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4月的一天,一个背着包袱的青年来到北京荣宝斋,说包袱里是一些古字画残片,希望作价出售。工作人员打开包袱一看,满满一包裹全是残片,有的残片仅蚕豆般大小,从纸质上看,确实是有年代的。

于是,要求青年住下,过一天给予答复。

专家和工作人员进行了拼合研究,经过一昼夜努力,终于拼成数件珍贵的书画作品,其中有米芾的《笤溪诗》,仅缺引首和作品的8个大字,基本恢复了原貌,还有北宋名画《三马图》的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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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斋支付了青年满意的价钱,同时询问他家姓名的家庭住址,青年人不愿回答,只说还有一包残片,就离去了。

专家和工作人员再次继续进行艰难而复杂的拼合工作,竟然拼出了《故宫书画佚散目录》所著述的37件作品残迹。

1964年3月某天,那个奇怪的青年再次背了一个包袱来到了荣宝斋,又将一包裹古字画残片售给荣宝斋。专家和工作人员再次拼出了《故宫书画佚散目录》著录的20余件珍贵古字画。

由于青年不愿意身份,也不愿意说出两包古字画残片的来历,留下了一定的遗憾。

当时荣宝斋经理侯恺认为,这么重要的文物能保存下来,是给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啊,1400元的售价和实际价值相差太大,所以报情有关领导,希望给予青年奖励。

但青年留下的地址不详,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悬案。

许多年过去了,青年的身份及字画碎片的来历成了萦绕他们心中最大的悬念。直到1996年哈尔滨《新晚报》记者圆小铃费尽周折才寻访到那个青年和他的母亲孙曼霞(化名)。

孙曼霞老人介绍了当年卖画的缘由:

青年人丁心刚(化名)的父亲丁征龙(化名),早年留学德国和法国,抗战时回国,在张学良办公处工作。1945年,他告别妻子,与朋友骆大昭等一起去长春看望同学和老师。

时值日本投降不久,长春街上许多小摊贩手里都有从伪满故宫流散出来的文物。丁征龙知道这些古物的价钱,花钱买下了一批字画和字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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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孙曼霞在营口听到了不幸的消息,有人在营口附近铁路边发现了丈夫的尸体。原来,与丁征龙同行的骆大昭见到古画红了眼,暗起贼心,在搭乘货运列车时回营口时将丁征龙杀害,夺走了字画。

孙曼霞当即告发了骆大昭罪行,骆大归在铁的事实面前供认不讳,孙曼霞终于为丈夫昭雪,并在枪毙骆大昭那天,拿回了那批字画和丈夫的遗物。

上世纪60年代,孙曼霞日感这些字画长期放在家里不是回事,万一有闪失,就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死去的丈夫。最终她下定决心,为它们找一个妥善的去处,因此发生了60年代哈尔滨青年向荣宝斋捐献文物的一幕。

而荣宝斋则把这批国宝无偿捐献了故宫博物院,国宝最终得以回归。当然,这只是故宫流失之物中的极少部分。

伪满州时期,到底遗失多少故宫珍宝?

1924年,溥仪接到了国民政府“半日内离开皇宫”的命令。那时18岁的溥仪早有准备,他们是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一旦离开皇宫靠什么生活?

所以,他们早就怂恿太监、家族成员和亲信偷偷地在故宫选择宝物,转移到自己居住地,妥善装箱待运。

溥仪曾经以赏赐溥杰的名义将许多珍宝运出宫殿。据溥仪弟弟溥杰的回忆,他每天放学回家,就从宫内一包裹的字画,竟持续了半年多时间。溥仪还以典当、修裱等名义,由亲属将书画作品转移出宫。

1945年日本战败,溥仪匆忙带上100多件字画,准备逃亡日本,后被苏联红军截获,连同字画一起去了苏联,1949年以后,他和字画又回到了中国。

溥仪出逃时,那些装满珍宝的木箱,有1000多件珍宝还留在伪满皇宫的小白楼里,当皇宫卫士看到木箱全是值钱的古董时,从长官到士兵就开始哄抢。

抢到古董时,就作鸟兽散,在哄抢时不少字画被撕毁,造成前所未有的浩劫。伪满皇宫士卫知道,一旦自己身份泄露,重者丧命,轻者服刑。

有些人回到家乡,有的迁居,有的流浪,有的人即使回到家乡,也将古董再次入土埋藏,有的怕事者干脆将古董付之一炬。

据一个伪军交代,王羲之的《二谢贴》和《岳飞文天祥合卷》等珍宝就被他的妻子放入灶火中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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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1000多件文物中的有些文物被收藏家收购,后来又回到各地博物馆,但究竟有多少被毁,多少被埋入地下,多少在收藏家手中,无从知晓。

溥仪被苏联红军俘虏时,伪满皇宫里的许多珍宝就开始流散民间。由北而南长春、沈阳、北京、天津等各大城市古董商、收藏家都瞄准了从皇宫中流出去的书画,外国商人、收藏家也闻讯赶来,插手收购。

那些人千里迢迢奔赴东北,对伪满州皇宫珍品趋之若鹜,最后甚至不以白银论价只认黄金。

著名收藏家张伯驹为买下隋朝展子虔《游春图》而不惜变卖京城住宅。一时间“东北货”炽手可热,如火如荼。

但是,到底伪满皇宫里的珍宝,有多少流失海外?多少隐藏于民间?多少埋藏于地下,至今仍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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