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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曾国藩晚年背负上“卖国贼”骂名的原因是什么?这就要从天津教案开始。

同治九年(1870年)5月间,天津市发生几起儿童下落不明绑票的恶性事件。在教堂坟地附近有小孩的尸体被野狗扒了出咬坏,身体不全,缺失某些部分器官,于是民间开始诬指外国修女以育婴堂为高子,实则绑票杀死儿童作为药材之用。

天津市本地民间黑社会组织水火会抓到了一个叫武兰珍的人贩,武兰珍挺刑不过,为了逃避惩罚,就说是教堂所为,同时还有人报告说教堂有人向外面搬运口袋,怀疑里面是死小孩。水火会老大带着十几名失去小孩的家长求救官府。

崇厚大骂刁民胡闹,认为传教士不太可能拐卖小孩,而且西医内脏器官做药引子实属无稽之谈,民众都不服,诬指下落不明小孩还在教堂关着。崇厚见面了法国领事馆丰大业,要求彼此当场对证。

水火会煽动动人口在教堂外不走,又有好事者,无业流民,地痞无赖等,闻讯纷纷赶来。教堂外就集聚了过万人。教会保护的中国民众在门里骂门外民众,彼此激烈对骂,引起抛砖互殴。

教堂向驻天津市总理士丰大业求救。丰大业跑到崇厚那儿要求出兵前去镇压。丰大业和崇厚讲话很失礼,指示他立刻派出洋枪队前去教堂弹压。崇认为对方在自己的属下面这么傲慢很丢脸,不肯出兵。

丰大业只有带责秘书西蒙亲自前去教堂,在教堂边的大桥上遇上前去疏散民众天津市县官刘杰。丰大业斥责刘杰办事失职,刘杰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彼此发生嘴角,丰大业取出手枪取出向刘杰射击,打S了刘杰的家丁高升。围观的中国人大怒,砍死丰大业和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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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们杀向教堂,以凶残手法杀死了教士和修女,焚毁了望海楼天主堂,仁慈堂,坐落教堂一旁的法国领事馆,包括部分地方事无关的英美传教士筹建的座基督新教杀死教士,把附近前去中国旅游的外国游客也一起杀死,抢劫了身上的财物,破坏行动持续了3小时,共摧毁13座教堂.

法国第三舰队军舰开到天津市,英国第五舰队,美,德,意等六国军舰亦结集天津市一带,要求惩办肇事者,赔偿损失。

曾国藩处理的方法是什么呢?

一面是强大的七国势力,一面是积聚聚已久的反洋情绪的津民,是维持和局还是顺从民心,一丝不苟地堆积酿造着一场不可收拾的巨变。考虑再三,慈禧决定让曾国藩暂缓告假养病,把这烫手山芋接回来。而曾国藩接任后,就遭遇到了最大的困难:朝廷中的慈禧,强大的西方势力,包括“好斗”的天津市市民。连日思绪不安,他在日记里下落:天津市洋务,十分棘手,不胜焦灼。”

这时,崇厚又向慈禧发过来汇报,要求将天津市地方官吏撤职。这些官吏都是曾国藩的下级,曾国藩自然心中不快。6月27日,曾国藩给慈禧太后复信,说正在思考分析案件的重要之处,一定务求公平公正,以不造成祸端为宗旨。

7月8日,曾国藩抵达天津市后,认真揣摩了慈禧太后的意思,感觉必须先压住中国人这一头,也做个姿态给帝国主义看。因此,他一入城,就将写好的《晓谕天津市士民告示》贴满大街。因为该通告对津民事发那日的行为进行了公开批评,怒训津民勿再激起祸端,造成津民的强烈不满。与此同时帝国主义对于此事也不待见。七月十九日,法国人即发过来照会,要挟曾国藩,要他杀了知府、知县、直隶巡抚三名官员为法国领事抵命。

曾国藩知道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等一应官吏并无严重过失,而且案发时他们一直在做工作,可一贯曲从洋人的崇厚却极力坚持按洋人的要求去办。最终,曾国藩竟做了两个幼稚的决定:第一是首先保护张、刘,他私自让他们以看病的名义逃离天津市,躲躲风头;二是他依照崇厚的建议,拟出了对张、刘二人治罪的奏状,上报慈禧太后。但奏状刚刚发出,曾国藩就后悔了。自此,他陷入极大的自责之中,病势加剧。

