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来到五哥读书。今天我为大家解读的这本书叫《虚构的犹太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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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类发展的历史角度来看,世界上的民族国家,兴起于大众义务教育之前,并依靠国家教育巩固其地位。而国家教育,所构建的文化记忆核心,就是民族史学。因此构建一个同质的集体,一定不可缺少一个漫长的叙事,使人联想到,目前共同体成员的长辈,和祖先之间,在时空中的关联。这种关联,促使民族内部人员热血沸腾,因此,作为记忆代言者们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就苦心经营了一种,关于民族史学的神话。

本书的作者施罗默·桑德从这种观点出发,批判性地指出“犹太民族”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伪概念,并不是从《旧约圣经》所说的时代开始,就已经是一个民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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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经》中记载,犹太历史约开始于公元前1800年的希伯来,其几位圣祖的故事都记载在创世纪书中。至公元1世纪,犹太人起义反对罗马人,耶路撒冷被罗马大军攻破,圣殿被拆毁,犹太人流落到世界各地。此后,犹太民族过着流亡的生活,因为没有自己的国家,所以只能寄居于其他国家。但是,他们坚持信仰本民族宗教,仍然用自己的希伯来字母书写文字,以此维持民族的独立性。在人们眼中,犹太人是聪明、精明、虔诚、有钱、勤奋的代表,从历史角度来看,犹太民族从到处流亡,到在以色列地区成立国家,无疑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也无不显示着这个民族的坚韧、顽强和虔诚。

但是,突然有一个犹太人,一个大学教授,告诉你,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犹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民族,关于这个民族的历史,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的虚构,那你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无比的惊讶?

打破世人认知的,正是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历史学教授施罗默·桑德。他经过30多年的研究,于2008年出版了《虚构的犹太民族》这本书,这本书一经问世,就在在以色列和西方学界引起轰动与巨大争议,并与他的另外两本著作《虚构的以色列地》《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被称为“虚构三部曲”。而他,也一度被视为以色列的敌人,甚至有敌对者声称“虚构三部曲”可以改名为“反以色列三部曲”或者“反犹三部曲”。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来介绍一下作者。本书作者桑德,生于奥地利林茨,父母都是波兰犹太人,他是大屠杀里少数的幸存者。幼年时,他生活在难民收容所,1948 年举家迁往雅法。现在桑德是虽然是以色列公民,但是他们全家都放弃了犹太教,改为信仰共产主义。其实纳粹大屠杀后,反犹主义早已声名狼藉,但是很多人甚至官方,还会有少数人用以色列和犹太人来说事。在这种不断炒卖苦难,甚至是以政权要挟的环境下,桑德逐渐形成了“犹太复国主义”形态的敌对立场。

19、20世纪之交,犹太复国主义就一直打着,“建立一个犹太国”的旗帜。在这一旗帜的倡导下,越来越多的,原本属于巴勒斯坦人的土地,被以色列拿去,桑德说:这就是一种殖民,虽然犹太复国主义者否认,声称自己是“回到祖先的土地上”,但是桑德做的所有研究和论证,就是为了要证明这是一个谎言,对那些没有以色列国籍的巴勒斯坦人,他有着深深的同情,他认为,犹太复国主义者对必须压制和排斥的以色列原住民,也就是巴勒斯坦人的态度,不仅有违正义和历史走向,更是中东地区多年来不安定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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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部曲中,《我为何放弃做犹太人》一书上,桑德写道,“由于无法忍受,以色列法律强加于我,虚构的民族属性,更难以忍受,它在世界其他民族面前,自诩是上帝选择的俱乐部成员,我愿意放弃做犹太人,并不再自认为是犹太人”。

犹太民族难道真如桑德所说,是一种虚构的存在,而这种虚构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这种虚构带来了什么样的结果?让我们随着《虚构的犹太民族》这本书,跟随桑德的研究一起来看看吧。

本书我们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进行解读,第一部分作者提出,犹太人其实不是一个民族;第二部分,讲述了虚构犹太民族的原因;第三部分,作者继续探究了,巴勒斯坦的犹太殖民者是否是犹太人。

