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刘光第在族叔盐商刘举臣的资助下,辞去教职重返京城。刘光第一家要在北京生活,年薪至少需要600两银子,可是其工资才五十多两银子。刘光第在北京西南门外修复了几间旧舍作为寓所,一住就是十年,为了糊口,他的家人常去粥厂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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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末年,由于内外交困,京城米价高涨,百物昂贵。加之弟弟刘光筑来京读书,屋仄另迁,境况更窘。家中向来唯有一老仆守门,炊事洒扫都由夫人及女儿承担。十口之家,常以玉米、番薯为食。来了朋友,只能用瓜豆招待。而他自己的一身官服,十年没换过新的。其夫人在京11年,从未出门和同乡京官眷属交际应酬过,终日料理家务。刘光筑到京读书,原本想在当京官的哥哥家里享受一番,不料天天都是粗茶淡饭,还要被督促读书,不满之余编了一首顺口溜:“早饭吃了喊补锅,晚饭吃了响更锣;既汤斗(熨斗),莫奈何,忍饥挨饿把书摸。”还教侄女们唱。刘光第听了,好笑又好气,加上了一句:“不成材的子弟提砂锅(讨米要饭)。”刘光第举家生活朝不保夕,全靠刘举臣每年200两银子的资助,至殉难为止。

1898年9月24日,慈禧发动政变,刘光第在家中被捕。缇骑见他家中家具被帐都很破旧,除了笔墨书卷,别无值钱财物,夫人像佣人一样,很是惊讶。就义后,吊唁者看到他家十分穷困,纷纷捐款赠物,其中有个不知名的吊唁者留下百两银子后流泪离去。

在清朝末期,考中进士后做了京官,如没有外派到地方担任有实权的官职,在原职又无法升迁,那么就基本无前途可言。生活也就穷困潦倒了。清制六品文官年俸银60两,禄米60斛(约9000斤)。从雍正起,由于京官清苦,特支双俸(禄米除外),称恩俸,但年俸和恩俸加起来也不过120两银子。京官们拖家带口,甚至雇佣奴仆,既要保障全家吃穿住行医,又有官场应酬和人情往来,这些收入显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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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老师的收入远不止于此。有人根据《广东书院沿革》一书及其他资料推断,清代书院校长年平均收入为350两,个别大的书院则收入更高,光绪年间高达700两。这笔收入和掌握实权、同时有各种灰色收入的各级官僚而言,不算高,但与穷京官相比,已经在经济上打翻身仗了。

因此,在清末,许多寒窗苦读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好不容易谋了个中央政府部门的金饭碗的京官们,都喜欢辞职回乡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