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四号登陆月球背面已经2年,嫦娥四号着陆器和“玉兔二号”月球车已在月面工作732天,月球车行驶600.55米,迄今为止,嫦娥四号是人类首个在月球背面实现软着陆的探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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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出版的新书《月背征途》中,纪录了一段嫦娥四号不为人知的故事,今天我们就来了解一下这次堪称中国航天史册上最惊险的航天任务。

探测器燃料泄漏

“嫦娥4号”由着陆器、巡视器和中继星组成。之所以要有中继星,是因为月背由于潮汐锁定的原因,永远背对着地球,这样月球的“身子”挡住了地球的干扰,当然同样也能挡住通讯信号。所以需要一颗中继星来扮演两个原本被隔绝的地点之间的“通讯联络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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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继星“鹊桥”、着巡组合体分别发射,嫦娥四号着陆器与巡视器组成的“着巡组合体”发射质量约3780 kg,它们将一起降落月面,随后释放漫游车(即“巡视器”),也就是玉兔二号。

在这个过程中,就要利用运行于地–月拉格朗日L2点的中继星“鹊桥”完成嫦娥四号着陆器与巡视器与地面的通信。

嫦娥四号着陆器推进分系统配置了包括1台7500N变推力发动机和近30台小推力的姿控发动机。1台7500N 变推力发动机为探测器提供近月制动及着陆下降过程中变轨、减速、悬停的轨道控制推力,16台150N 推力器和12 台10N 推力器分为 2个功能相同的分支,为探测器在轨飞行和着陆下降过程提供姿态控制推力,为中途修正、环月轨道调整、环月降轨提供轨道控制推力。变推力发动机作为探测器的心脏,在飞行中的作用举足轻重,不仅需要具备优异的深度节流能力,并要在多变的引力环境中作出快速准确的推力输出。

嫦娥四号12月8日2时23分成功发射,然而在发射后的7小时,研究人员却发现嫦娥四号燃料泄漏,初步计算的燃料损失量已经远起推进制设计余量,另外,探测器共有4个燃料储箱, 包据2个氧化制贮箱和2个燃烧利储箱,分布在探测器两侧,由于一侧的燃烧剂出现了泄漏。探测器重心发生偏移,产生了较大的于扰力矩,这意味着如果还按照前期反复论证和演练的轨道控制方案,“嫦娥四号”将无法安全落月,从而直接导致整个任务前功尽弃。

而嫦娥四号已经在奔月途中,又不可能重新加注燃料。要知道,嫦娥四号航天任务已经是在挑战人类纪录,这是美国都没有成功过的事情,中国也是从零开始攻坚克难,挑战不可能。从如今又遭遇燃料泄漏,这给所有航天人出了一个大难题。

当时一名专家提出,如果把每个阶段的预留余量都拿出来。还差将近10千克燃料,建议从动力下降的燃料中再抠出10千克进行补充,但是动力下降关系落月安全,燃料要绝对富裕。我们可以看印度的月船二号,因为发动机技术不行,没有掌握变推力发动机技术,又硬要带一辆月球车,导致燃料不足,推力不够,直接硬砸在月球上,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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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经过仔细讨论,整个轨道控制方案是飞控中心轨道专家组和探测器系统共同设计的,现在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重新设计一个更安全的控制方案,嫦娥四号已经在奔月途中,还要进行轨道重构,可以说难度非常高。

嫦娥四号重构轨道

早在嫦娥四号任务准备阶段,轨道专家就提出了新的联合优化控制技术,联合优化控制技术作为基础,故障通报后不到2小时,轨道专家组就给出了一套初步可行的应急轨道重构方案。 之后,它们对方案进行反复推演、改进优化,持续减少控制量,边用改进应联合化化控制计软件分析验证,一套精确成熟的轨道重构设计方案最终完成。

因为重构了轨道,嫦娥四号在地月转移轨道不得不取消7500N变推力发动机开机进行推力标定的计划。由于无法进行在轨推力标定,7500牛发动机推力评估不准将可能造成撞月的风险。

所以本来轨道注入从计划的直接进入100km圆轨道,改成了如下方案:

地月转移轨道飞行段:推进系统使用8台150N 推力器进行1次中途修正轨道调整,然后在12月12日7500N 发动机点火工作323s,完成减速近月制动,探测器被月球成功捕获,准确进入200km×400km 的环月轨道。

环月飞行段:推进系统在环月飞行段完成环月轨道调整和环月降轨工作,使用150N 推力器完成变轨。此后,探测器准确进入15km×100km 的环月轨道,为动力下降作好准备。

在重构了轨道之后,在这两次降轨的过程中都使用了单侧储箱供给燃料,从而平衡燃料泄漏带来的质心改变。经过重新规划的轨道,嫦娥四号在动力下降前还有3kg的燃料结余,同时到达冯卡门撞击坑上空的时间和原计划比只差了19秒,基本没有影响后续工作。

嫦娥四号还具有自主选择着陆地点和准确避障的能力,实现了自主精确避障、快速自主诊断故障和系统重构等关键技术的异构集成,其避障范围高达 300m。在软着陆过程中,嫦娥四号曾在99米高空悬停了13秒,在13秒时间内,对月球表面地形进行了扫描和确定,还对姿态进行了小幅度调整,从而避开了陨石坑,然后缓缓降落在东经177.60度和南纬45.44度的位置上,成为了人类首个在月球背面实现软着陆的探测器。

总结

探测器燃料泄漏,还能成功软着陆,这在人类航天史册上可以说几乎没有,而这次中国航天史册上最惊险的航天任务,更是对嫦娥四号和中国航天人提出了严苛的考验,在整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这得益于中国航天专家的高水平,让他们可以在极端的精神和身体压力下,进行最为复杂而精确的操作。

也说明了嫦娥四号的过硬技术。设想一下,如果嫦娥四号没有实现许多重要技术突破和重大科学进展,没有世界先进的变推力发动机,没有创新的联合优化控制技术,也不可能解决嫦娥四号的问题,创造人类史册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