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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勃列日涅夫拿起通往埃及总统府的电话:“我是勃列日涅夫,我要和萨达特总统的遗孀讲话!”
“遗孀?萨达特总统可一直都活着呀?”电话另一端传来惊讶的声音。
老勃放下电话,冲身旁的克格勃头子大喊:“混蛋!为什么把原定的行动时间推迟了?”

这是“苏联笑话”的经典段子。

注:苏联政治笑话,人类瑰宝,不用多介绍。需要说明的是,当苏联笑话涉及具体的历史事件时,基本都是非历史真实,虚构出来的“历史情节”。

(不过萨达特真是被刺杀身亡的,历史显然更会开玩笑……)

1999年9月5日,以色列,下午5:30,两辆汽车分别在不同的城市爆炸,死的却是三名巴勒斯坦恐怖分子。
以色列有固定的从夏令时转回标准时的日期,但巴勒斯坦人拒绝使用以色列时间,他们从夏令时转回标准时的日期比以色列晚一周。
当这些恐怖分子准备炸弹的时候,他们按照巴勒斯坦正在使用的夏令时设定了引爆时间。可炸弹运到以色列那边,潜伏在当地的恐怖分子却按以色列当地的标准时来执行计划。(标准时一般比夏令时晚一个小时。)
结果炸弹引爆的时候,运送炸弹的车还在路上。

这是年度“达尔文奖”冠军。

注:达尔文奖(Darwin Award),一个带有恶搞性质的奖项,授予每年世界上最极品的“蠢死”的人,以“表彰”他们为人类进化(淘汰劣等)做出的“贡献”,只是获奖者是没有机会来领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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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3日,俄罗斯多地爆发非法(指违反防疫规定)抗议游行。
但最有趣的是,在前一天,美国驻俄大使馆就提前公布了俄各城市的“抗议路线”,并加入了有关“向克里姆林宫进军”的信息,而此时连俄反对派组织者自己都还没有宣布计划……
俄罗斯官方果断召见美驻俄外交官,并要求其对此作出解释。

这是眼前发生的活生生的现实。

不得不说,极其魔幻。

当然,我们不知道美国的驻外情报部门是不是真的搞错了“行动时间”,以至于弄出这么个很难圆场的乌龙局面。

但有一件事是挺清楚明白的,美利坚拜局一上来,俄罗斯身上的“美国担子”就又重起来了。

其实,由索罗斯资助、与奥巴马—克林顿政治家族关系密切的亲民主党智库“美国进步中心”(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早在大选之前的2020年10月就发布了《重新校准美国全球关系》报告。

报告中明确指出:

如果拜登胜选,建议白宫宣布对克里姆林宫的关键支持者们实施新制裁,手段包括:

美国总统直接向俄罗斯人民发表讲话,支持中央情报局和其他反俄罗斯情报机构的工作,将俄罗斯踢出国际刑警组织,说服美国盟友放弃购买俄罗斯武器,在俄罗斯边境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等等。

这股敌意闻都能闻到了……

(这经费看起来就很充足)

俄美这一档子事一出,中文媒体当然也有不少跟进,而其中一些的关注焦点显然不在美使馆的吊诡操作上面,而更喜欢盘一盘俄“反对派”的成长、事迹、如何被普京打压迫害。

不过他们也揭示了一个蛮有趣的现象——“四年来”最大规模抗议。

其实如果回想一下近来的国际政治事件,就会发现很多都跟这个“四年”逃不离关系。

问题来了,为什么非得是个“4”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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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4达震怒)

唉,谁让美国是四年一换届呢。

随着懂王的下台,睡王的上任,很多事都时隔四年“久违”地变得熟悉了起来。

这里面最为突出的当然就是俄罗斯。

在“通俄”的懂王任期下短暂“享受”了相对“轻松”的四年后,随着美国政权交替,俄罗斯又要承受新一轮的美国反俄风暴。

所谓的“四年来最大规模抗议”,1月23日在全俄共计有数千人参与。

(有美国大使馆的地方就是比没有美国大使馆的地方热闹)

当然,欧美媒体显然觉得这数太少都不好意思说成“大规模抗议”,在他们的报道中,单俄首都莫斯科参与人数就多达4万。

如此凭空“超级加倍”的操作,我们在香港见得多了。

此次俄外交部就在社交媒体上讽刺道:“路透社估计有4万人聚集在莫斯科中部参加抗议,你咋不说有400万人呢?”

