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达达尼尔海峡,又名恰纳卡莱海峡 ,它与夹在中间的马尔马拉海,通向黑河的博斯普鲁斯海峡统称为“土耳其海峡”,将奥斯曼帝国欧洲和亚洲部分领土一分为二。海峡全长约40英里,最宽处有4英里,最窄处1400码,平均水深55公尺(180呎),中部最狭处深达90公尺(300呎)。发源于高加索的洋流由这条狭长的水道从马尔马拉海流入爱琴海。自古以来达达尼尔从不冰冻,但它的双向潮流,疾转的风向和汹涌的巨浪,使通航困难异常,堪称欧亚天险“鬼门关”,放在冷兵器时代,绝对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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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必争的海峡半岛

通过达达尼尔海峡之后便进入了土耳其的内海马尔马拉海,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就建在马尔马拉海和黑海之间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之上。一旦这条战略咽喉失守,伊斯坦布尔就将暴露在敌方海军的舰炮射程之内,土耳其欧洲部分领土失陷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不论是俄土战争,还是格鲁巴尔干战争中,保卫海峡通道都是突厥民族最后的底线,守军不拼到最后一兵一卒,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先看地形,海峡东南的亚洲部分是广阔的小亚细亚半岛,地势较为平坦。西北的欧洲部分则大不一样,由东北向西南延伸的加利波利半岛,有60英里长,4-13英里宽,外形犹如一只伸进爱琴海的靴子。从鞋底开始到小腿部分紧邻细长的达达尼尔海峡,最窄的“鞋跟”部分仅有不到两公里宽。这座荒芜多山的狭长半岛交通极其不便,直到1915年只有一条泥土公路纵贯全岛。但俯视海滨的 多条山脊和濒海的悬崖陡坡,则为守军提供了天然的优良防御阵地,要比对岸的小亚细亚陆地易守难攻的多。

英法联军要想控制海峡,就必须夺取险要的加利波利半岛,才能实现丘吉尔控制欧亚交界所有咽喉要隘的梦想。不过,得到德国情报和技术支持的土耳其军队,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高枕无忧,他们在凯末尔率领下,厉兵秣马,严阵以待,经过多次反登陆作战演练后,基本防御技能已经得到了德国顾问的认可。如今万事俱备,只等英法联军千里迢迢过来送人头了。

土耳其军坚决应战

2月19日,由11艘战列舰、1艘战列巡洋舰、4艘轻巡洋舰、16艘驱逐舰、7艘潜艇、1艘飞机运输舰组成的英法联合舰队,在卡登上将的指挥下,气势汹汹杀到达达尼尔海峡入口处。驻守炮台的土耳其军见寡不敌众,就按照德国顾问建议,迅速后撤到纵深堡垒之中。

面对只有少量观察哨、几乎相当于不设防的土军炮台,卡登上将紧抓战机,命令手下将军舰一字 炮排开,集中所有主副炮开火。轰、轰......一串串炮弹呼啸着砸向土军炮台,把它们炸得土崩瓦解。

见敌军一直不曾反击,卡登判断胆小如鼠的突厥军已经逃之夭夭,当即决定实施登陆。英军战舰 并放下小艇,陆战队们划着它们战战兢兢上岸,边爬边向炮台放枪,快到半山腰仍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英军陆战队的士兵确信炮台已无人把守,他们欢呼雀跃,直起身体手足并用,登上山顶 后,在未携带梯子的情况下,几人一组采取叠罗汉的方式,飞快地攀上炮台。

只见土耳其人的岸防大炮除少量被摧毁外,其余都整整齐齐摆在炮位上,就赶紧向军舰发报请示 派如何处置。卡登犹豫了下,很快打消了让陆战队坚守炮台接应后续部队的想法,他让军舰打出 旗语,命令陆战队士兵迅速破坏敌人大炮,然后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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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执行上级命令的英军

可是陆战队的士兵从军舰上下来时,并没有上级安排他们破坏大炮,当然未准备并携带任何炸药,光靠随身携带的手榴弹,要想摧毁这些粗大笨重的岸防炮实在无能为力。好在陆战队指挥官资格够老,他照搬上世纪英国骑兵在战场对付所缴获法军老式火炮的办法,让队员们就地取材,找来弹片、石块等,把土军大炮的火门堵塞起来。至于这么做,到底有多大效果,谁也没想多想,反正大家一门心思打算尽快完成任务,然后撤下山回到小艇,尽快划回军舰才是头等大事。后续怎么巩固登陆场,消灭逃跑的土耳其军队,那是陆军们的事。要知道,伟大的皇家海军可是技术兵种,哪怕陆战队的每条生命都很金贵,怎么能轻易损失在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呢?

