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杂谈胡侃,不绕圈子,直接说答案,一个人,一杆枪,三颗手雷,把美军第二骑兵师足足挡了8个小时,这件事放在今天多少有点难以置信,但却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发生的,事后师长紧紧握着这位班长的手感谢:你这位孤胆英雄,是天下最大的救命菩萨,正因为有你,我们的大批同志才得以安全的撤过北汉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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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的沉默老人

70年代初期,重庆江津县人民医院太平间外,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位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拉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深色木盒,每次他和助手到太平间把遗体接到火葬场,人们总是惊恐地避开,医院去往火葬场的路面凹凸不平,车刚开过,便卷起漫天尘土,中年人时常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用毛巾擦擦脸上豆大的汗珠又往前赶路,无论严寒酷暑,天晴下雨,从未间断,碰到他的人,多数一脸嫌弃地敬而远之。可恶的还挖苦嘲讽一阵,中年人从不争辩,偶尔苦涩地笑笑,但谁能想到这位整天被人们认为满身晦气的中年人竟然是江津县民政局副局长,也是共和国的特等功臣、一级反坦克英雄——谭秉云,曾经被毛主席、周总理等领导人接见过的英模代表呢。

在他担任江津县民政副局长期间,曾建起全县第一个火葬场,由于几千年风俗一时间难以改变,在宣传火葬时曾遭受无数阻碍,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被人打得落荒而逃之事时常发生。当时有许多员工非常惧怕逝者遗体,只有谭秉云以身作则处理许多事务,甚至有的人不敢独自值班,最后只剩他一人孤灯守场,就算春节也是跟家人聚少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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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老人并未在家安度晚年,他又奔波在关爱聋哑人、残疾人和孤儿的第一线,为了让孩子们能有一技之长,曾拜托名师为这帮孩子传授技艺。

阻击坦克两人组

1991年,谭秉云等十二名志愿军老英雄受到朝鲜政府邀请,到朝鲜看看,在朝鲜他们受到最高礼节接待,由于不能再次去当年阻击美军的三九0高地,老英雄只能站在板门店北方的山坡上,朝着他当年浴血奋战过的高大山峰驻足遥望,一时间,思绪飞转到从前那惊心动魄的岁月。

1951年5月下旬,抗美援朝战争已经入到第五次战役后期,我志愿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南推进,但整个战线过长,后勤补给出现问题,联合国军抓住破绽,企图派出大批机械化部队与一支突破我军汉江北线的摩托化部队,一口气吃掉我军。

此时形势万分危急,如果我军汉江以南部队不能及时北撤,很有可能被敌人包了饺子,后果不堪设想。为保证我军顺利渡江,谭秉云所在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十七军某部星夜疾驰,火速赶往金化东南的三九0高地,迅速构建防御工事,阻击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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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傍晚,班长谭秉云带着新战士毛和在一处一边是高崖一边是深河的公路旁挖好散兵坑。这个位置,好像是专门为对付敌人机械化部队而生的,像一个咽喉,只要摧毁一辆坦克,其他的就能退不能进了,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利。

谭秉云带领战士们构筑好防御工事后,让其他战友留在战壕里打掩护,自己和新兵毛和在公路边的散兵坑潜伏起来。多双眼睛紧紧盯住公路尽头,果然没多久,一束束光柱直直刺入远方天穹的黑暗之中,不多时,公路突然震动起来,路面石子上下跳跃,无数个庞然大物大口吐着青烟疾驰过来,远远看去,宛如一条望不到头的灯河。公路上方尘土飞扬,无数根光柱被浸成昏黄色。

新战士毛和语气发颤地问道:“班长,看清了吗,有多少辆铁王八?”“暂时看不清。”谭秉云从腰间取出一个1.4公斤苏式手雷递给毛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先上,你在这点别动!”

谭秉云小心翼翼地离开散兵坑,隐匿在灌木丛中往前匍匐而去,坦克履带声铿锵作响,一声声冲击着战士们的耳膜,连绵不绝。坦克越来越近15米,10米,9米,6米,5米,3米,坦克每前进一米,战士们的神经就绷紧几分谭班长左手食指插销被疾速拉出,手雷沿着一条漂亮的弧线砸向坦克。“轰隆”一声巨响,一股刚烈的气浪朝他脸上扑来。定睛一看,坦克在原地打转,铁壳里面的射手已经乱了阵脚,炮火往外胡乱射出。显然这辆坦克并未被手雷伤及筋骨,只是有个大灯被炸烂了。

被炸掉的一辆坦克

谭秉云急了,这辆坦克绝对不能放过去,过去了就算是阻击失败,那千千万万的同志可就危在旦夕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三七二十一,今天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把你龟儿子打趴下,谭秉云腾地弹起来,大步猛跑,就在追上坦克的一瞬间,扔出的第二颗手雷在坦克屁股上炸开了花,他还来不及卧倒,一块弹片就朝额头飞来,眼前一黑,身子沉重地撞向地面。