第一部分

我们先来看作者的第一个观点,犹太人不是一个民族。

为什么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认为犹太人是一个民族呢?可能很多人首先会想到《旧约圣经》,因为圣经创世纪中有记载,远祖亚伯拉罕,原本居住在苏美尔人的乌尔帝国附近,育有两子,嫡幼子以撒是犹太人祖先,其名字叫雅各。雅各是以撒的儿子、亚伯拉罕的孙子,后来改名叫以色列,意思是“与神角力者”。据传,雅各生有12个儿子,他们的后代形成十二个支派,原本是在巴勒斯坦分居,后来统一成一个国家,犹太民族逐渐形成。以色列国家在大卫的儿子——所罗门,担任国王期间达到鼎盛时期,所罗门死后,人民被掳到巴比伦成为奴隶,后来又相继沦为希腊和罗马帝国的属民。公元1世纪,犹太人起义反对罗马人,最终犹太人流落到世界各地。此后,2000多年直至1948年,以色列国建立,成为第一个犹太人国家。

在《旧约圣经》中,对犹太人的起源,人民发展,民族形成以及国家建立等,都有详细的记载,好像犹太民族自古以来是毋庸置疑的存在。但是仔细想想,书写历史者,是在历史发生当时,还是之后呢?而且尤其像圣经这种带有神话色彩的书籍,其书写者真的能保证其真实性和客观性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有对历史书籍有了解,或者具有逻辑思维的人,都知道,历史本身就是讲故事的性质,它本身就是由不是当事人的后人来书写,其虚构成分必然不可避免。它不是一本历史书,不只是缺少历史证据的支持,更重要的就是它的故事都是虚构的。

在《虚构的犹太民族》绪论中,桑德首先指出现代社会对民族的定义是,“民族,就是由,对其祖先的共同谬见,和,对其邻人的共同厌恶,所联结在一起的一群人”。对民族的定义不难看出,民族是现代社会文明发展后,才被制造出来的词语。而如果根据《旧约圣经》的记载,那么早期犹太人经历了,游牧民族向农耕社会,定居转型的过程。而古代人类,无论教育、文化还是基础物质等,都处在原始状态,在他们的社会文化中,根本不会出现一个,现代社会才被创造出来的词语——民族。自然而然,那些牧羊人、农民抑或是当时的国王,都不可能在其意识中清晰的知道,他们这个群体是一个“民族”。那时的人们之间甚至还没有一种共同的语言,没有世俗的日常文化,不吃同样的东西,不听同样的音乐,他们仅仅信仰同一个上帝,但是却并不会理解,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我们,会称他们为民族?

另外,桑德还揭露,民族一词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使每个成员产生归属感,它被看作是一种情感纽带,让大家觉得来自同一个祖先,进而留在群体中并不断效力。民族一词只是把古代的意义、圣经意义以及一些现代意义给注入了进去。而远古社会的犹太人显然不会因为“民族”的概念,而聚集在一起,在他们那个时代,拥有一个更有力的工具,那就是宗教。宗教神学的力量古来有之,而且相当强大,远古时候的犹太人,他们就共同信仰一个宗教,即犹太教。而教派中的神职人员,他们把持着更多的文化特权,他们的职责是传播教义,书写教会书籍,以便让民众产生一种,“我们”同为一个共同体的观念。这种宗教信仰,让所有人相信,大家同出一族,拥有同一个上帝。但是,普通民众根本不了解,他们相信的神,相信的虚无缥缈的信仰,其实只是一些人创造出来的东西。

在作者的叙述下,我们知道了犹太人并不是一个民族,民族只是一个虚构的概念。那么接下来我们再看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第一部分末尾,作者提到,民族一词被虚构出来,有其独特的目的,那么它的目的具体是怎样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虚构呢?我们接着往下看。

