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etflix热播剧《Punisher》中,他们推出了一个名叫弗兰克·卡塞尔的漫威角色,他更为人所熟知的名字是惩罚者,他代表了愤怒、抑郁、怨恨。惩罚者是一名义警,他曾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直到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被谋杀,为了复仇,弗兰克单枪匹马地向杀害他家人的凶手开战并赢得了战争。惩罚者已经成为所有漫画中最著名的反英雄人物之一,他的标志性“骷髅头”甚至被海豹突击3队采用。很多时候,阻止持械坏人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一个好人拿枪。对很多人来说,弗兰克·卡塞尔就是那个拿枪的好人。
Netflix的这部电视剧想要深入挖掘这个角色的心理。剧情重在战时创伤,士兵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当弗兰克在阿富汗服役时,他卷入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政府也参与其中,这破坏了弗兰克所一直坚守的道德准则。卡塞尔总是情绪高度紧张,而谋杀是一种依赖情感,冲动的行为,它屈服于非理性的、兽性的本能。它甚至还有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激情犯罪。所以,卡塞尔的拥趸会说他的违法行为永远不可能是有预谋的,永远不会在犯罪之前被理性的思考和个人判断所决定。因此,弗兰克·卡塞尔手中的每一起谋杀案都是激情犯罪。但是这种激情行为很快会演变成一种习惯,这基本上意味着你的暴力行为越多,它们就变得越自然。卡塞尔第一次杀人可能很困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所有的流血事件都变得麻木了。这里就有了区隔,卡塞尔非常关心自己的家庭,但对其他可能有自己的亲人的人实施暴力毫不犹豫。
当惩罚者杀人时,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流血事件的影响。事实上,唯一能引起弗兰克某种反应的似乎是对他被屠杀的家人的记忆。这种高度唤醒会导致焦虑的激增,易怒,不断感觉你需要警惕,甚至会给你带来失眠和失眠的麻烦。所有这些特征都可以很容易地与惩罚者联系在一起。噩梦在《Punisher》系列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当然,过度唤醒在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中很常见。创伤后应激障碍或PTSD,是一种精神障碍,可能发生在任何经历过深刻创伤事件的人身上。考虑到弗兰克作为一名海军陆战队士兵的背景,以及他的家人在他面前被谋杀的事实,创伤后应激障碍绝对有可能成为他暴力倾向的催化剂。
漫威将弗兰克设定为大脑损伤绝不只是为了让惩罚者成为一个更有趣的角色,他的情况绝对存在于现实世界中,被称为极端情绪障碍,或EED,它不一定被认为是一种精神疾病,但成功的EED辩护会将这些指控降为过失杀人罪。换句话说,精神困扰是一种如此强大的疾病,以至于在司法系统的眼中,它几乎是结束生命的正当理由,精神上的痴迷绝对可以切断我们理性的一面。像惩罚者那样有精神困扰的男人不是超级英雄。他们是那些根本不知道何时甚至如何停止滥用非法药物的普通人。
惩罚者与药物成瘾者或酗酒者之间的联系远远超出了精神困扰的纯粹存在。例如,许多人陷入毒瘾是因为他们难以接受他们所遭受的损失。上瘾助长了他们的否认,让他们相信,当所有证据都指向难以接受的反面时,他们的生活已经得到了控制。有时,上瘾是一种我们可以通过物质使用来克服情绪的感觉。惩罚者虽然知道他无法找回他的家人,但他至少可以拯救其他无辜的人。成瘾者也相当可悲,通过长期吸毒和酗酒麻痹自己的精神,只要保持这种精神状态,损失就不会加剧。也许我们没有失去任何人,但我们只是害怕生活中的一个或多个方面的失败。我们说服自己,与其试图发现自己还不够好,不如任性地失败。