收回陆战队后,卡登接到报告,离炮台远处的土军堡垒中好像还有人员活动。参谋们建议排出飞机侦察校射,继续炮击纵深目标消除后患。但上将大人自有打算,他认为不值得为那些突厥胆小鬼浪费宝贵的炮弹,不如等敌人吓跑后再派人去占领,省得炸成废墟,还得英军自己维修。他下令,不要理会已经吓破胆的土耳其人,立即开始扫雷作业,开辟航道确保军舰畅通无阻才是当务之急!

在他看来,与其炮击半岛上那些毫无价值的土石堡垒,不如省下炮弹用在刀刃上:到时联军舰队 杀威风凛凛杀进马尔马拉海,对准伊斯坦布尔那座敌国首都城市猛轰,把那些异教徒的城墙、教堂、楼宇统统轰个稀巴烂,让见鬼的苏丹陛下 好好品尝一下大英帝国重炮的厉害,也许对方就打起白旗,派人出来签订城下之盟了呢。

当时的皇家海军在捉对厮杀打炮战方面绝对专业,但扫除水雷是个新业务,高傲的战舰将士们都不肯转行, 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没办法,雇渔民当炮灰呗。英法联合舰队过来时,战舰后边拖了一 一大串渔船,满载用来像网兜一样打捞水雷的渔网。这些业余水手倒是敬业,他们不怕苦,不怕累,甚至比海军将士更不怕死!这不,卡登上将命令刚下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英国渔民们就个个如箭离弦,驾驶着大小扫雷船只义无反顾冲入了海峡!既然正规军说欧亚病夫们已经逃跑,那么扫雷队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按照德国顾问的计划,土耳其人在海峡关键位置,密密麻麻地布置了十道由300多颗水雷组成的封锁线——和抗战时,我敌后根据地军民大摆地雷阵一样,要坚守达达尼尔海峡这种狭长水道,成本低、威力大的水雷,绝对是克制英国皇家海军水面优势的高效非对称武器。

英国渔民整齐呐喊着号子,一路高歌猛进,驾驶拖网渔船径直杀向了海峡的蜂腰处,那儿是土耳其重兵防守的恰纳卡莱。轰、轰......正处于勇敢地自杀式裸奔的英国海军辅助队,受到了土耳其隐蔽炮台多种口径大炮的热烈欢迎!上百道炮弹爆炸溅起的水柱在四周开花,首当其冲的几条倒霉蛋则中炮粉身碎骨,排成好几条长龙的扫雷船队顿时大乱,如同被火烧着的马蜂窝一样,乱成了一团。

小渔船的命运

缺乏基本训练的英国渔夫,有的迎着炮火继续挺进,有的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更多的则是掉转船头顺流而下逃命要紧。惊惶失措中,因为碰撞损失的扫雷船远远超过了被敌军炮弹击沉的数量。不过阴差阳错,仓皇乱窜的英军扫雷队用船只残骸和血肉之躯,不出意外引爆了不少之前漏网的土军水雷。虽然有近百条拖网船回来不到一小半,有上千渔夫葬身鱼腹,但至少将海峡入口处的水雷扫了个七七八八,英国渔民的牺牲总归还是有价值的!

这时,埋伏在半岛沿岸制高点堑壕和暗堡中的土耳其兵,也突然操起马克沁机枪和德国造步枪开火。前面上岸的英国陆战队,本来应该及时撤退的,可看到扫雷队奋勇突击就停下来观战。毫无防备之下,突然遭到密集弹雨袭击,顿时挤成了一锅粥。醒过神来连滚带爬往山下撤,结果不少人慌不择路掉下悬崖摔成肉饼,从缓坡上撤退的也不断中弹死伤枕藉。好在土军慑于对方舰炮威力,没敢派兵冲过来追击,否则英军陆战队很可能全军覆没。

要知道,此时由德国将军利曼·冯·赞德尔斯为首的顾问团,已指挥土耳其第一、第二集团军30多万人马开赴海峡两侧,在英军炮火射程之外集结待命,后续开进的还有新组建足有8.4万人的新的第5集团军。

英国海军陆战队上了小艇后,又遭到土耳其军队炮火袭击,虽然水上损失不大,但还是吓得鬼哭狼嚎,又丢了上百条人命,总算狼狈不堪撤回军舰。土军初战告捷,消灭对方1700多人,夜间派兵回来收复炮台,很快清理修复了被破坏的大炮,凯末尔还让胆大的士兵坠下悬崖,抓获了200多名爬在尸体间装死的英国伤兵,缴获了50多挺机枪、上千支步枪和不少弹药,收获颇丰。笼罩在突厥兵头上原先阴魂不散的恐英阴霾终于一扫而光——他们发现,英国军队别看海上打炮很猛,一上岸就成了软脚虾,面对枪林弹雨,根本没有回头反击的勇气。