关于《旧约圣经》中记载的故事,在之前的2000年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会把它当作历史来相信。考古学家甚至发现,迦南并不是被以色列众部占领的,也没有《出埃及记》( 摩西五经的第二本经书),大卫和所罗门王国也不存在。即便是犹太人读圣经,也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宗教文本。可是,犹太复国主义者则根据自己的需要,将一些现代意义注入到了“犹太”这个词中。他们不止发明了一个民族,还名正言顺的成立了巴勒斯坦民族。

在19世纪末,一些犹太人认为2000多年来,他们设法避免,与其他人融合同化,他们虽然以流亡为生,但他们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特性,他们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血缘联系。这些诸多罕见的因素结合起来,他们认为这个民族应该重返故土,如果不是希特勒的大屠杀,相信很多犹太人还会幻想地相信,犹太人的圣地会被按自由意志转移。此时的他们,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疆域,而巴勒斯坦地区,这处空旷的处女地,被他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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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圣经》记载,犹太民族曾在这里居住并建立过国家,于是,他们相信,这片土地只属于犹太民族,而那些没有历史的,不属于这里,却又碰巧来到这里的人,理所当然就接受了犹太人、“回归祖先土地”的要求,如果当地居民暴力抵抗,那就是犯罪。现在允许这些人留下来,并定居在犹太民族之中或是近旁,只是由于犹太人的慈悲。

这种记忆,这种热情,完全是由19世纪下半叶开始,一些研究过去的人依靠一些片段,不断积累起来的,他们构建了犹太民族漫长而连续的历史。而犹太复国主义者,也不遗余力地证实,巴勒斯坦的确是祖先的土地。

不管是《旧约圣经》还是《犹太战争》,所记载的犹太人被流放的故事,桑德都认为是漏洞百出,并从三个方面进行了反驳。第一,从人类学角度来说,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本身就不可能存在。首先我们知道,“民族”一词是西元18世纪以来才出现,它是犹太舆论宣传机器,为在巴勒斯坦“复国”,编造而出的产物。犹太更多的是一种信仰,而不是民族。第二,没有流放一整个民族的条件。在《犹太战争》这本书上,描述西元70年时,罗马帝国统治者,流放了整个犹太“民族”,这显然是捏造出来的一种幻想重构。在2000多年前,根本不存在流放整个民族的技术条件,在当时的条件下,也根本不可能鉴别出一个人是什么种族,如果换一下服饰、装扮,很容易伪装成其他种族,所以又何来流放一整个民族之说呢?第三是,逻辑根本上的错误。在经书《创世纪》第16~21章中,讲述亚伯拉罕有“以实玛利”和“以撒”两个儿子,后来“以实玛利”成为阿拉伯人的祖先,“以撒”却成为犹太人的祖先。同一个父亲生下来的一对异母的亲兄弟,却繁衍出两个民族,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同时,桑德也对其中更多的细节和逻辑问题提出了质疑。在亟需生产力的远古时代,显然任何一个明智的统治者都不会选择,放逐已经被征服的大批民众,而减少国家的纳税收入。另外,在放逐所需的卡车、火车等运输条件上,罗马时代显然也并不具备。在约瑟夫斯的《犹太战争》中,他还说,当时罗马人杀害了,大约一百万耶路撒冷的人,但是根据现代考古资料研究,当时的耶路撒冷居民,仅有六七万人左右。

所以,桑德指出,流放是完全被虚构出来的概念。它是为犹太人回归巴勒斯坦地区寻找的理由。

那么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桑德在书中分析指出,古罗马帝国统治者从技术上,不可能从肉体上分辨出来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结合历史,他们更多会在精神层面上,像对付其他异端一样,不许民众在帝国土地上,再信仰犹太教。最终导致,犹太这种信仰,在古罗马帝国消失了。而那些犹太人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改变了信仰。其实,从公元前直到近代,改教是非常常见的事。那些被古罗马帝国镇压的人,只是一群信仰犹太教的人而已,他们并非一个民族。而当时一部分意志坚定的,不愿意放弃犹太信仰的那些人,则自主选择了流亡。后来,那些在古罗马帝国改变信仰的人,就慢慢成为了巴勒斯坦人。在600年后,即公元7世纪,伊斯兰军队攻占了巴勒斯坦,并带来他们所信仰的伊斯兰教。当时在这片土地上改变信仰的人们,很可能又再次改信了伊斯兰教。

