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兵事连载88
作者：石头大侠
【作者简介】石津安，笔名，石头大侠。1959年出生，1976年下乡，1978年入伍。历任战士、副班长、报道员、营部书记、副指导员、新闻干事、教导员、宣传科长、政治部副主任，2001年自主择业。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
野外演习期间，我抽空回老连队，战友们正在玩“击鼓传花”。我跟河南兵坐在一起，聊到有线排人才济济的时候，击鼓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就停在我的身后，抓了个正着。我想让河南兵帮助说一下，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是否可以下一圈再抓到？还没有等我开口，河南兵就先开了口，我刚才说了，既然是游戏活动就要按游戏规则办事，抓到谁就罚谁，一视同仁。
我本想让他帮助我说句话，没想到他先封了我的口。河南兵大声说道，欢迎我们的大记者表演一个节目！
唱歌，我五音不全。节目，我没有细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怎么来这参加一项软肋的活动。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赶着鸭子也要上架。我走到圈子中间，行完军礼后，笑着对大家说，唱歌五音不全，节目没有细胞，只能是朗诵诗了。我想起了卫生女兵创作的那首《长城》的现代诗。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朗诵。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朗诵的“资本”。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朗诵的勇气，而且朗诵完了，还能赢得热烈的掌声。可见人的有些才能，完全是在赶着鸭子上架时逼出来的。我的朗诵就是被逼出来的。我朗诵完卫生女兵的现代诗《长城》，大家都说不过瘾，还让我再来一首。我倒是背了不少的诗词。来到宣传股后，早操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我都是早晨自己跑到乡村小路上，借着清晨的新鲜空气，疯狂地背诵着中外诗词。大家的鼓励，又壮起了我的胆量。我说，大家愿意听我的朗诵，我也不怕献丑，就再来一首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
我的话音刚落，战士们又鼓起掌，高呼着，好！好！我鼓足勇气，开始了《海燕》的朗诵。当我把手伸向前方时，又是一片赞扬的声音，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朗诵完《海燕》的散文诗，我又补充了一句，这首《海燕》的散文诗，是俄国大文学家高尔基，在预言着革命胜利即将到来的时候写的，充分展示了诗人的伟大胸怀和高瞻远瞩的英雄气派。
我的解释也是临时的行为。我很喜欢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大气、悲惨、高傲，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战士们还让我再来一首。我看着有线排长没有在现场，便指着河南兵说，你们问问他，我还能来吗？河南兵笑着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我真没有发现过他还有朗诵的才华。也别再逼他了，这已经很不错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大记者的精彩朗诵。掌声又使我再次站起来，正正规规的又给大家敬个军礼。
“击鼓传花”游戏结束后，我没有马上返回。我和河南兵，又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聊聊我离开连队后的情况。可不是吗，一晃我离开连队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连长直接提到其他营当营长，这也是越级提升而且是全团最年轻的正营干部，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老指导员到后勤处担任协理员了，也提了一职。来了个新连长和新指导员，副连长还是我的老排长。河南兵，说现在难就难在连里三个领导三股劲。新来的连长跟老副连长是两股劲，新指导员和新连长也是面和心不和。
我说按河南兵的分析看，那新来的指导员应该与老副连长是一个船上的人了。河南兵又说，从情理上看，他俩应该是一个船上的人。但是，新来的指导员跟咱们排新排长是老乡。我说，原来好好的连队多单纯啊，现在怎么搞的关系跟蜘蛛网似的，太复杂了。河南兵说，可不是吗，干部关系一复杂，倒霉的就是战士了。
我说，你呀，干好你的工作，哪条船也不上。我又想起当年干部股的人的教训，告诉河南兵千万要引以为戒。河南兵说，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但是在一些敏感的问题，我们真是有点左右为难的感觉。他又说，都说是干部要一碗水端平，可在关键时刻，比如入党问题，比如立功受奖问题，像这些都是涉及到连队的人事问题，能一碗水端平吗？我看有些悬乎。
我说，越是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下，越要头脑清醒，千万不要误入歧途。河南兵说，新来的连长和指导员，我真的都是等距离，谁的指示我都要执行。可是，副连长是咱们的老排长，我亲密一些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我插了句话，正常的应该无可非议。河南兵长叹一口气，什么叫正常的？
河南兵反问道，什么叫正常的？一下子把我问愣了。我缓冲了一下子，略加思索地说道，正常的，比如正常的工作，正常的交往，这些都不应该有其他异议的。河南兵说，这也得遇上一个大度的领导，像咱们那个新排长，就是太小肚鸡肠了。只知道照顾他的老乡和他走得近的人。他只要知道谁跟副连长有一点来往，肯定是要给小鞋穿的。我说，你说的有些太严重了吧。我记得我在调政治处之前他就到我们排任排长了，当时有些事情感觉到确实不如老排长好处，但我认为这也就是个磨合的问题，时间一长，脾气秉性一了解，都可以相处好的。
河南兵有些气愤地说，你在的时候他刚提升排长，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他是鸟枪换炮了。指导员又是他的老乡，他更有靠山了。我说，根据我掌握的连队情况来看，老乡有时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在关键时刻，老乡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不要把老乡看得那么重。我的观点还是相信组织，相信连队的领导，这些事情都会处理好的，也都会一碗水端平的。
河南兵又是嘿嘿一笑。我说，你不要笑，有些事情是我们自己找的烦恼，想得太多。我说我也经常遇到这些问题，怎么样划线，谁是谁的船上的人。说说而已，关键时刻还是要讲究原则的。这一点我敢肯定地说，在部队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河南兵说，我也想要是这样多好啊，省得一天到晚的不是琢磨训练和工作，老是要先想人事关系，你说累不累呀。我说，你要丢掉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演习训练中去。河南兵说，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敞亮地同一个知心人讲心窝子的话了，今天讲出来，心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