需要连续攀登7座山峰,这条路线被称为天际(Skyline) 路线。

Skyline 路线图。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对横穿天际的畅想由来已久,但始终没有人能真正完成。

穿越之旅——2014年2月12日至16日,美国人汤米·考德威尔(Tommy Caldwell)和亚历克斯·汉诺尔德(Alex Honnold)创造了 Skyline 路线的史上首次穿越。

这一次攀登有些特殊,因为汤米和亚历克斯并不是专业的登山家,而是攀岩运动员。攀岩和登山有些不同,汤米说:

我本来只专注于攀岩技术,从来没有应付高山环境的经验。去攀登菲茨罗伊峰,只是因为我渴望攀登那7座巨石。(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穿越 Skyline 的路线总长6400米,其中一半是垂直攀登。

这几千米长的直上直下的攀登,需要身手敏捷才能做到,这就需要攀登者有很大的勇气。亚历克斯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人,所以他能够在悬崖上灵活自如。(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汤米和亚历克斯向山峰进发。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两人在菲茨罗伊峰脚下等待了几日,抓住天气好转的时机开始攀登。出发时,他们才发现另外两位登山者罗兰多(Rolando)和科林(Colin)也要穿越 Skyline。

罗兰多和科林都是身经百战的专业登山者,而且是巴塔哥尼亚登山的专家。汤米和亚历克斯在他们面前意识到了竞争:

罗兰多他们可能比我们更有机会完成穿越 Skyline 的创举。(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于是,两队登山者展开了登山比赛,他们都想第一个穿越 Skyline 的7座山峰。这是两种技术,攀岩技术和高山技术的对决。

雪坡横切中的汤米。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然而,在高山经验上已经处于劣势的汤米和亚历克斯,又犯了一个大错。亚历克斯的冰爪和他的鞋并不配套,那种冰爪需要高山靴卡扣,但他穿的是轻便的登山鞋。亚历克斯后悔不已:

这样一来,攀登的难度就大大增加,而且可能会很危险,因为冰爪随时可能脱落下来。(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作为攀岩运动员,他们所擅长的技术在陡峭的石壁派上了用场。但开始攀登之后,他们又遇上了新的困难。岩石的缝隙中有很多冰柱,他们需要一边攀岩,一边清理冰雪,才能继续向上。

汤米攀登到中途,发现罗兰多和科林正在前面等着他们。由于罗兰多身体突然不适,他们决定下撤。当罗兰多得知亚历克斯的冰爪无法正常使用却仍要坚持攀登,就拆下自己的冰爪送给了他。亚历克斯说:

罗兰多放弃了自己穿越菲茨罗伊的梦想,却给了我完成穿越最急需的工具,他的心胸让我十分敬佩。(引用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这感人的一幕,让寒冷的菲茨罗伊峰有了情谊的温度。

在之后的几天里,汤米和亚历克斯继续在群峰中上下攀登。

攀登途中。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在出发的4天后,他们终于穿越了 Skyline 全程,创造了历史上第一次成功穿越。人们这样评价两人在菲茨罗伊的演绎:

“他们改变了巴塔哥尼亚的游戏规则。”

登上顶峰。来源:《A Line Across The Sky》

花岗岩巨塔

离菲茨罗伊峰不远,有另一座充满传奇的山峰。它因为独特的外形而辨识度极高,花岗岩的巨塔诱惑着登山者的目光。这便是托雷峰(Cerro Torre)。

托雷峰群。摄影:Patricio Jiménez Barros

托雷峰以其醒目的外形和极高的难度闻名。摄影:Davide Brighenti

它是典型的花岗岩巨塔式山峰,尖锐的主峰像一柄长剑直刺云天。在山峰的最顶端,有一个高达50米的冰蘑菇,这给登顶带来了额外的难度。而西风带疾风劲吹,给托雷峰带来了大量的降雪和风暴,使得攀登的环境十分不利。