桑德的推断,使很多犹太人难以接受,尤其在当今中东形势紧张的情况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争议。为此,对于说当时皈依伊斯兰教的犹太人,正是现在的巴勒斯坦人,桑德持怀疑态度,并继续进行了研究。现在巴勒斯坦人对许多山川、河流、山谷、丘陵等地名,都是来自《圣经》,他们的文化与古代犹太人有着紧密的联系。

另一方面,根据历史研究推理,现在最多只有10%的犹太人,在古罗马帝国的威逼下,为了信仰主动逃亡。于是,这不到5万的犹太人,在逃出罗马边境后,根据当时的罗马版图,逃亡到了北高加索地区。他们通过传教的方式,招揽当地的一些其它民族,成为犹太教的信徒,比如蛮族、泛灵、多神异族等,这才让犹太人,成为了一群数量较多的人群。

还有就是,古人类学研究也发现,现在的犹太人,有很多生理共性特征,非常接近前苏联境内,北高加索山区的车臣,以及,达吉斯坦和奥塞梯等地区的原住民。而那些东欧游牧山民,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也并未形成成熟的文字与文明,所以,他们为了逃避犹太教士的传播和侵蚀,也是经过了一两百年的发展,才被无知无识地同化了,甚至觉得自己也是犹太族。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在身体特征上,会存在很大的差异,比如:那明显的特征鹰钩鼻、深法令纹等,其实就是东欧山地,游牧民族的主要生理特征。

而上述推断也很好的解释了,此后的1000多年,犹太人为什么主要分布地区,是在东欧的平原上,因为他们都是从高加索地区逐渐散开的。

然而,现在中东复杂的形势,恰恰与事实相反。自1948年以色列建国,犹太复国主义者,就非常的无视巴勒斯坦人,甚至将他们的土地占领,房屋推倒。受到犹太复国主义,特殊民族性观念的支配,以色列在建国60年之后,犹太人仍然拒绝,与1/4,没有归为犹太人的公民,同为一个共和国。国家的法律暗示,以色列不是他们的国家,并且是故意地在排斥他们。而整个以色列国家,也拒绝成为一个,组合民主或多元文化民主的国家。巴勒斯坦人的利益被彻底牺牲,他们成为二等公民,也拿不到以色列的国籍,只能生活在划定的区域内,给犹太人打工,无法获得平等的人权。这里,桑德指出,19世纪末20世纪初,诸多学者以所谓的科学名义,义正词严地说,白种人是最优秀的民族,黄种人是二等阶层,而黑人最差的一层。大多数民族国家,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时,都会想方设法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比如美国成立时,他们就自称是,盎格鲁-撒克逊白人的国家。那我们现在,再回头去看这个定性,会发现,它是多么的讽刺。因为,现在的犹太复国主义者,还正在以这个定性,奴役着巴勒斯坦人。

好了,在这部分内容中,桑德有力的证明了,犹太人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所谓的流放也并不符合史实。犹太人,根本不是在2000多年前,在离开迦南之后,流散到20世纪才回到故土。这都是犹太复国主义者,根据自己的需要,将一些现代意义注入其中,他们不只发明了一个民族,还发明了另一个民族,就是通过殖民,假借正当名义,划分出了一个巴勒斯坦民族。

第三部分

在第三部分,桑德继续指出,那些来自东欧的,所谓犹太人后裔的,其实是巴勒斯坦的殖民者,他们根本不是犹太人。

如今看来,犹太教从不传教,他们不欢迎外来的皈依者,但是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后2世纪间,犹太教和很多教派一样,也曾积极扩张过。犹太教的教义,要求信徒只信仰一个神,并不包容多神信仰。这本身就是一个带有侵略主义色彩的教派,它唯一神论的狭隘教义,必然使其在传教过程中带有强迫意味。经过多方资料证实,直到在公元4世纪早期,犹太教的传教扩展才得以停止。而公元652-1016年,犹太教已经成为北高加索地区,可萨王国的国教,由阿拉伯语写成《道路和王国之书》,并对此进行了记录。可以看出,自罗马时期进入欧洲后,无论是作为旅行者,还是传教士,犹太人的足迹都已经遍布东西。所以,犹太人的大量存在正是在此期间传教的结果,并非传说的流亡。

