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
譬如高校。
可能是知识的殿堂,是纯真的象牙塔,也可能是人性里幽暗的深渊。
最近看到一则很碎人三观的新闻:
某大一女学生在学校“接活”,什么班长、话剧社长和足球队长都是她的“客人”。
圈子极其混乱。
她甚至还在网上公开了自己的“卖淫日记”。
日记的内容堪比小黄书。
2020年10月23日,是她第一次“做生意”。
和三个“客人”讨价还价。
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网传,她得了艾滋病,被学校开除。
虽然,这只是某些人的恶意推测,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
她在网上澄清说,自己没有得艾滋病,约P也不是为了报复社会。
她认为自己不是“恶人”,她的约P对象也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是“性开放”,没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
无法否认的是,性是一件美好的事。
但“享受”不当,也可能变成一种毒药。
尤其是在大学校园。
国家卫健委发布过一个数据,每年约有3000名青年学生感染艾滋病。
高校几乎沦为了一个“重灾区”。
这意味着,本是一片净土的高校校园,已有了“污渍”。
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性自由”的代价。
中学时代,学生们习惯了单调的读书生活。
他们要搏一个好成绩。
一进入大学,学业上不再需要苦心孤诣,“放飞自我”的大有人在。
但代价早已标注在后。
23岁的女大学生林林在大学中很“吃香”,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从不觉得自己很花心,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她说:
“我特别不能忍受单身的日子,我希望每天有人带我出去玩,围着我转。”
她的交友方式也五花八门。
什么附近的人、微博关注的人、豆瓣好友等都是她的“狩猎”对象。
人在放纵时,任何后果都会抛诸脑后。
林林亦然。
她从未想过,只在新闻中听过的艾滋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2017年9月,她和男友吵架了。
她一气之下用手机软件认识了一名男性。
对方的昵称很符合她的“品味”,叫“光阴似箭”。
既然要“珍惜时光”,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网恋奔现。
彼此之间如干柴烈火,很快就发生了关系。
如果林林知道,毁掉自己只需要来次一夜情,她会不会后悔呢?
也许会,但无济于事。
2018年5月,她被确诊感染了HIV病毒。如遭重击。
悔意连番涌来,快要把她逼疯:
如果早点知道艾滋病的风险,注意做好防护措施,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可以预见的是,她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活得不甘心,满怀愤懑。
这是HIV所带来的另一重打击。
据国家卫计委统计,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性传播。
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在青年学生病例中,男男性传播感染率高达81.8%。
这是个很惊人的数据。
在中国疾控中心的一项研究中,他们调查了7所本科男学生的性行为,发现了一个更令人意外的数据:
承认有过性行为的男学生占比49.2%,
承认异性性向的占比87.4%,
承认同性性向的占比4.1%,
承认双性性向的占比4.1%,
承认不确定性向的占比2.7%。
也就是说,同性、双性,加上不确定性的比例是10.9%。
千万不要小看这10.9%。
当基数数以万计,将会形成一个庞大的蝴蝶效应。
而效应的开始,是非异性恋关系的混乱。
20岁的小潘是名大三学生。
他在本该充满朝气的年纪感染上了HIV病毒。
图源:澎湃新闻
此后,他不得不每天服用药物,忍受着头晕、恶心等各种症状。
身体异常脆弱,承受不住任何不良习惯。
对小潘来说,这一切几乎是必然。
刚迈进校门时,他就感觉到大学的环境很“包容”。
性取向一下子“觉醒”,他也随之变得“大胆”起来:
他在自己的圈子里宣布出柜。
公开交往同性伴侣。
也许是过于迫切,小潘的恋情大多很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还没来得及触及彼此的灵魂,就挥手告别。