托雷峰顶端的冰蘑菇是攀登最后的难点。来源:news.dahe.cn

托雷峰的难度让攀登变成了一场极具挑战性的冒险,登顶托雷峰更是无数登山者梦寐以求的成就。数十年来,登山者对托雷峰的追求从未停止。

无休的争议——1959年,马埃斯特里(C· Maestri)和艾格尔(T· Egger)攀登了托雷峰。他们向上攀登花了四天,但在下撤的途中遭遇了雪崩,艾格尔遇难了。之后,马埃斯特里宣称他们创造了托雷峰的史上首次登顶。但是,由于照相机在雪崩中丢失了,他无法拿出任何登顶的证据。

于是,马埃斯特里和艾格尔登顶的真实性就成了一个谜。后来的登山者在他们两人登山路线沿途也并没有发现固定绳索等遗迹和遗留的登山器材,这就让1959年的“登顶”愈加饱受争议。

云雾笼罩着托雷峰,给这座山峰和它的“首登之谜”罩上神秘的面纱。来源:summitpost.org

1970年,马埃斯特里又回到了托雷峰。这一次,他带了一台150公斤级石油驱动的压缩空气钻,一边沿途向山体中打入螺栓,一边借助螺栓攀登。近400个膨胀螺栓遍布长达350米的岩石路段,马埃斯特里凭借这个“螺栓梯”攀登到了托雷峰岩石部分的尽头。之后他拒绝攀登山顶50米高的冰蘑菇,他坚持认为那不是托雷峰的一部分,总有一天会从山上脱落下来。

1970年马埃斯特里的登山队和他的钻机。来源:tecpetrol.com

马埃斯特里的螺栓激怒了一些登山者,他们认为马埃斯特里“杀死了托雷峰”。斯洛文尼亚登山家卡罗批评马埃斯特里:

这次登顶是从未来偷取的。如果没有这些螺栓,托雷峰未来的攀登史会更加精彩。我坚信,登山运动的精髓不在于你攀登了那座山,而在于你如何登上它。(引用来源:卡罗口述)

一幅讽刺马埃斯特里安装螺栓的漫画。来源:alpinist.com

对托雷峰的追求伴随着无休止的争议,当然,也有对“真正的登山”的思考。除了焦点人物的故事,每一名前往巴塔哥尼亚的登山者,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在托雷峰留下印记。

不断的追求——阿根廷登山者拉米罗·卡尔沃(Ramiro Calvo)对托雷峰的魅力深深着迷,他不仅两次攀登托雷峰,还把他的攀登过程拍成了电影《Ritmo Latino》。

《Ritmo Latino》海报。

我觉得每一个来到巴塔哥尼亚看到托雷峰的人,都会想要去攀登它。他那巨塔的外形特别引人注目,如果你是登山者,而且有机会攀登它,你应该试一试。(引用来源:《Ritmo Latino Backstage》)

近距离拍摄的托雷峰顶。来源:Ritmo Latino

1997年,卡尔沃所在的登山队首战托雷峰。

当年我们想要攀登西坡,我们几乎大功告成,但是最后的冰蘑菇我们没能登上去。那段路正是攀登成功与否的关键,需要碰上合适的条件才能攀登,那里难倒了许多登山队。(引用来源:《Ritmo Latino Backstage》)

1997年登山队止步之处,他们没能登上山顶的冰蘑菇。来源:Ritmo Latino

这一次失败并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念,卡尔沃说:

我第一次看到托雷峰是在16岁那年,后来,我去那里捡登山队丢弃的器材,因为我没有自己的装备,只能靠捡。当时的阿根廷经济社会一直不太稳定,登山对我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在我心目中,除了吃饭和上学,登山是最重要的事情。(引用来源:《Ritmo Latino Backstage》)

2005年,卡尔沃又回到了托雷峰。

二上托雷峰。来源:Ritmo Latino

一路上,他们一边攀登一边拍摄。卡尔沃说:

我们此行首要目的是攀登,其次是拍摄攀登的过程。我不喜欢人们把攀登世界高峰说成是著名登山家的专利,我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在登山中找到自己的乐趣。这部影片不仅会展现风暴之类的困难,也会记录其他的瞬间:如何挖雪洞、如何在山野中美餐一顿……这些都关乎攀登的身心状态。(引用来源:《Ritmo Latino Backstage》)