如社会现代性的演变一样,民族想象也是历史编纂学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19世纪起,民族想象吸引了诸多历史学家,到了20世纪末,这股民族认同梦,终还是以衰落为结局。更多的学者反而倾向于,开始详细解析和检查,那些可能遮蔽历史的伟大民族故事,以及关于共同起源的神话。

在对整个问题的论证中,桑德列举了详实的资料,从古代的科技、交通以及生存条件等诸多方面,让读者确信,犹太人大规模流浪是难以实现的,更多是在进行犹太教会的传播。而那些所谓的犹太人后裔,多半是因为犹太教的传播,而吸引来的信仰者。

桑德通过一系列论证告诉读者,那些声称“回归故土”的犹太人,其实主要来源于东欧。在公元8-11世纪,也就是今天的乌克兰及俄罗斯顿河、伏尔加河流域、高加索地区,曾存在过一个,面积广达20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在150-300万的卡扎尔帝国。卡扎尔帝国以犹太教为国教,他们修建了大量的犹太会堂和学校,并聘请犹太圣贤,翻译了24本礼拜仪式圣书。于是,卡扎尔帝国内部,由此引发了一股,皈依犹太教的浪潮,并吸引了大批犹太人移居而来。他们形成阶级划分,有自己的文化,也有自己统一的语言,那就是意地绪语。12世纪,卡扎尔帝国消失,那里的犹太教徒,也就逐渐散落到距离最近的东欧地区。

除此之外,在20世纪前,欧洲是犹太人的主要家园,大约有1200万犹太人。他们形成了一个具有统一语言的,接近民族的庞大群落。据资料佐证,14世纪时,波兰境内有超过100个城镇均有犹太人居住。后来,乌克兰境内,在鲁塞尼亚纳入波兰版图后,也跟着迅速迁入了很多犹太人。15世纪,一个犹太定居点,一般都有700名左右的犹太人生活在一起。16世纪开始,东欧的犹太人口数量开始持续增长。波兰约有5000名犹太人,占人口比例的1%。17世纪,整个波兰,立陶宛联盟地区,包括俄罗斯、乌克兰、罗马尼亚、拉脱维亚等地都有犹太人,约占总人口的10%。18世纪,仅波兰的犹太人就达到75万。而后来这群庞大的人群,成为民族的进程,被希特勒纳粹的迫害而打断。在纳粹主义下,东欧地区,说意地绪语的犹太人,几乎被赶尽杀绝。但是,桑德指出:即使没有希特勒的出现,卡扎尔犹太人也能够形成一个民族,但是,他们已不再是2000多年前,从故土出走的那一批犹太人。

对于虚构犹太民族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桑德指出了其进行这种虚构的目的。到2012年,犹太复国主义者比之前50年,更加明目张胆的宣称,以色列是一个犹太人国家,它不属于住在巴勒斯坦的以色列公民。其实犹太人真的像说的那样,心向以色列吗?历史事实证明,并非如此。18-19世纪,俄罗斯爆发反犹骚乱,犹太人被撵出家乡,可他们当时并没有选择巴勒斯坦。1918年,英国人占领巴勒斯坦,而当时大部分的犹太人,也并没有移民到此,他们更多的是分散至美国、阿根廷等地。1924年开始,犹太人把巴勒斯坦当作圣地,开始大批移民。原因是,从1924-1948年间,美国采取了非常强硬的态度,执行严格限制移民入境的政策,犹太人无处可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犹太复国主义的思想,开始移民巴勒斯坦,但人数仍然很少,只有欧洲犹太人总数的3%左右。之后,犹太复国主义者一直塑造圣地幻象,以色列被认为是全世界犹太人的家园。80年代,里根出于政治需要,才让以色列对犹太人敞开国门。然而,在消极移民政策的影响下,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犹太人选择来到以色列。

