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哪里去了?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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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谁了?肯定不是大观园的人,也不是贾府中人。因为旧扇套、旧荷包、旧披带,都能认出是宝玉用过的,一模一样的四颗珍珠,当然更无法掩人耳目。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不是赠送,而是嫁祸了。

受赠的不是贾府中人,那会是谁?只会是蒋玉菡之流的人的,性别不限。

宝玉与蒋玉菡第一次相见,虽然写得很美,但无法掩盖贵公子与男旦、娈童的本质关系。就像宝玉并非“皮肤滥淫的蠢物”,但也会与碧痕发生关系。他与蒋玉菡的彼此欣赏,并不影响他们的肉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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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视角,大部分在贾府之中、大观园内,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并没有外面的生活。还是与蒋玉菡的初见,后者无意中念诗提到“袭人”这个名字,妓女云儿深知其故,她是怎么知道的?

显然,宝玉从前与云儿有过来往,与云儿之流的人物有过来往。就像解下扇坠赠蒋玉菡一样,把辫子上一颗珍珠送人,也是非常自然的事。

就连事后的交代,也一模一样:他告诉袭人,扇坠是“马上丢了”;他告诉湘云,珍珠是“丢了一颗”。

湘云是宝玉小时候最初的异性玩伴,感情很深,也太过熟悉。宝玉的四颗束发珍珠想必是从小戴的东西,于是湘云一眼看出其中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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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宝玉对湘云和袭人的回答,都是“丢了”。既然是丢了,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在别人手里出现,也许是人家拣了去的。反正我不需要负责任。

他的态度有点敷衍,是那种有恃无恐的:我在撒谎,你知道我在撒谎,我也知道你知道,但是我不在乎,你能拿我怎么办?

但是黛玉在旁,冷笑着插了一句:“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酸词醋意之中,却透露出对宝玉的深刻了解:他多半是送给了外面的人了。

面对黛玉这深刻的知己,宝玉不免有点心虚,应对办法就是“不答”,又赏玩起胭脂来。

宝玉的确是喜欢胭脂花粉。不过这时的赏玩,却是为转移黛玉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