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两宋列为大一统王朝非常勉强,充其量也就是比两晋好一些。北宋帝王也试图取西域、夺幽云彻底复原中原王朝版图:开河湟建立陇右都护府,让北宋首次获得稳定的战马来源;被开疆拓土刺激的眼睛发红的君臣,又把目光放到了被崛起的女真摧残的奄奄一息的北方邻居残辽身上。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过于乐观的北宋十万精锐北伐幽燕。结果北辽小朝廷两万残兵把童贯北伐的精锐打得落花流水,也成就了耶律大石赫赫威名。原本对体量庞大的北宋还望态度不明的女真,彻底看透了盛世繁华下北宋的虚实。新生的金国如同黔之驴中的老虎一样大喜:“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在几年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途奔袭攻破汴梁俘虏二帝北归,国祚才一百多年的北宋如同一首激昂的乐曲戛然而止。至于偏安半壁的南宋虽然顶着正统王朝的标签,却再也没有开疆拓土、称雄中原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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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崛起于五代乱世,宋太祖赵匡胤也是通过武装夺取政权并武力统一全国的。从这一点来说宋朝初年与其他大一统王朝几乎没有区别,赵匡胤也曾经雄心勃勃的设置封桩库展现自己收复幽云的决心。然并卵杯酒释兵权开启的以文驭武时代以及赵二的高粱河惨败收服幽云成为了泡影,宋朝统一的步伐到此终结。当然宋辽战争直到澶渊之盟签订才结束,代价就是北宋不但彻底放弃了幽云而且还有交保护费(岁币)。从此以文驭武的赵宋虽然迎来了“三千年文化造极于赵宋”的文化璀璨时代,然而收复幽云却再也无人提起。高粱河水呜咽着奔流不息,直到一百多年后再次见证了大宋北伐的惨败。这一次趁火打劫遭遇的惨败,昭示了北宋王朝日暮西山的苍凉。

收复幽云与否不但关系着北宋大一统是否完成,而且事关王朝北部屏障的生死存亡

秦朝作为大一统王朝的开创者,相对之前的三王两格时代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也就是从此开始中原王朝在东、北、南三个方面达到了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基本标准,北方的长城、南方的大海、东部的海洋都奠定了历代大一统王朝版图的基本边界。北方的长城划分了农耕文明与游牧部族的分界线,北方的幽云、云中、陇右依托地形成为护佑中原王朝的北大门。同时这条防线也成为历代中原王朝的北方版图的基本标配,以后的历代王朝中只有宋朝没有达到这个标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作为大宋王朝的奠基人赵匡胤也是武将出身,在统一中原后也曾雄心勃勃地向北进军。虽然赵匡胤是帝王中相对比较佛系的,在西南也曾经御斧一划“朕的江山到此为止”的随性之举,但是作为武将出身的帝王战略格局还是非常明确的:幽云不但事关大宋的大一统王朝的成色是否充足,而且战略地位十分关键随时可以威胁宋朝的生死存亡。一边多年后金国正是遵循这条路实行了攻破汴梁、俘虏二帝的壮举,繁荣的北宋灭亡。因此无论是赵大还是赵二,都在宋军战斗力鼎盛时期不断北伐。宋辽征战持续到澶渊之盟的签订才结束,然后是长达百余年的和平。然而幽云再也没能回到宋朝版图,宋朝君臣的不安全感被迫不断的在汴梁附近不断的屯兵。鼎盛时期都城汴梁禁军多达百万,这就是宋朝政治弊病中“三冗”的冗兵的重要原因。

北宋末年的大宋君臣被河湟开边开疆拓土的壮举刺激的红了眼,面对奄奄一息的残辽妄图趁火打劫北伐;收复幽云,实现丰功伟业

当以文驭武成为常态、东华门唱名方为男儿的观念彻底掩盖了武将的荣誉的时刻,北宋只能通过交保护费(岁币)以及在都城冗兵来压制内心的不安。虽然造就了“三千年文化造极于赵宋”的文化巅峰现象,但是王朝的版图的先天不足成为悬挂在北宋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北宋醉生梦死的社会常态下,依然不乏写出《平戎策》的王韶这样战略格局清晰的名将。王韶拓地两千多里的河湟开边成为大宋(怂)难得不怂的历史时刻,陇右都护府的建立不但为北宋提供了稳定战马的来源,而且成为从侧翼制约西夏的重要手段。

大宋百余年后唯一的开疆拓土的功绩让宋朝君臣欣喜若狂,随着崛起的女真对辽国的推古拉朽的打击宋朝又把目光投向了心心念念的幽云。见到曾经纵横大漠的大辽被吊打,宋徽宗也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试。如果成功了不但可以超越父亲宋神宗河湟开边的壮举,而且可以告慰大宋开国的太祖太宗。于是就有了童贯率十万精锐北伐幽云的壮举,似乎“荡平敌寇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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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

打铁还需自身硬,趁火打劫的北伐惨败堪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灭掉残辽,反而被女真这条狼看出了虚实

此时的辽国政局动荡:天祚帝耶律延禧已经吓得逃入夹山,北辽小朝廷只有幽云几州。在北宋君臣看来,收复幽云如同掌中观纹易如反掌。然而大宋承平百年军队早已不堪一用,宋徽宗想当然的北伐成为暴露大宋虚实的重要事件。十万精锐被耶律大石率领的不足两万哀兵打得落花流水,宋徽宗趁火打劫的北伐堪称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以说北宋灭亡宋徽宗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堪称艺术家的宋徽宗才华横溢但是作为君主严重不及格。就连修《宋史》的元朝宰相脱脱写完《徽宗赵佶本纪》后都掷笔而叹道:“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本来吞并大辽都感到超出预期的女真,从童贯北伐中看出了大宋的虚实。体量庞大的大宋十万精锐都大不过自己手下败将的两万残兵,立刻如同《黔之驴》中的老虎一样生出了灭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