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终于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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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新京报》的一篇近九千字的报道,揭了北京小升初的老底。全文如下:

尽管,这篇文章可能只是其一日数百条新闻中不起眼的一条,也是公众号一日数十条推送中的一条,而且不是首条,加上全文只是用了平和的,描述事实的语句,似乎并没有激起太多浪花。

但是,毕竟这是官媒开口了。就着奥数这个有点敏感的话题,感兴趣的可以先戳上面的链接仔细阅读,然后再回来看看下文。

被妖魔化的奥数

“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简称。1934年—1935年,前苏联开始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举办中学数学竞赛,并冠以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名称,1959年在布加勒斯特举办第一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简称IMO,是一项以数学为内容,以中学生为对象的国际性竞赛活动,至今已有30余年的历史。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作为一项国际性赛事,由国际数学教育专家命题,出题范围超出了所有国家的义务教育水平,难度大大超过大学入学考试。2012年,IMO已成为一项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学科竞赛,同时也是公认水平最高的中学生数学竞赛。

2020年年第61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IMO),在105个参赛国家中,中国队以总分215分位居第一,个人成绩前三位均来自中国。

这是国际竞赛层面的, 绝大部分人到不了这个层次,但学习奥数对青少年来说依然意义重大。许多涉及到实际应用的问题,如数、图论、逻辑、抽屉原理等。解决这类问题,一般都需要对实际问题的数学意义进行分析、归纳,把实际问题抽象成为数学问题,然后用相应的数学知识和方法去解决。

比起解决具体的、已知的问题,青少年在学习奥数的过程中对思维的形成和锻炼更是至关重要。无可否认,自小接受奥数的训练的孩子,其思维能力往往胜出同龄人一筹。

然而!奥数在我国却逐渐沦为过街老鼠,到了(明面上)人人喊打的地步。

2005年,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范伯元说“简直是毁孩子,奥数是最无聊的一种比赛”,并叫停“迎春杯”;2009年成都发誓要斩草除根;2012年,时任教育部长袁贵仁公开发声,打击奥数上升到国家层面。

2012年8月28日,北京四中、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等30所示范中学负责人,与北京市教委签订责任书,承诺严格执行北京市教委的小升初入学政策,不直接或变相采取考试的方式选拔学生,不将奥数等各种竞赛成绩、奖励、证书作为入学依据,不举办以选拔生源为目的的任何形式奥数竞赛培训班。

2018年2月,教育部等四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外负担开展课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行动的通知》,明确提出“严禁校外培训机构组织中小学生等级考试及竞赛,坚决查处校外培训机构培训结果与中小学招生入学挂钩的行为”。 随后,包括“迎春杯”“华杯赛”等在内的多项竞赛被叫停。

明面上打击奥数,显然成了一种政治正确。然而,私底下呢?

奥数被禁,只是将台面上的操作搬到了台下,从主办单位到活动名称、活动方式、收费等等通通换了个遍,开头《新京报》的文章写得非常详细。这个圈子的家长们“用脚投票”,嘴里喊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各种报班和参加活动,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这背后是什么?

这种“反奥数”的政治正确,是不是有点像西方反对种族歧视一般?整个社会都知道这是条红线谈不得,却一直有人做着这些事情,就是谁都不把它搬上台面。

2

为何是奥数

诚然,奥数不适合大多数学生,问题是,我们也没逼着大多数学生去学奥数啊。那些爱问“数学学得好能干嘛,学函数能买菜吗”的人,也没人逼着您老人家的孩子去学奥数啊。

同样应该是小众的项目(爱好),我们会去怼学阿拉伯语的孩子吗?我们会去怼学钻研魔术的孩子吗?我们会去怼全国青少年体操竞赛吗?

不会!我们会盛赞学阿拉伯语是小众特殊的爱好,我们会夸奖魔术耍得好的孩子是小刘谦,当代大卫.科波菲尔(世界顶级魔术师),我们会津津乐道于全国体操竞赛正在培养未来的奥运冠军,国家体操队后继有人。

同样是小众活动,为什么奥数的待遇不一样?

很简单,因为阿拉伯语、魔术、体操得奖者无法让你入读xx附中,而奥数可以。如果不是兴趣浓烈,醉心于阿拉伯世界的文化,哪个家长会把孩子送去学阿阿拉伯语?哪个孩子会交着几万块钱一个接一个地报魔术班,参加竞赛?但是奥数会。

我们希望能够升读“高人一等”的学校,希望享受“优质”的教育资源,不能得罪学校,不但不能得罪,对一些明知道不合理的约定俗成的东西还要照单全收,交着几千几万的培训费也在所不惜。总得找个渠道发泄不是?得嘞!气就往奥数身上撒,反正它不是个具象的事物,他不会反驳,更不会影响我孩子的前程。

于是,奥数背起了锅。明眼人大概看得出来,奥数在替谁背锅。

3

正确的广州道路

这里正确的道路,很直接,指的就是广州市2020年实施的小升初100%摇号政策。大概写过两三篇谈及举措的文章,我的观点鲜明:非常支持!

一直以来,我认为广州的教育是相对健康的,至少在一线城市里,广州的家长和孩子是相对幸福的。

民办100%摇号,显而易见地,将拉近各初中之间的水平差异。所谓超一线民校、一线民校、二线民校、一线公校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中考整体平均分差异往往在三位数。几所超一线民办,中考平均分能达到720分,能高出一所普通公办学校150分甚至200分。

这样的分数差异,是学校领导有方吗?如果把掐尖手段也作为“政绩”,那或许是吧。从家长的角度来看,要最大可能地提高自家孩子出成绩的概率,你只有想尽办法进入这些学校。

而全民摇号时代的到来,将会逐渐改变这一切。之所以说“逐渐”,是因为过程会有反复,需要时间。这种“反复”来自于既得利益者的负隅顽抗,来自于教育部门的施政力度,也来自于家长观念意识的改变。

例如民办学校利用大幅提高学费加奖学金等手段意图吓退抽中的普通家庭学生就是一种负隅顽抗的手段;再例如100%摇号其实并没有一刀切,目前补录环节还是留给了学校一定的操作空间,只是这个空间较过往直接掐尖大幅缩小了。最后就是家长观念,这是一时半会最难扭转的一点,毕竟一直以来削尖脑袋疯狂内卷卷进民校就等于坐上了成功的快车道,现在你告诉我公办没差多少,莫不是忽悠我?

另外还有一种偷换概念的声音,即对“公平论”的曲解。这种声音认为,学生之间的个体差异不用,好学生就应该在好集体里接受好的教育,否则难道清华北大录取还要摇号?

你可能一时间反驳不上来,但切勿被这种论调所欺骗。教育公平不是结果上的绝对公平,而是机会和过程的相对公平。在义务教育阶段,如果学校都设置招生门槛,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有钱有权有地位的家庭的孩子能够得到比普通家庭孩子更多的机会。

就正如本文谈到的奥数,《新京报》的文章明确提到当中的利益链条,它们举办的比赛要么要会员才能参加,要么只能机构报名,不接受个人报名,到了后来,干脆在竞赛外面还披上了“游学”的外衣,这是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的。

一个新事物的出现好还是不好,你站在不同角度来看显然会得到有所出入甚至截然相反的结论。对处于上层建筑的家庭而言,公平性越低于越好,全部都公平了,我的优越感体现在哪里?我那么有钱有势,我的孩子怎可和二狗家的孩子一样读同一所学校?他们怕的就是公平!

恰恰相反,对广大普通家庭而言,民办摇号绝对是有利之举,这就是我说的广州正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原因。

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