接下去两天,卡登继续让陆战队在舰炮掩护下登陆攻击炮台,掩护渔民过去排雷,但吃过亏的士兵们拖拖拉拉,遇到土军炮击就立马撤退。即使好不容易登上滩头,也没有了向上攀岩的勇气,而是选择在山脚下挖散兵坑,装模作样开枪对准炮台射击。遇到土军开火反击,就全部埋头伏在坑底当驼鸟。每天打打停停熬到太阳落山,就搭乘小艇撤回舰上,都说是怕土耳其人夜袭。扫雷的渔夫们也学聪明了,把作业范围放在海峡出口周边,绝对不深入其中超过500米,同样磨起了洋工。

见手下如此不争气,卡登清楚他们已经失去了锐气。只好下令停止登陆和扫雷行动,得到命令的陆战队官兵和渔夫颌首相庆,如蒙大赦,过上了早先那种吃饭观光的逍遥日子。可丘吉尔催命鬼一样的电报,却像无形炮弹一样,一份接一份向舰队袭来......作为英法联合舰队的总司令,卡登上次一筹莫展,每天对着海图发呆,既不与法军舰队指挥官会商,也不召集军官商议对策,只是孤独地骑着椅子长吁无短叹。

终于,得知海军毫无作为的丘吉尔发怒了,从遥远的伦敦发来一份措辞严厉的加长电文,字里行间都是对卡登将军无能的质疑,他在咆哮,要求海军立即轰土耳其炮台,让陆战队重新发动进攻!已经因为“长时间紧张”而处于抑郁症发作中的卡登崩溃了,他感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痛......总之,已经完全无法正常履行作为联合舰队指挥官的任何职责。

卡登上将悲观地发现,大英帝国的米字旗跟舰炮一样,并没能起到他原先想象中令土耳其人望风而逃的威力。他一度想辞职不干,但又舍不得到手的职权,更担心被英国记者谩骂、军民唾弃......沮丧、拖延,在无所事事中过了半年多月。

收到卡登上将身体不适、患病晕船的回复后,丘吉尔愤怒地将电报撕成碎片,又狠狠地踩了几脚。他没想到这位铁杆体质这么差,神经脆弱以致如此不堪大用,如果不是身在伦敦,他简直想用文明棍狠狠抽打对方已经愁得头发都快掉光的脑门,然后亲自指挥大英海军杀进海峡,把所有敌人统统轰成矿渣!愤怒的海军大臣决定,一定要解除这个废物加胆小鬼的职务。

但卡登别看打仗是草包,但能混到上将也是有深厚人脉背景的,即使水平再差都架不住人缘太好啊!丘吉尔的决定,还没等上报首相批准,在海军部就被大多数高层给顶住了,什么“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等等,反正都是替卡登同志担保说情的。老丘一看,这小子原来根本撤不动嘛,眼珠一转,使出李代桃僵之计。回电让卡登同志戴罪立功,把指挥权交给二把手,安心在舰上无限期卧床养病。

上将不行中将上,舰队副司令兼参谋长约翰.罗德贝克中将接过了指挥权。他虽然不是丘吉尔的嫡系铁杆,但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劲比卡登强了十倍不止。接管舰队立即与法国方面协调,召开联席会议尽快讨论制定进军方案,各项准备工作风风火火,舰队上下因进退维谷低落的士气,被他成功鼓舞了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英法联合舰队再度杀向海峡

3月18日,英法舰队再次起锚,按照罗德贝克命令把舰队开进达达尼尔海峡,拉开阵势向炮台猛烈开火。土军这次没有听德国顾问的,依托信心百倍与敌舰对轰。然而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了。毕竟英法舰队这些3万吨以上的巨无霸不是吃素的,为首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火力强大,每条拥有8门十五英寸(381毫米)双联装15英寸/42倍径 MKⅠ型主炮,12门单装6英寸/45倍径BLMk XII 副炮和2门76mm /50倍径 QF HA MKI炮,主炮一发炮弹足有一吨半,装药27.4公斤!单舰所有火炮单位时间齐射量比一个陆军炮兵团还大,没有任何土军堡垒能受得了这种重锤的的爆击。

