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山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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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秋的斑斓,迎来冬的淡雅。大雁展翅南飞,万物悄然入眠。在这初冬寒气袭人的日子,广袤的桔林已不再繁荣,刚刚“分娩”的桔树在瑟瑟寒风中,孑然一身,慢慢恢复元气,经受严冬的考验,而产下的桔子,在“洗浴”后,此时正躺在“保温箱”里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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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乡的农人,当橘子采收结束后,丝毫不敢怠慢,来不及洗去一身疲惫,他们又投入新一轮的橘子“保卫战”。这时,女人们似乎包揽了所有桔子的套袋包果,女人打前站,男人做后勤。瞧!女人包桔子像是“蒸笼里捡米馃”一样的利索。这时的男人在旁很惬意地点上烟,一边叠放桔箱一边陪着女人唠嗑,家长里短,儿女情长,卿卿我我……和悦、温馨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

似乎这样的协奏曲,无疑是美妙动听的,然而面对堆积如山的桔子躺在储藏室里,我也似乎听到橘子的呻吟,为了往后能给橘子找个好婆家,农人们在晨暮交替中演绎的是一段又一段的无奈苍凉曲,橘子穿上光彩照人的“出嫁衣”后,是否真能风风光光走出山村,能漂洋过海,安家落户?我一脸懵懂,也很难找到答案。尽管橘树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到橘子的呱呱落地后,农人们一路呵护,那一个又一个的橘子数不清摸了几回的脸摸了几回的头,但靠橘子的收入似乎没盼头;尽管如此竭尽所能的捣鼓,但始终也鼓不了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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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橘子曾有过辉煌灿烂的历程,农人荷锄下地,锄头柄垫在屁股下,仰望橘树,数星星数月亮,从这棵摇钱树上,摇下金果子,摇来满地的人民币,然后数着一沓沓的人民币,数回了心仪的媳妇,数回了宽敞的房子。那时农人端起饭碗,不会说大米如何好,而是聊哪家的橘子如何多。小伙子相中对象,姑娘家冷不丁会冒上一句,“小伙子勤快吗?家里橘子多吗”的话语,好似橘子就是维系爱情的生命线……

曾记得家乡的小门撑村,在八十年代未是个富甲一方的小山村。这个村率先在本乡种植橘子,满山遍野的橘树郁郁葱葱,红彤彤的桔子笑傲枝头。村里有个叫卸头目的桔农成为原衢县的橘子种植大户,那时的他是全乡的红人,出席大会议隔三岔五;出席小会议每天到场。县里乡里的主席台上少不了他的座位。话筒一拿起,嗓门一亮开,一场柑橘管理经验的报告会,由此拉开了序幕。他那操着浓重方言的演讲,总能赢得台下的热烈掌声。乡人不识乡长不奇怪,倘若不认得卸头目那才叫不正常。人前人后,只要他的身影一出现,总会引来乡人羡慕的目光,人群里总会发出惊叫,“嗨,卸头目来了,他可是种橘的万元户呢”……

曾记得,我村子里有个在外吃商品粮的公家人,周末回老家探亲,当时他骑着“永久”自行车,路过本村一李姓人家正在剪橘子。本想疾驰而过,可当他瞅见那泛着红晕的橘子,着实诱人。于是,他不得不停下来上前搭讪:“哇,这橘子好漂亮哟,味道肯定很甜噢”,朴实的农人经不住他的甜言,便顺手给了公家人一个橘子,而此时公家人好像不过瘾,自个在桔筐里又拿了一个,拍拍屁股跨上车子扬长而去。车还没走远,农人立马摸着橘子直跺脚,嘴里喃喃自语“哎,还真遇上这么不讲客气的人,一个月饼给我换个桔子,我还舍不得呢,”(那年代月饼是奢侈品),事后他逢人便说,心疼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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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无垠的旷野间,映入眼帘的是,有些大片的橘树,红彤彤的桔子挂满枝头,似亮丽的红灯笼照耀在田野,然而它像是一位孤儿,被无奈地抛弃。橘树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已渐渐老去,带着一身的病痛,默默地在这片带着杂草丛生的土地上,苦苦地呻吟,我好像看到了它的泪水,这泪水浸润了厮守土地的乡亲。

橘子,路在何方?

郑庆霆,男,1966年生,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华墅乡人,衢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其作品乡土气息浓厚,发表的散文、杂文常见于当地报刊、公众号等媒体。长期从事婚庆主持、摄像等工作,见证了无数对的新人步入神圣的婚姻圣堂,为新人送上温馨吉祥的深深祝福。足迹遍布十里八乡,品尝千百家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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