7月21日,曾国藩在病中又写了一份整个案件的初步调查报告——《查明天津市大概情形折》。他首先说,教民迷拐人口、教堂对中国儿童挖眼剜心等全系谣传,等于替洋人说了开脱话。但他也说,这个谣言是有原因的,教堂里确实有很多“疑点”——门常年关着,教堂里地下有地窖,太神秘了;一些中国人去教堂看病,但他们不会等很久。这是对天津市群众的一句话的帮助了。

慈禧太后收到《查明天津市大概情形折》后,立即让内阁颁布各级官吏。首先,不要惹外国人生气,慈禧太后故意切断曾国藩为天津市群众辩护的一些疑问,只公布了曾国藩为外国人洗白的话和对初犯和官员的处理态度。

7月23日,慈禧太后发过来500里加急,说曾国藩奏请对张、刘二人撤职治罪的奏章已准。她还说这是首先平息祸端而委曲求全,今后不能再这样,洋人若再有要挟恫吓之语,曾国藩务要据理驳斥。慈禧太后此举一出,等因此在社会舆论面前择清了自己,而曾国藩偏护洋人、治罪官吏的帽子就戴定了。果然,《查明天津市大概情形折》一公布,朝野社会舆论大哗,对曾国藩口加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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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崇厚几乎天天来找曾国藩,要他答应按法国人的要求杀张、刘二人以抵命。首先防止崇厚对慈禧太后施加影响,曾国藩赶紧给慈禧太后去信,说面对洋人,决不能有求必应。与此同时因不堪承受社会舆论批评,身体状况迅速恶变,呕吐不止,提出请另派大臣来天津市接手他。

7月27日,慈禧太后回了两封信。第一是指示曾国藩,先用心处理教案。第二是按曾国藩要求,派江苏巡抚丁日昌去津。但当直隶按察使将曾国藩放走张、刘二人的事报给慈禧太后后,慈禧太后立即翻了脸。

8月21日,丁日昌抵达天津市。隔日,慈禧太后发过来谕旨,要求丁日昌扩大审理案件力度,迅速通缉张、刘二人,严加讯问,尽早结案。慈禧太后催得紧,既给了政策,也定了调子,交了方法,曾国藩实际上也就靠边站了。

后来,南方传来两江总督遇刺身亡的消息。慈禧太后得到汇报,立即有了主意,果断下旨,将曾国藩调回江南。

曾国藩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调动,就在接到慈禧太后谕旨的当天,回奏折表明:第一是不想去江南,怕因病耽误了那里的事务,二是强烈建议办好天津市的案件再走,不愿意就此半途而废;三是办好案件后就彻底病休。此外,他还从天津教案实际出发,不识时务地向慈禧给天津市推荐官吏。

信发过后,曾国藩便扩大了在普通百姓中的“拿犯”力度。可9月7日,慈禧太后就给曾国藩来信,语气不可融通,內容也是三条:第一是必须去江南,二是天津市官吏选用一事不需他操心,三是可以结了天津市的案件再走。最后慈禧太后补了一句话的:“毋再固辞。”

曾国藩接到信,心情复杂。9月9日,曾国藩又去信,信中反复谈了天津市一案,说最先错在洋人,至于张、刘二人,只是“临时失于弹压”,“不无可原”。至于对他们怎样处理,请慈禧太后“圣裁”。然而,曾国藩的建议已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10月5日,慈禧太后宣判将张、刘二人发配黑龙江。曾国藩的所有努力彻底成空,也再不敢讲情,只有自吞苦果。

事虽至此,曾国藩还惦记着他没办好的案件,对所抓的八十多人扩大了审讯力度。他在日记中写道:“敲榜之声竟日不绝。”可见下手之狠。终于,曾国藩凑够了拟杀的20人,并于10月7日正式上报了他胡乱确定的这些人犯名单,也与此同时正式上报了要求慈禧太后对他“交部严加议处”的处分申请。无辜凑数被杀得中国人的消息传来,全国各地社会舆论再度大哗,天津市群众义愤填膺,抗议信像雪片似的涌向朝中和曾国藩住所。

最大的赢家是慈禧,慈禧既平定了案件自己又毫发无损。“天津教案”使曾国藩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陷入舆论骚动 ,诽谤语言遍布天下 ,统帅湘军 、平定东南的中兴名臣变汉奸 。他心力憔悴 ,两年后去世 。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的结果是时代的必然 ,也是时代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