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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东部时间1月6日,大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支持者聚集在首都华盛顿的国会山周围,开始进行大规模的示威,最终示威人群冲进了美国国会,有的人坐在了参议院主席台的位置上大闹,而有的人坐在了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的办公室耀武扬威。美国国会上一次被占领还是1814年,占领者是入侵美国的英军。现在206年后,美国民众又把国会山占领了,美国政治走向何方,这个看似吃瓜群众的看客问题,实际还是有讨论的价值。我们就来聊聊这个事,先看看美国首都骚乱的历史背景。

从表面上看,特朗普当选然后在4年执政之中的“真人秀治国”导致美国政治撕裂,似乎是今天国会山闹剧的罪魁祸首,而一些美国建制派政治人物,例如拜登、罗姆尼、佩洛西等人也都批评特朗普的煽动,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美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实际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至今已经有半个世纪的历史。

讨论美国必须先认清这个国家的本质。美国是一个以13个美洲殖民地为基础,意识形态以古典自由主义为根基、宗教为基督教新教、经济制度采用私有化+奴隶制、政治制度采用政党选举三权分立制而成立的联邦国家。而这些特征,也就决定了美国相比中国是迥然不同的,并呈现出众多政治和社会的撕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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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奴隶制,北方工商资本主义需要进一步解放生产力,需要更多自由流动的人口,必然需要解放奴隶,但奴隶制对于美国不简单是一个人性或者人身依附问题,而是私有财产的问题。即南方认为奴隶是私有财产,而北方提出的显然是不可调和的无理要求。在经过惨重的内战后,美国奴隶制消除了,但大量种族歧视的恶果在美国持续存在。

第二个就是意识形态。从19世纪70年代开始,美国资本主义进入快速发展时期。美国梦之所以在当初叫得响,就是因为相对于当时很多落后国家,美国古典自由主义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因为这一理念认为,为保障个人权利和自由,必须对政府权力进行严格限制,经济活动全靠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因此每一个来到新大陆的移民,都相信自己努力就能成就一番事业。

经济危机的到来,打碎了这些人的幻想。特别是1929年爆发的经济危机,意味着古典自由主义玩不下去了。美国罗斯福政府只能干预经济,实施经济平等的“当代自由主义”。美国政府这种干预,是建立在世界大战转移危机的基础上的。美国打赢了二战,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大国,从而让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具备了精英妥协共识的基础。

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刚才我们说到的美国立国基础的古典自由主义、新教、私有化和政党选举三权分立制这“四颗地雷”,全都暴露出问题,最终在特朗普时代实现总爆发。首先,“当代自由主义”玩了20年玩不下去了,美国共和党里根重新包装古典自由主义,加剧了美国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失衡,导致经济金融化、制造业空心化,最后就是导致社会贫富差距拉大、阶层撕裂。穷则思变,这只能导致美国选民的极大不满。

新教代表的美国宗教也出了问题。一个日益“世俗化的蓝色美国”与一个愈发“宗教化的红色美国”之间在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上开始形成越来越大的对立。如果说经济收入上的差距,还算是个人隐私而看不到的话,宗教文化上的差异可是赤裸裸的摆在桌面上,并最终导致“谁是美国人”“美国是谁的美国”的终极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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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这些问题,又由于美国政党选举制度而更加激化。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随着电视等大众媒体的刺激,美国开始实行更为直接的政党初选制度,这有利于极端的候选人胜出。而且民主、共和两党在每十年一次的选区重划中基于自身选票利益而进行的操纵,这就等于在拉人头制造对立。越来越多的选民不是坚守理性,而是寻找对立和激化。特朗普已经撕下了面具,当然会有大量选民投票。特朗普在他们眼里,当然是这50年来最伟大的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