《虚构的犹太民族》中,作者桑德无不体现着,对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嘲讽。他说:犹太复国主义领袖可谓思维缜密,有勇有谋,他们巧妙地利用民族神话和故事,来达到土地扩张的目的。他们明目张胆地制造了一个民族,建立意识形态,以此来打压、殖民巴勒斯坦人民。

对此,桑德还指出:以色列政府更加拙劣和愚顽,它似乎认为可以靠着其他国家的支持、精良的军备以及核武器的发明,就能延续现在的占领局面,拒绝把自治权交给巴勒斯坦人,同时,以色列政府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从某种意义来说,如果犹太人两千多年后要来收回祖先的土地,那么巴勒斯坦人也有权维护领土,因为他们在这里也生活了1200多年,他们一样也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但是桑德并不是一个激进的学者,他认为人们应该改变当前的生活和思维方式,犹太人不能再把自己封闭起来,每个人也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历史上有很多案例都证明,在占领、征服、殖民之后,留下的只会是不满和仇恨,现代社会更需要双方的理智来解决问题。21世纪,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越来越远离阶级斗争,没有任何一个主体能够承担产出一个新社会,一个更平等、且有更多伦理道义的社会任务。

要知道,当年美国在建国过程中,也侵占了印第安土著的土地,但是美国依然存在,民族问题依然在慢慢溶解,所以,并没有必要对多民族的事情一直唾弃。而1000多年前,英国人同样被欧洲的诺曼人征服,现在诺曼人和英国人同样生活在一片土地上。也因此,桑德从不把1948年的战争叫做独立战争。桑德认为,18世纪美国脱离英国自立国家的战争,才称得上是独立。但是,以色列已经在战火和征服中建立国家,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对其进行分裂,耗力贬低或取消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投入的心血,不如打破民族观念的成见,以更为包容、开放的态度,来对待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巴勒斯坦人民。以色列的社会,大家应该寻求一种新的团结,以此形成新的文明,维持住局面,使其达到一种平衡。

桑德的研究引发了巨大非议,他揭露了以色列的宗教,保守派的黑暗和阴谋,反对以色列狭隘的现行政策,提出了保守派无法接受、无法容忍的,让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平等的观点。桑德则直言不讳,他就是一个左派,是一个“亲巴”的人,他说这就好比,如果生活在六七十年前,他也一定会是一个,“亲犹”的人一样。任何一个中立的读者也绝不会认为,这个自两岁起就生活在以色列的犹太学者,是一个反犹者。但是,他不是在挑战以色列政府,他所说的犹太民族虚构,不是在暗示它的劣等,更不是煽动大众,去仇恨国家和民族。桑德的勇气更多的是对以色列现行民族政策和对外政策的不平,他目睹了自己学生的困境,感受到巴勒斯坦人民没有国籍,生活艰辛的痛苦。民主的以色列,犹太人的以色列,在中东阿拉伯国家包围中骄傲的存在,殊不知,以色列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桑德忧于国家现状,同情没有以色列国籍的巴勒斯坦人民,他没有任何颠覆以色列的意图,他希望以色列,能包容被它排斥在外的人们,不再强调犹太国的狭隘观念。

总结

至此,我们本期要讲的核心内容,就为大家讲解完毕了,下面,让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总结:从以上内容中,我们看到,作者桑德用学术研究的严谨,阐述了“犹太民族”是一个伪概念的观点,指出犹太人并非如《旧约圣经》中所说的,远祖时代起就是一个民族。所谓的民族,是后人为达到某种目的,所虚构出来的概念。此外,犹太人并没有千年流亡史,也没有励志的民族故事。昨天有关身份的噩梦,更不能当作是今天身份理想的理由。桑德有意促进,在一种不同类型的文化上,去构建一段能够引起重视的历史记忆,该记忆应该包含一种真相,而这种真相,有助于地方认同的形成,以及一种对过去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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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董浩读书app创始人、《粉丝经济学》作者吴高远先生(网名五哥)原创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