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作为人类很重要的情感之一,自古以来一直是文人墨客笔下时常描绘的题材。美好的爱情总是让人充满向往,元代文人元好问在《摸鱼儿·雁丘词》中便曾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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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陷入爱情的男女似乎身心一体,恨不得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但每个人毕竟是独立的个体,生命的长度也不一。即便再怎么一往情深深几许,在不期而至的死亡面前还是不得不面对分离。可阴阳相隔便能让那一片痴心消失无踪吗?苏轼在《江城子》中给出的答案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元稹在《遣悲怀》中给出的答案是“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所以,如果真的发乎于心的爱一个人,或许人会亡故,但是爱情不会,绵绵无尽的思念会让亡者在生者心头永恒。这也是历朝历代文人留下那么多悼亡诗词的原因。而笔者本期要分享的便是一首来自宋代的悼亡词,论痴情丝毫媲美苏轼的悼亡名篇《江城子》和元稹的悼亡佳作《遣悲怀》。下面就来和笔者一起走进这首词。

《鹧鸪天》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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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的作者是北宋文人贺铸,或许有些读者对他并不熟悉,但是有一个名句应该大多数人都听说过,那就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而贺铸也因为这一千古佳句赢得了一个“贺梅子”的称号。

不过贺铸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他的长相,因为在古代典籍中很少有对于人物长相的记载,除非是貌比潘安,再者便是像贺铸这样“丑”得很有特点。据载贺铸是长身耸目,面色铁青,人称贺鬼头。可见贺铸确实是有点貌丑,要不也不会有这样的记载,但就是这样的贺铸却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贺铸一生辗转漂泊,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但是他和妻子赵氏却始终恩爱,两人相濡以沫,甘苦与共。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贺铸五十岁左右闲居苏州期间,赵氏因病亡故,后来贺铸离开苏州去了北方。公元1101年,贺铸再次回到苏州,故地重游,思念亡妻,情难自己,于是悲痛地写了这首词寄托哀思。

这首词上阕起首两句直抒胸臆。故地重游早已是人事已非,为何当初我们能够同来,现在却不能同归?其实原因大家都知道,贺铸同样知晓,所以这里的疑问看似很没有道理。但这恰恰说明了贺铸对妻子感情至深,因为极于情,所以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问题。后两句则是表明妻子离世后,词人愁苦的情状。便如同霜降后的梧桐枝叶凋零,也像白头失去伴侣的鸳鸯。前一句说的是词人垂垂老矣的现状,后一句则是突出妻子离世后自己的孤单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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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阕起首两句描写的是去往妻子墓地途中的景象,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原野上绿草依依,上面的露珠刚刚被晒干。其实这里的“露初晞”也是喻指妻子早逝,如朝露一般离自己而去。紧接着两句描写的是,词人流连于曾经和妻子同住的旧居,但是斯人已逝,无所依从,又徘徊于垄上的新坟,黯然两人天人永隔。

最后两句,则是表达了对于亡妻的无限思念和追忆。晚上在旧居中休息,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眼前往事一幕幕,都是曾经和妻子的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当年妻子挑灯为自己缝补衣衫,现在斯人已逝,今后再无人为自己“挑灯夜补衣”。感情本是无形无质的情感体验,如果只是单纯的描写它如何如何,其实很空洞。所以要写好它,必须让它有所依从,而词人择妻子挑灯夜补衣的场景和细节来着力渲染,让人读之便感受到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一往情深,实在感人至深,不由心生戚戚然。

对于贺铸的这首悼亡名作,大家有什么看法?欢迎在评论区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