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由SKP RENDEZ-VOUS、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凤凰网文化、一点资讯联合主办的“如何为城市立传——邱华栋《北京传》新书发布会”在SKP RENDEZ-VOU举行,著名作家张柠、梁鸿、徐则臣以及本书作者邱华栋与各界读者分享了《北京传》的阅读感受,并就“如何为城市立传”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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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分享会现场 (左起)邱华栋、张柠、梁鸿、徐则臣

北京历史源远流长,从春秋战国到金元明清,再到近现代以来的巨大变化,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年代里的世界大都市的形成,以及当下,北京城市副中心和雄安新区的建设,都是北京作为世界大都市的传奇般的扩写。这一雄伟的历史进程和时间的铸造,使北京成为了人类的建筑杰作。

《北京传》结合了时间和空间的转移,梳理出这座伟大城市形成和发展的全景观。这是一个作家个人的城市观察,又是一座伟大城市的个人记忆。一砖一瓦,一个个的词汇,构成了北京这部大书,一座古老而又宏伟的城市跃然纸上。

用一本小书献上一朵小花

在新书发布会上,邱华栋回忆道:“我刚来北京时住在什刹海的胡同里,对北京的感觉太强烈了,传统文化和它正在走向现代的过程我非常敏感,于是开始积累关于北京的资料。二十多年,我存了一柜子各种类型的关于北京的书。”

很幸运地,邱华栋经历了最近三十年北京空间变化最大、城市变革最剧烈的时期,北京由一个比较传统的城市转变为世界都市。他对北京很有感情,而他也发现,作家的书写和他们生活的城市通常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决定写《北京传》了以后,我在想怎么处理这个题材。大概两年多以前,突然我找到一个方法:先从简单的入手,先写一个简版,而不是写一个很厚、很大的东西。而这些年我特别关注建筑,我觉得可以从这个角度来写,区别其他所有关于北京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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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邱华栋

此前写北京的书,大部分着眼于北京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但是对于舞台本身的变化不太在意。这些书籍或者是纯粹的建筑类的,或者是单纯的历史类的,尚未把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邱华栋决定把北京看作一个生命体,一个不断变化的舞台本身,随着时间的演变来写它的空间变化。

“这本书经历三十年积累、三年写作、三个月润色,也是好几个月出版,而今终于放在这个地方。我作为一个新北京人,对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以一本小书献上我自己的一个诚挚的爱意,一朵小花。”邱华栋说。

戴着“脚镣”跳舞,发挥他的艺术现象

同时身为评论家和作家的张柠表示,在传统文化里,是以自然、以土地、以那个不是人造的世界为楷模、为模仿对象、为尊,城市是人造的世界,等而下之。而感受城市、书写城市,这是九十年代以来我们的文学非常重要的转折。以老舍、王朔、邱华栋等为代表的作家,开始关注我们身处其中的这个巢穴、我们脚踩的这个地方,我们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我们的活动、我们的行为展开的那个实实在在的空间。

文学评论家、作家张柠

在城市进入文学书写之后,最近这些年来,如何为城市立传又变成一个新的问题。张柠说,叶兆言写南京,大量的细节是他的童年回忆。潮州的作者黄国钦写《潮州传》,也是跟他的童年回忆有关。一方面是历史书写,另一方面童年记忆,把童年记忆跟历史本身的故事反复交织在一起,一边用历史推动叙事,一边用童年的回忆使得历史缓下来、慢下来、终止下来,这是一种写法。

与此不同,邱华栋用的是对一个静态的音乐——建筑——的观察、感悟、体悟、分析,将它们和历史演变过程之中的时间交织在一起,一个空间艺术和一个时间艺术交织出一个非常复杂的文本,这也是一种为城市立传的方法。

张柠强调,虽然在写作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材料和历史文献,作者在写作过程中并未受材料摆布,而是凭借其“艺术经验、城市感悟,对于一个场景、一个空间、一个建筑的直接感受力穿插到历史的演变过程中。”

张柠说,写《北京传》,邱华栋是在对大量历史史料的梳理和消化的基础上戴着脚镣跳舞,发挥他的艺术想象。因此这本书“它有历史学意义,但它不是历史学著作,它是一个艺术创造,它是一个作家想象的结晶。”

有着严肃面孔,却也非常灵动

“这本书虽然是非常宏阔的、有着严肃面孔的非虚构写作,但是你读起来的时候,就像看到华栋老师本人一样,非常灵动。”梁鸿说。她认为,《北京传》有学术的肌理,同时也有文学的本性,它非常具有艺术的渲染力、感染力,而这也是非虚构写作非常重要的一点。

梁鸿认为,邱华栋对北京内在的纹理非常熟悉,虽然他写当代只是很少一部分,但会看到他对北京城的改造里面细微经验的描写是非常到位的,虽然他没有写个体生活,但能看到城市里面经验的变动。

学者、作家梁鸿

她指出,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城市作为中国生活里面最重要的元素,它跟乡村之间是相互博弈的,是互生的存在。“它是怎么镶嵌在我们的经验里边,而这种经验不管是传统还是现代,其实正构成我们生活本身。我们如何感受城市的流动,而这种流动又如何塑造我们今天的经验、塑造我们今天的生活,这也是我们读《北京传》的时候特别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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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徐则臣

徐则臣的写作有一个重要的故事背景就是北京,所以他非常关注北京题材的小说和相关资料,他认为,邱华栋是一位学者型的作家,又在北京居住了很久,十分适合写《北京传》,实际上邱华栋写的《北京传》也正是他所期待的那部《北京传》。

“叶兆言写的《南京传》基本写到民国就结束了,这点跟《北京传》有点区别。因为对一个城市来说,写现当代是更难写的,因为现当代处在非常复杂的意识形态和革命斗争的洪流中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北京传》对我特别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