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议会25至26日通过两项所谓“挺台决议案”,分别呼吁欧盟会员国支持台湾参与世界卫生组织(WHO),以及呼吁欧盟执委会尽快与台湾展开投资谈判。台媒报道称,此为继欧洲议会在10月初通过对双边投资协定(BIA)的决议案后,又一具体“挺台举措”。台涉外部门昨对此表示欢迎及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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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在观念上支持台湾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点深嵌入欧盟的观念之中。对于现代化的原生地,欧盟已经在美国体系下丧失了传统民族国家的思维方式,他们不必承担自身的安全,却仍然可以从全世界汲取资源,这种状态导致了欧盟在观念上已经进入了后现代主义的世界中,而在18-20世纪盛行的现实主义原则对于欧洲已经缺乏吸引力,除了试图恢复欧洲独立自主的政治精英,欧盟的对外行为与美国民主党一样倾向于价值观先导。

在台湾问题上,很显然指望欧盟去承认中国的合法、合理主张存在着不小困难,让欧洲社会去认知基于中国历史变迁逻辑本来就仅仅属于知识阶层的任务。欧洲社会不会理解中国在台湾问题上的正当主张,他们只会更倾向于按照主权国家的思路去理解两岸关系,这点不可避免。基于欧洲社会的实际情况,我们也必须面对一个问题,在欧洲颇为松散的民主制下,会持续有政客借此机会寻求来自选民的支持,欧洲会有持续批评在台湾问题上批评中国,乃至制造政治危机的趋势。中欧之间价值观基础薄弱,这毋须讳言。

但是另一方面,台湾地区又与中国大陆相比太不重要了。欧盟的政治精英不论喜欢不喜欢,都必须接受这一事实。在无关现实的层面,欧洲政客可以大放厥词,但如果涉及到中欧经贸问题,他们就会小心很多。对于欧盟而言,一个崛起的中国对于平衡来自美国霸权的压力有很大好处,可以提高欧盟相对于美国的权力,避免被美国霸权变着法占便宜。同时,欧盟与中国的经济互补性很强,双方有天然的贸易联系。此外,对于欧盟内部而言,南欧其实也有用中国适度平衡西欧压力的需求,这些都是欧盟难以简单地对华采取对抗姿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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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欧关系近年来也颇为紧张,这是由于特朗普的单边主义政策导致的。预计在拜登时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这也是欧盟在此时声音变多的重要原因,欧盟(也包括英国)在试图用话语表达对重回建制派控制的美国的期待。但是拜登政府能在多大程度上恢复和稳住美欧关系并不是一个令人放心的问题,美国和欧盟的民粹派仍然会成为美欧关系的定时炸弹。稍有常识的欧盟领导人就不会将战略赌注全部放在美国身上。目前,马克龙已经有类似的表达,而德国由于默克尔即将卸任还有不确定性,不过多重下注仍然是欧洲最好的选择。

而对于中国而言,目前的战略压力是非常大的,而欧盟缺乏实际干预亚太地区的军事能力。简单的说,我们可以预想在台湾问题解决的过程中除了美军外,日本自卫队也可能参与,但是我们基本不需要考虑英法派出舰队参战,派来了我们也不怕。如果美军介入都需要思虑再三,那么安全依赖美军的欧盟我们更不需要担心。所以,欧盟的干预事实上仍然是以嘴炮为主,没有太多实际杀伤力。因此,欧盟嘴炮打得响,并不妨碍中国的统一大业。这点,加上中欧之间的经济需求,构成了中国对欧洲的话语相对可以容忍的基础。

目前中国需要在美国的高压战略下确保自身的战略利益,因此不宜打开多条战线。如果欧盟无力对中国的统一构成实质性威胁,同时中欧合作还能一起发财,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对欧洲的那些话语过于敏感。中国现在需要避免欧盟认为中国试图瓦解欧盟的团结,一些跳梁小丑的表演中国也就需要坚忍,对于越线的行为才进行打击。稳住中国与南欧的合作,同时争取法国、德国的合作,并与即将完成脱欧、对美国对欧洲都心怀鬼胎的英国建立一些新的联系,这可能是未来中国外交可以争取的重要组成部分。

欧洲人傲慢,但欧洲有几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