就像弗兰克一样,现实感觉太残酷了, 它们形成了一种情绪障碍。他所关心的只有愤怒,寻求对那个杀害他家人凶手的报复。惩罚者在很多方面都无法摆脱他的精神困扰,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亲人去世时他在场。他认为自己本可以,也应该以某种方式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这让他自暴自弃,走上自我厌恶和自我挫败的黑暗道路。就像瘾君子一样,他们悲剧性地与致命的、无法控制的做错误的事情的冲动作斗争,他并不关心自己是否成为自己脑海中创造的战区的牺牲品。
如果我们要避免成为自己精神困扰的牺牲品,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在正确的战线上打这场战争。对许多人来说,这将是一场战斗。我们必须学会什么时候寻求帮助,而不是试图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仅仅通过自我意志来对抗我们内心的欲望。我们需要朋友、家人站在我们身边,帮助我们击退我们所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当我们感觉到精神困扰的阴影开始悄悄潜入并吞噬我们时,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拿起电话。它会过去的,但前提是我们要让它过去。交谈给了我们一个停止隐瞒的机会。如果我们对自己的精神困扰保密,它就会积聚起来,直到我们无法控制它。但是,当我们接受它并承认它的存在时,我们常常会惊讶于我们能够如此之快地让它过去。
《惩罚者》以一种愤世嫉俗的观点看待人性,认为人性天生就是不完美的,容易受到邪恶的影响。在这样一个道德缺失的世界里,只有少数被选中的人仍然能够理解是非的区别,并根据这种理解采取行动。可以说,这一概念贯穿于美国主要法律文件--宪法和人权法案--的文本和随后的各种解释之中,对机构的不信任、对个人价值相对于公共价值的强烈强调,这一概念为义务警员的暴力幻想创造了非常肥沃的土壤。
弗兰克的良知背负着在他的领袖和指挥官的命令下犯下战争罪的意识;拷打和杀害无辜囚犯的命令被解释为“较小的罪恶”,并被描述为一种残酷的价值观冲突中的必要措施,但卡塞尔很清楚他们的道德沦丧。在做正确的事情时做错事造成的道德创伤-服从上级的命令-给卡塞尔的自我意识带来了压力,并打破了他作为一个正派人的自我形象。弗兰克决定听从他知道在道德上是错误的命令,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分裂忠诚度的时刻:作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保持在第二家庭-他的兄弟们-的紧密战友关系中,本质上意味着背叛了他最初的价值观和思想。这与他认为自己所坚持的一切相矛盾,实际上,它撕裂了他的身份,他的自我形象。它所产生的愤怒,一种强烈的、包罗万象的愤怒的感觉,是由于严重违反了普遍的正义和公平观念,与同样强烈的情感混合在一起:罪恶感。因此,弗兰克·卡塞尔的第一个道德创伤来自两个来源:第一个是内部的,根源于被迫在一种效忠与另一种效忠之间做出不可能的选择;第二种是外部的,源于权威人物背叛了共同维护的“什么是正确的”概念。
惩罚者的性格可以被认为是义警概念发展的一个极端阶段。惩罚者缺乏同理心和宽恕,置身于任何社区或社会结构之外,无情地追求任何对法律的背叛。对他人的疏离既是他悲惨的过去造成的,也是他刻意选择的生活方式的结果。穿制服的士兵通常被视为国家权利和权力的人格化象征;制服赋予他们匿名性和权威性。然而,它也使他们-作为一个明显可辨别的群体,以及作为该群体的个人成员-在失败、不当行为或犯罪的情况下受到密切的社会监督。这种对士兵和退伍军人既是英雄又是恶棍,既是折磨者又是受害者的矛盾态度,几乎反映在美国文化的方方面面,因此恰如其分地代表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即美国人同时对暴力深感着迷和厌恶。惩罚者这个角色是美国人集体恐惧和渴望的特殊体现,融合了一系列可怕的真实和想象的个人经历,既是神话正义所固有的暴力权力梦,也是对战争真正代价的警告。惩罚者作为一名道德受伤的士兵和退伍军人这一道德受伤-也是道德矛盾的-退伍军人的社会形象。
漫威的“惩罚者”以一种有趣的、视觉上扣人心弦的方式处理了创伤战争经历、暴力成瘾和复仇等越来越有效和深刻的主题,可能有机会重新开始更广泛的社会性探讨,涉及英雄的概念、战争的危险、内在的不道德以及参与其中的国家和社会的道德责任。在当代大多数社会中盛行的战争文化形象是一种高尚而有价值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