在攀登冰雪路段时,登山队员在一条垂直的冰洞里向上攀登。来源:Ritmo Latino

他们终于回到了冰蘑菇之下,7年前止步的地方。他们在冰面上开辟出攀登的路径,终于站上了托雷峰顶。

攀登冰蘑菇。动图来源:《Ritmo Latino》

我们特别感动,也特别兴奋,因为我们终于登上了最后的冰蘑菇。(引用来源:Ritmo Latino Backstage)

帕伊内峰群

巴塔哥尼亚高原占据南美洲一隅,大部分属于阿根廷,另一部分则属于智利。在智利的巴塔哥尼亚地区,也有着一处地标性的山峰群——帕伊内峰群(Torres del Paine)。

帕伊内峰群俯视着太平洋的港湾,被誉为“这片高原上最宏伟的峰群”。

犹如仙境的帕伊内峰群。摄影:Dan Ballard

帕伊内日落。摄影:Arun Sundar

造山运动和冰川侵蚀塑造着这些山峰的形态,帕伊内峰群中的许多山峰自身有着颜色的变化,上部的深色和下部的浅色对比分明。浅色的下层是花岗岩,而深色的上层是强烈侵蚀残存的沉积岩。

山峰上下部分的颜色差异,是造山运动和冰川侵蚀作用的结果。摄影:Bill Hertha

三座巨塔——群峰中最著名的是彼此相连的三座山峰,它们按照方位被称为南峰(2500米)、中央峰(2460米)和北峰(2260米)。

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徒步者接近三座花岗石塔,一睹“世界第八大奇迹”。自1957年起,来自阿根廷,智利,新西兰和美国的登山队也相继在三塔之上开辟过登山线路。

远观帕伊内三峰。摄影:Roger A.Smith Bräuning

帕伊内三峰。摄影:John Paul Kelly

当三座山峰并列,对登山者而言,连续的穿越需要勇气与实力,也代表着至高的荣誉。2002年,美国人史蒂文·谢德(Steven Scheider)在51小时内连穿了3座山峰,成为头条新闻。西班牙人佩德罗( Pedro Cifuentes)在2014年完成了同样的壮举。

三塔连穿——2015年,一支年轻的队伍来到帕伊内塔群。队伍由24岁的智利登山者克里斯托瓦尔、27岁的胡安、23岁的阿根廷登山者库西雷特组成。他们希望成为历史上的第三支完成三塔连穿的队伍。

攀登帕伊内三塔。图片来源:patagonia.travel.com

通过三天的攀登,这支年轻的队伍平静地完成了三峰连穿。为了轻量,他们三人挤入一个睡袋中取暖;途中也有冲坠受了小伤,但他们并没有把攀登当做艰苦的修行,而是尽情享受。早上醒来,他们还会来一段风笛。

吹响风笛迎接清晨。图片来源:patagonia.travel.com

针对三峰连穿的成就,面对媒体的报道,他们依旧很平静:

大多数人一生只想爬一次这样的山峰。我们则会一遍又一遍地爬。我们会一遍遍爬菲茨罗伊峰、托雷峰,和帕伊内三塔。仅仅因为我们喜欢登山,我们知道抵达顶峰时的奇妙感受。


攀登本身比目标更重要,这是一种感知生命的奇妙方式。

世界尽头,攀登殿堂

有山,就会有登山者。当峰群矗立天边,人类中关于攀登的天性自然流露,即使是世界尽头,也可以成为攀登的殿堂。

菲茨罗伊峰攀登途中。摄影:Mikey Schaefer

托雷峰的巨石、菲茨罗伊群峰、帕伊内三塔。这片风雪侵蚀的高原用最惊异的地貌吸引着攀登者的目光。是当之无愧的梦想之所。

托雷峰攀登途中。摄影:via Tumlbr

这便是巴塔哥尼亚,也许荒凉,但闪耀着攀登殿堂的光芒。

文:姜楷文 编辑:宇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