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随着西方耶稣会传教士进入中国,西洋的美术作品也开始在中国流行。到了清朝顺治、康熙年间,偏向于写实的西洋绘画逐渐得到了统治者的重视。针对西洋画,康熙曾对著名学者高士奇这样说:

西洋人写像, 得顾虎头神妙。因云有二贵殡像, 写得逼真。尔年老久在供奉, 看亦无妨。先出一辐, 云此汉人也。次出一辐, 云此满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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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有关神妙逼真的评价, 可见他对西方绘画的浸染有多么深入。在康熙朝曾有多名善于绘画的传教士在宫廷里任职,其中便包括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

马国贤,1692 年3月29日生于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1707年,马国贤受罗马教皇派遣,和其他四位同僚一起,去往中国传教。几经辗转,马国贤于1710年踏上了中国的土地。在广州,马国贤首先学习了汉语,抽空画了几幅山水以及人物画,并将之呈送到康熙面前。

康熙检验完马国贤的绘画后,认为此人画技精湛,可堪一用,于是命他立即抵京任职。1711年2月5日,马国贤终于到达了北京,并被康熙任命为宫廷画师。

在宫廷里,马国贤勤勤恳恳的任职,他每天磨炼自己的画技,而康熙对他的作品也十分满意。出于对马国贤的欣赏,康熙时常让他跟随在自己左右,或是去畅春园陪伴, 或是赴木兰围场狩猎, 或是随同往热河行宫避暑。在马国贤看来,康熙对自己的信任是“任何其他欧洲人从未得到特别恩宠”。而马国贤也在有意无意中,发现了康熙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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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历史爱好者看来,明朝昏君辈出,曾出现过不少特立独行的皇帝。而与明朝皇帝相比,清朝皇帝似乎正经很多,而康熙帝更是被史书吹捧为千古圣君。根据康熙起居注记载,皇帝对自己要求都非常严格,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处理公务,既不好色,也不喜欢奢侈,是个克己复礼的好皇帝。

然而根据马国贤的记载,康熙的真实形象或许可以用毁尽三观来形容。一次,马国贤曾随康熙游览热河避暑山庄,他壮着胆子捅破窗户纸,目睹了一场场荒诞的宫廷游戏:

“在热河避暑山庄,我住在一处带有小花园的临湖房屋中,湖的对岸是座别墅,鞑靼君主经常由一些女人们陪同,在那里嬉笑游戏。……通过纸窗的孔眼,我看见鞑靼君主在寻欢作乐,……
有时候,鞑靼君主高高地坐在一个形同宝座的位子上,观看他所喜爱的游戏。几个太监侍立于侧,宝座前方地毯上,聚集着一群妃嫔。突然,鞑靼君主将假造的蛇、癞蛤蟆及其它令人憎恶的小动物抛向妃嫔中间,她们跛着小脚疾跑,以求躲避,鞑靼君主看了大笑不已。
……还有的时候,鞑靼君主佯装想得到长在树上的果实,于是让妃嫔们到附近小山上摘取,在他的催促下,可怜的跛子们争先恐后,叫嚷着朝山上奔去,以致有摔倒在地的,引起他的开怀大笑。鞑靼君主不断创造出这样的游戏,在夏日凉爽的傍晚尤为常见。

这里的鞑靼皇帝,指的就是康熙。值得注意的是,康熙在游戏中戏弄的,都是跛脚的小脚女人。众所周知,满洲八旗和汉军八旗的妇女不缠足,自然也不存在小脚。与康熙一同游戏的女子,应该都是汉人。然而按照宫廷规矩,满洲皇帝绝不会娶八旗以外的女子,这些所谓的嫔妃实际就是供康熙狎玩的汉族民间女子。

根据考证,康熙晚年时,对温婉、知性的江南女子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热河、畅春园等地,就成为康熙金屋藏娇的绝佳地点。中国社科院杨珍教授更是考证出一个结论:

“康熙五十年后(1711年),这一阶段和康熙有关系的女人,汉人已经处于优势,她们并非汉军八旗,而是清一色的江南女子。”

根据史书记载,康熙曾多次标榜自己不好女色,例如他教训自己儿孙时,一再地提到要“清心寡欲”与“寡嗜欲所以养精”,然而康熙自己就没有以身作则。

在正史记载中,史官在康熙的控制下,隐去了其晚年的荒淫,若非马国贤的记载,我们或许到现在也看不到康熙的真面目。在康熙早年,他确实是个清心寡欲、勤于政事的皇帝,而当时的中国也确实从明末清初的战乱中恢复了过来。但随着吴三桂、郑经、噶尔丹等宿敌的相继陨落,随着满清统治的稳定,康熙日渐骄横,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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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年,康熙荒淫无度的一面逐渐得到展现。他的放纵和穷兵黩武,导致清朝官场腐败横行,国库空空如也,国内民变四起,竟露出了亡国之相,若非继任的雍正改弦更张,清朝对中原的统治恐怕过不了百年。

值得一提的是,康熙死后不久,马国贤便回到了意大利,并撰写了《清宫廷十三年回忆》一书,为我们保存了大量珍贵的历史原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