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这天,刘姓夫妇带着23岁女儿的遗像走上西安街头,实名举报大学党总支书记梁某性骚扰。在该校就读的女儿因长期受到性骚扰而抑郁轻生,2018年12月至今,2年的时间里刘姓夫妇一直在等待一个公正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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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的遗书中,记录了她生前被校领导性骚扰的事情,而这也是导致她抑郁、轻生的原因。遗书中透露的信息很多,比如梁某(书记)让李静(女孩)称呼他为爸爸;还以汇报工作的名义经常叫她去办公室;梁某会以长辈的名义对她搂搂抱抱,还要求她坐在大腿上等,给剪指甲等。

据遗书曝光的内容,像李静这样的"干女儿"还有很多,有时候梁某还会暗示李静,要像其他干女儿一样听话等。长期的精神压抑导致李静患上中度抑郁,于2016年休学调养,但返校复学后,再次遭到骚扰的她不堪其扰选择自杀。

对梁某让李静管他叫爸爸这件事,遗书中提到"他诱导我跟他建立良好的关系,诱导我叫他爸"、"经常暗示我要好好听他的话"等。性骚扰、精神控制,尽管遗书中可以看出李静并没有被梁某洗脑式地精神诱导所控制,但在权力压迫下女孩还是没能走出抑郁,选择轻生。事情在网上持续发酵,据有关报道梁某现已经不担任系党总支书记一职,而今年5月陕西省教育厅纪委已经成立专案组对此事进行调查,希望李静家属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

校园、职场性骚扰其实离人们很近,一份受访者来自一线城市的职场性骚扰问卷调查(有效问卷233份)显示,女性是主要遭遇性骚扰的受害者。在233名受访者中有150名女性以及5名男性遭受过职场性骚扰,有过这类经历的比例超过调查人数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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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150名有过这类经历的女性中,90.7%的性骚扰来自公司的上司或同事,其中有26.7%的女性同时遭受上司以及同事的性骚扰,遇到这种情况,受骚扰者面对的不仅是性别上的压迫,还有资源、权利等等。情况和案例中的女孩类似,因为担心学业遇到麻烦,梁某大小是个校领导,为此女孩受到的精神压力更大。

在调查中还发现,遭遇过职场骚扰的受访者中,在最近一次遭遇性骚扰后,只有46名受访者选向外求助,人数占比仅29.7%,这意味着更多的人在遇到这类问题时会选择保持沉默。原因不外乎几种,不敢撕破脸皮、担心破坏工作关系,以及证明性骚扰的证据不足,担心揭发后自己成为二次受害者等。

在性骚扰伤害调查中,有44.5%的人认为职场中的性骚扰更多会影响到人际关系;38.1%的人认为自尊心会受伤,也会因此产生挫败和沮丧感;27.7%的人会感到长期精神紧张;25.8%的人担心影响工作(导致辞职等);还有18.7%的人在经历骚扰后患有持续的精神抑郁或产生自残、自杀倾向。

类似的情况还发生在学历更高的研硕以及博士学习阶段。一份来自Nature的博士后就业报告显示(调查对象来自93个国家和地区,共7600多名研究人员),有51%的受访者表示已经考虑离开科研,逃离科研除了做研究和生活上的权衡之外,职场PUA、性别歧视和性骚扰都是原因。65%的博士后都经历过权力压迫,以及各种形式的歧视,在女性受访者中,有30%的人认为她们比男性更可能受到歧视或骚扰。

性骚扰问题十分严重,仅仅从曝光实例以及已经酿成的悲剧中不足以窥见全貌,近年来呼吁出台专门反性骚扰法律的呼声也在提高,但也可以看到,往往在性骚扰的背后,权利和所谓的"人情世故"也在发挥着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