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快餐式的情爱给他带来了快感,带来了“快意恩仇”的虚幻,但也埋下了祸根:
不固定的性伴侣,使他稀里糊涂就患上了艾滋病。
无法追溯是何时、何地,与何人发生关系导致。
只是抱着“男男不会怀孕”的观念,有恃无恐。
却看不见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在“性”的问题上,我们总是从一个极端,滑到另一个极端上。
缺少一个缓冲地带。
从“谈性色变”到“性开放”,中间缺失的,是落在后面的性教育。
首都医科大学的医师代医师说:
“青少年正处于生理活跃期,无保护性行为比例高,面临更高感染风险。”
一方面,大学生们的性观念有了很大进步。
另一方面,他们的行动走在了危险边沿。
这和把自己暴露在危机之下没什么区别。
《2019—2020年全国大学生性与生殖健康调查》统计显示,从来没有和父母谈论“性”的大学生,占比57%。
这意味着,“性”是他们带有探索、冒险性质的游戏。
与父母无关,与老师无关。
极端者甚至认为,“18岁了还没有性行为”是一种羞耻。
19岁的小强是一名学霸,就读重点大学。
他从小埋头读书,对性方面的事自然了解不多。
情感多少有些压抑。
也许是看到身边人的“随意”,他也投身进交友、约P的世界里。
毫无保留地宣泄自己的情感。
发生无保护措施的性行为。
直到身体出现不适,才后知后觉地惶恐起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如此心存侥幸。
心理研究发现,艾滋病患者从得知患病,到接受事实,会经历5个阶段的心理变化:
1、否认期。不敢相信事实。
2、怨恨期。埋怨那个让自己染病的人。
3、妥协期。事情已成定局,但内心还是无法接受。
4、抑郁期。觉得自己是另类,拒绝任何社交。
5、接受期。坦然接受现实,学着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之所以有如此复杂的心理变化,与大众对艾滋病的“共识”有关:
“如果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得艾滋病?”
这当然是偏见,
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只会加剧对HIV的恐慌。
确实。
让艾滋病患者崩溃的,从来不只是疾病本身。还有它所带来的非议和排斥。
刘森在读大二时确诊。
一开始,他很听话,也按时吃药。
但一年多后,父亲偶然看到他在吃药,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父亲情绪特别高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认为儿子“辱没家门”。
遂把他赶出了家门。
这才是艾滋病患者最悲剧的地方:
他们以一己之力对抗病毒,
无人可以倾诉,
无人可以分担,
小心翼翼地保守秘密,
从家人到亲戚,再到朋友。
这样的结果,不仅不利于治疗,还可能会给HIV再次传播的机会:
很多大学生因为“恐艾”,不敢检测,并不知道自己感染了HIV。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机会。
病毒也在无意中,传播得越来越广。
所以,有人说,艾滋病是全社会的事。
少一点歧视,多一点理解,就是阻断HIV传播的绝佳方式。
至于如何避免感染上HIV病毒,不妨看看清华大学教授程峰的建议。
1、适当禁欲。
如果不是在恰好的时间,遇见恰好的人,推迟性活动的时间又何妨?
不要因为迫于“压力”,草率地与人发生关系。
所谓“洁身自好”,真不是文绉绉而无用的劝说。
这在追求“放飞自我”、大谈“性开放”的今天,有着相应的现实意义。
有时甚至可以保命。
2、学会忠诚。
性伴侣越多,不确定因素就会越大。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个性关系混乱的人,他的性伴侣很可能也是同类。
一旦其中一人携带HIV病毒,那么,任何一人都难以百分百幸免于难。
3、使用安全套。
即使做到了禁欲,学会了忠诚,使用安全套也是很有必要的。
千万别抱着侥幸心理。
因为一旦感染上,就是100%。
4、艾滋病检测。
检测有无艾滋病,从来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很多高校已经设立了艾滋病病毒检测试剂自动售卖机。
它的普及,让大学生们对自己性方面的健康,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甚至,还可以起到自我监督的作用。
这也是对艾滋病患者的一种接纳:
没有了歧视,才可以对症下药,用乐观的心态抵抗病毒。
大学生群体“零艾滋”才有成为现实的一天。
作者:羽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