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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提及春秋战国,人们会想到的就是那些纷争战乱。这些纷争里列国之间英雄辈出,长期的尔虞我诈演绎了数百年惊心动魄的岁月,后世的学者们对这段时期也是推崇备至,但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根本,即激情起于平淡、伟大发根于庸俗,那些激情四溢的历史画卷总是在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默默耕耘下,才逐渐冲破了平凡的囚笼、跳脱了拥挤成堆的鸡群。春秋战国有《左传》,但春秋战国也有《诗经》,所有的时代都是相同的,所有的人生都是一致的,大家都要追求美好的生活,在任何时代这种美好一旦遭到破坏,才是人们最大的不幸。而春秋战国,恰恰是极致的破坏。

有趣的是,我们今天几乎很难看到春秋战国之前的列国社会面貌,列国诸侯们的生活只是能够在《周礼》中一窥全貌,这并非是完整的全貌,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列国诸侯乃至周天子,仅仅在史书中留下了只言片语,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这个国家的人们似乎被残存的史书典籍们带偏了方向,就是只有能征善战、能够开疆拓土的才是明君圣主,国家才是所谓强国,齐桓公、晋文公如此,再到后来的秦始皇、汉武帝也是如此,而更多的隐藏在史书背后的那些天子国君们的真实面貌,我们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关心,比如可怜的燕国人,就连前面几代国君的名字也没有留下来。

跟所有诸侯国不同的是,燕国建国的两百余年间,整个国家的发展平淡至极,国家政治、军事和外交之事或许根本就很少被列国关注,典故也是相当的少,就连后世的那些史官们也对燕国的这段历史讳莫如深,毋宁说是根本就没有成为列国贵族子弟成长道路上的教学课本。燕国消失了好几代国君后,终于有个燕惠侯在史书中留下了名讳。“自召公已下九世至惠侯。燕惠侯当周厉王奔彘,共和之时”,显然此时周王室已是衰败,对诸侯而言那就是天都塌了。燕国人对此不闻不问,燕惠侯执政三十多年,燕厘侯执政也三十多年,燕国人依然延续平凡生活,安安静静的为周王室守护着东北边境之地。

燕国距离周王城是最远的诸侯国,也即周幽王就是在国都里燃放烽烟,一座一座的烽火台交相传递,消息传到燕国的时候至少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此可以想见的是,燕国人跟同属东方三强的齐鲁两国,在周王室面临外敌侵扰之时,是少有出兵援助之事的,相隔千里之遥,就是长途奔袭至都城,恐怕都城早已是被外敌攻破。那些更多的与周王城成掎角之势的诸侯国不过是虢、晋、卫等国而已,这些国家从而也成为周王室最为倚重的诸侯国,大凡对外征战之事,皆发动这些国家的军队,比如周宣王丧南国之师后就在是晋国之地征调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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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三十六年,釐侯卒,子顷侯立。顷侯二十年,周幽王淫乱,为犬戎所弑。”燕顷侯不过是众多燕国国君中相当平淡的一位,在燕顷侯的晚年周王室的政治中心已经东移,而在中原腹地除了传统的齐鲁卫宋,出现了一个新的诸侯国郑国,这个诸侯国大力发扬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频繁开展对外征战之事,先后攻灭了虢、蔽、华、历、丹、依等10个小诸侯国,整个地区的政治都呈现崩溃之势,从前的那种平等友好的地区格局被彻底打破,诸侯国们纷纷意识到,原来国家与国家之间除了亲近以外,还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相处,在诸侯们内心深处的黑暗心理逐渐滋生起来,只是燕国人似乎还没有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