罗德贝克显然比卡登要专业得多,早早就弹射多架飞机升空侦察弹着点,通过无线电为军舰提供校正数据,经过2至3轮试射后,英军几乎弹无虚发,一枚接一枚巨型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砸向土军炮台。从拂晓开始,仅不到两个小时,沿岸的土军炮台就被轰得东倒西歪,炮手伤亡惨重,幸存者扔下大炮落荒而逃,岸防炮群被强大的敌舰取消发言权,一个个全哑巴了。

旗开得胜,倍受鼓舞的罗德贝克海军中将意气风发,下令扫雷船在前开路,舰队随后跟进,他要直进马尔马拉海,炮轰伊斯坦布尔!但英国渔夫估计是在首次扫雷时损失太大,兔死狐悲,已成 惊弓之鸟的他们磨磨蹭蹭,拖着渔网来回折腾,不时向后边发出有漏网水雷的警报,搞得舰队一惊一乍,在不断虚惊中龟速推进,一上午还没跑上6海里,就开了午饭。

下午,先前没被摧毁的土耳其岸炮忽然开火,虽然只是零星几炮,可也让英军扫雷队炸了营,他们掉转船头,顺着洋流加速逃命,根本不理会舰队的阻止——活下的大部分是聪明人,他们才不会再傻乎乎为那些躲在厚钢板后面放炮的皇家海军当替死鬼呢。

怎么办?罗德贝克海军中将和丘吉尔一样,绝对是不撞南墙心不死那种人物。他略一盘算,下令驱逐舰在前,巡洋舰随后,掩护战列舰继续奋勇前进!很快,就到达了海峡蜂腰地带,这里虽然扫雷队挨打时也算清理过一遍了,但土军在前一天晚上,又根据德国顾问建议驾驶小木船悄悄布了一批新的水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对罗德贝克而言,简直是很伤感!到了下午,英法舰队不知不觉驶入土军的雷区。法国舰队准备见好就收,而英国舰队还企图逆流疾进,态势忽然急转直下——运气一向不好的法国人率先中标,老式战列舰布韦号在转弯准备返航的时候触雷,龙骨从中央位置被炸成两段,船底开了个比鲸鱼嘴巴还要大的洞,根本没法抢救!更难以置信的是,它触雷后动力系统依然强劲,居然一直停不下来,像吃撑了的壮汉一样边开边沉,最后带着舰长和六百余名船员一起扎进了海峡深处。

罗德贝克海军中将一看不好,赶紧下令全军撤离雷区。然而不撤也许没事,一撤正好接连触雷——这次轮到英国人的两大主力舰不屈号和不可抗拒号!作为舰队旗舰的不屈号战列巡洋舰年轻力壮,有主帅光环幸运加持,触雷后像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最终撤出战场搁浅在博兹加岛附近。而老式战列舰不可抗拒号则霉运爆棚,好死不死还在沉没前拉了一个同伴垫背:同为老式战列舰的海洋号奉命前去扶摇,但在试图去拖带它时触发了第四枚水雷,罗德贝克不敢再冒险,只能坐视两舰则相继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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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雷倾覆的英法军舰

谁能料到布韦号、不可抗拒号和海洋号三艘前无畏舰装甲厚重,但在区区水雷面前却如此外强中干?另外两条战列舰触雷部位偏离要害,总算伤得不是很重,但也丧失了继续参战的能力,只能开回去大修。就这样,耗费几万吨钢铁、数百万英镑打造的海上炮台,就这样折戟沉沙于可望而不可过的海峡之间。堂堂英法联合舰队被这么几颗猥琐而落伍的老式水雷弄得魂飞魄散,大英帝国颜面扫地已成定局,为了避免剩下那点面子也跟着沉到海里捞不回来,惊魂未定的罗德贝克赶紧下令驱逐舰、巡洋舰开路趟雷,掩护幸存的战列舰撤回爱琴海。

不过,罗德贝克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土军同样“英雄气短”:炮台大部分被毁,大炮能使用的不到三分之一,储备的炮弹已经消耗了一半,水雷则早就用光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进攻战役本来应当一鼓作气,只有在攻守相持"顶点"到来之时继续坚持下去,才可能取得胜利。但是英法联合舰队却被水雷吓破了胆,关键时刻半途而废,选择了打道回府。罗德贝克这样做的理由,居然是随后丘吉尔打来的一份电报:英方决定放弃单纯靠海军取胜的计划,准备等陆军到位,实施陆海军联合登陆的既定战役计划。

仅仅不过一个星期,接任的罗德贝克海军中将就在一天内,像过山车一样从云端跌落海底,让英国海军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事实证明:卡豋上将激流勇退,病得是多么英明神武而且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