(憋说了,他们真敢……)

而“时隔四年”的上一次,是2017年3月,主角跟这次一样——当前俄罗斯最著名的反对派纳瓦利内

四年中,俄政府跟纳瓦利内就在没有任何政策变化的条件下,莫名其妙地“相安无事”了,反对派就这样神奇地安静了四年。

个中缘由,连立场明显支持俄反对派的文章也无从解释:

嗯,然后,2020年8月纳瓦利内就同样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投了毒,再然后,俄当局就被直接安上了凶手的帽子,也为如今的“时隔四年大规模抗议”埋下伏笔。

嗯,凑巧,“时隔四年”真的是凑巧而已,你们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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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虽不才,但斗胆猜测,身处克里姆林宫的俄总统普京对此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因为这一切,都实在太熟悉了。

比如这条“新闻”:

好家伙,要不注意下日期,还以为是普京对今年这次事件的新表态呢……

2008年至2017年初,俄罗斯面对这种压力是常态。

苏联解体后独立的俄罗斯联邦,国力凋敝、经济不振的窘境,至今也没有根本缓解。

这也就决定了,在独立后纷乱的多党制环境下,无论谁在台上,“反对派”都是少不了的。

而俄罗斯的“反对派”,从叶利钦时代,就分为“体制内反对派”和“体制外反对派”,甚至在1990年代俄国家杜马中的多数都是体制内的政治反对派。

2001年,初登总统之位的普京整合组建出“统一俄罗斯党”这一大党,从而成功压制了杜马当中的体制内反对派势力,由此,像纳瓦利内这样的“体制外反对派”,就成为了俄政府反对派的主力。

(统一俄罗斯党党徽)

然而,这所谓体制外的反对派,一开始根本没有统一组织。

这些人里的代表人物,既有前总理卡西亚诺夫这样的前高官,也有前“世界棋王”卡斯帕罗夫这样的文体界人物,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相同的政治纲领和方针。

除了“反普京”,他们没有任何共识可言。

到了2008年的年终岁尾,这一群曾经的散兵游勇突然就走向了“联合”。

当年12月13日,各路反对派成立了“团结”运动;21日,“团结”运动举行了第一次反对普京的游行活动。

一个月前,美国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在大选中胜出,当选新任美国总统。

相信我,这当然也是巧合啦。

但甭管怎样,由此开始的8年,俄罗斯再无宁日。

动辄上万人的游行示威比比皆是。

其中最为漫长而声势浩大的,是2011年12月开始的所谓“全俄抗议活动”。

到2012年五六月,该抗议活动达到最高潮,也就是当年5月6日和6月12日的两场传说中的“百万人大游行”。

虽云“百万”,但实际参与人数也就是几万,反对派自己都承认参与人数在2万到4万之间。

从2011年12月到2013年5月,这系列抗议活动断断续续一直维持着。据莫斯科警察官方统计,每隔几个月就发生反对派抗议活动。

所以才有了前面引用的2013年6月普京对“美国支持俄反对派、干涉俄内政”的指责。

那你普京指认“美国操纵”就是真的吗?

真不真先不说,2012年时候普京政府出台的一项新法令值得一提。当年7月20日,普京签署《非政府组织法》。

这法律说的什么呢?