毛和跳出散兵坑,疯了似的跑上公路,连哭带喊:“班长,班长。”被毛和抱在怀里的谭班长额头涌出的鲜血已经把半边脸盖住了,眼睛前只感觉热乎乎的,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用衣袖揽开眼前血迹,着急的问:“坦克废了么?坦克废了么?”“坦克报销了!已经完蛋了”听到这话,谭秉云才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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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和赶紧给班长缠上绷带,与此同时,几发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谭秉云又急了,大声叫道:“快打第二辆,快!”边说边跑,跳进路边水沟,踉踉跄跄地提着枪朝第二辆坦克冲去,雪白的绷带瞬间就被鲜血渗红了,此时,他只有右眼能看清,“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谭秉云身上最后一颗手雷又与敌人坦克来了个亲密接触。火光还没落下,敌人坦克又动了起来,炮口一股火焰喷射而出。杀红眼的谭秉云早已顾不上许多,手掌撑地一跃,翻身滚到路上,端起机枪就朝坦克扫射,趁着坦克火力被班长吸引的空隙,毛和悄悄绕到坦克后方扔出一枚手雷,第二辆坦克宣布完蛋。

给坦克一梭子

公路上的谭秉云看到后面的坦克正在拼命倒车逃命,毛和突然惊叫起来:“班长,人,人!”谭秉云猛地回头,只见被炸毁的第二辆坦克顶上钻出来一个奇怪的美国兵,耷拉着脑袋,双手下垂,谭秉云知道是计,这是敌人把死尸顶出来,准备逃命呢,谭秉云不等敌人露头,抓住坦克边上的铁环,一跃而上,将半自动步枪往坦克盖子里面一送,“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得飞快,哀嚎几声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见敌人已经跑远,谭秉云才发现脑袋已经重似千斤,里面嗡嗡响成一片。衣服上、受伤全是血迹,半干的,已干的,通红、暗红的混在一起。

经过一夜战斗,天空逐渐放亮,朝霞似血,昨夜吃了大亏的美军叫来飞机,朝三九0高地狂轰滥炸,山头上尘土飞扬,泥土碎石四处飞溅,此时与敌人最近的公路边只剩谭秉云一个人,毛和被他派回去拿手雷了。

北方的吉普车

忽然,一辆吉普车从北边飞速驶来,喇叭按成一片,似乎是在叫那两辆被废掉的坦克让道,谭秉云一看,这不正是另一股突破我军防线的敌人吗?典型的暗绿色美军制服,涂着白星徽的吉普车,当即端起半自动步枪,一个短射,驾驶员非常配合地接纳了几发子弹,歪倒在座位上。

适才的汽车让谭秉云警觉了起来,他认为,现在这条路已经被堵死,那些北上的坦克暂时不会再上前来,想要收拾其他坦克,还是要朝南边移动些距离。说干就干,他朝南边一看,看中一出不错的伏击地形。背靠山岩,面朝陡坡,妙的是陡坡上还长了一丛野葡萄正好可以藏身。

不多时,排长从阵地上下来,隔老远就喊:“谭秉云,毛和说你挂彩你,你快下去,我找人来替你。”“冇得事,我能坚持。排长,我已经有经验了,打美国鬼子的坦克,朝屁股上砸手雷,一打一个准。”“不行,我看你伤得不轻,赶快下去。”排长一瞅,他脑袋上的绷带,血渍呼啦的。谭秉云冲着毛和质问:“小家伙,我只是让你去领个手雷,你咋个告我的状?”毛和也劝:“班长,下去吧,打坦克包在我们身上。”“你们这是搞啥子哟,我不就是擦破一点皮皮,有啥子关系?”谭秉云摇晃了几下脑袋,以示拒绝,排长见他口气坚决,叮嘱了几句,又到阵地上去了。

坦克烟花

谭秉云在野葡萄丛里面埋伏好,此时肚子已经咕咕咕叫了半天,睡意一并袭来,他拧开水壶,就着挎包里的压缩饼干吃了起来。太阳半挂当头,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色。唉,要是能饱饱的睡上一觉该有多安逸。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一丝不敢松懈。

突然,熟悉的振动又从地面传来,谭秉云大喜,这帮孙子又来送死了。他爬到公路边上,拔掉插销的手雷直直朝第一辆坦克尾部撞去,“轰隆,嘭,啪,劈啪啪”山谷中似乎炸起了鞭炮,他探头一看,那辆坦克肚子里面开了花,子弹,炮弹正在做布朗运动呢,后面的坦克又开始疯狂倒车。机枪大炮朝山上、树林里一通乱射。美军北进的计划又一次被挡住了,神经紧绷已久的谭秉云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在橙黄的烟尘和柴油青烟中尤为灿烂。

或许他当时只是认为自己完成坚守的任务,谁承想,一个月后,二十七军军长彭德清居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感激地说:“谭秉云呀谭秉云,你这位孤胆英雄,是天下最大的救命菩萨呀!你把美骑2师堵住了8个钟头,我们的大批同志才得以安全地撤过北汉江啊!”

后来,他被邀请参加1951年的国庆盛典,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等人亲切接见。历史虽已远去,英雄的传奇故事却在世间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