根据该法,接海外资助并从事政治活动的非政府组织将被认定为“外国代理人”;

接受海外资助并从事政治活动的非政府组织需主动向俄司法部申请列入特别名单,并在出版物和网络媒体上特别注明;

这些组织必须一年两次提交活动情况报告,并接受年度财务审计;

此类组织如违反法律,将被处以30万至100万卢布的行政罚款。违反刑法者最高可被监禁四年。

这条法律在拟定时,得到了三分之二俄罗斯公民的支持。

当然,法令一下来,反对派们纷纷“对号入座”,立即跳出来指责该法压制“民主”,表示将联合抵制;

而美欧诸国也陆续跳出来“认领”,表示“严重关切”。这一幕,我们当然也很熟悉了。

甚至到了这两年,美国在“国安”上已经走得比谁都离谱,美国官方还在吐槽俄罗斯的这一法律。

2019年12月,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摩根⋅奥塔格斯仍在对此“表示担忧”:

这就……

算是不打自招吗?

没有接受外国资助的话,你就是反对俄政府也不受该法约束呀。

那么,急冲冲反对这条法律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俄媒对“外国资助”的调查中,出现了一个我们非常熟悉的名字——“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

2015年,俄罗斯正式宣布这个臭名昭著的NGO为“不受欢迎的外国团体”,因为以该基金会为代表的一些西方组织,切实资助俄罗斯反对派兴风作浪。

这并非俄罗斯单方面的指认,时任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马克·托纳曾经毫不掩饰地表示:“美国计划拨出更多资金,向俄罗斯非政府组织提供援助。”

而早在苏联刚刚解体的1992年,美国参议院就通过了《自由援助法》,设立名目繁多的“单项计划”,向原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提供各种“援助”。

在一项名为“俄罗斯领导人计划”的项目中,一些“俄罗斯政治精英”被送到美国,体验“美式民主”和自由市场经济,这些人回国后大都成为俄商界精英和非政府组织负责人。

据俄媒的调查,俄反对派与美国之间一直都有秘密联系。

(阿列克谢·纳瓦利内)

例如非政府组织“声音”的负责人什巴诺娃就与“美国国际发展基金”在莫斯科的分部有邮件往来。

这些邮件中的一部分被曝光,其内容显示,“声音”组织接受“美国国际发展基金”的资金支持,并受后者的“委托”,充当所谓“独立观察员”,负责“监督俄罗斯政治”。“声音”还收到来自美国方面的指示,在俄国内散布有关“政治不公正”的言论。

(你“干涉”我,封号禁言)

(我干涉你,让你“普京豪宅丑闻”上热搜)

当然,这种反对派组织,在俄罗斯不只它一个。

而向俄罗斯反对派提供资金支持的美国机构,有的具有官方背景,例如美民主党下属的国家民主学院和美共和党下属的国际共和学院,以及“美国国际发展基金”;也有一些是非官方机构,例如索罗斯基金。

所以说普京这次看到个“千人非法游行”,可能只会感觉“小场面”。

那样“风起云涌”的八年,随着奥巴马任期结束,希拉里又在大选中输给特朗普,而悄然结束。不用说,当然又是一个巧合……

过去的四年,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潜规则”都变了太多,对中国是如此,对俄罗斯是如此,对美国是如此,对全世界也是如此。

当一切回到熟悉的轨道,不知道俄罗斯是否做好了准备,也不知道我们是否做好了准备。

只能寄望于诸君还记得四年以前世界的样子吧。

(嗯~就是这个味儿!)

参考资料:

【俄】亚历山大·加修克:《如果拜登当选美国总统,他将对俄罗斯采取怎样的外交政策?》 彼得堡的肥天鹅
邱佩兰(译):《美重金资助俄反对派冲击普京政权》 上海译报
那传林:《俄罗斯政治反对派的起起伏伏》 世界知识
《四年来最大规模抗议,普京终于迎来了真正对手》 世界说
【俄】苏梦夏(Larisa Smirnova):《俄罗斯反对运动一年记》 FT中文网
《俄罗斯多地爆发非法游行,俄外交部警告美方:勿干涉内政》 观察者网
王骁:《推特这波操作可算西方媒体双标教科书了》 观察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