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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窝里看完的《黄金时代》

咱上学读书的时候,老师是不允许看王小波 《黄金时代》,因为里面有性爱描写,所以被分入黄色书一类。人就有这么奇怪,越是禁止,就越禁不止,我们一群男生竟然躲在被窝里看完了,而且不止看一遍,却发现并不是老师讲的那样。看似黄色书籍,觉得实际书中所含的大道理,是一般作家作品所不能及也。

本书用直白犀利的语言讲述了几段王二的故事,重拾那段似乎被“集体遗忘”的历史,造就了文坛上一部小人物对抗大时代的精神启示录。

初读《黄金时代》时无法让人心理愉悦,书中对性爱的正面描写过于直白,即使是《查泰来夫人的情人》这样的作品,也没法与之相比,王小波对那个特殊年代,人们生活的状态和对正常情的感压抑作了批判和嘲讽。

这是读的王小波的第一部作品,虽然有三个故事,看完了仍然有种未尽兴的感觉,原来小说可以这么写得这么大胆、直白、见性情,犀利的语言,看似絮叨的情节,略显怪异的手法,满篇充斥的赤裸到不忍直视的性爱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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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读完,好像围观了一通醉拳,表演者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像是在胡言乱语,步履踉跄,东倒西歪,身形所到之处,拳脚生风。然而当故事嘎然收尾才回过神来,我们不是在围观,顾目四盼,我们都身处这个巨大的舞台中央,跨过历史的尘埃,如今迷醉麻木在生活里的竟然是我们大多数人,而那个蓬头垢面的王二是清醒的,且一点也不二,他搂着那个被公认为“破鞋”的陈清扬,笑看世人满脸迷茫。

现实中,你我皆是王二

在那样的年代里,几个王二们能够跳出世俗的羁绊,直面周围的攻击和流言,恣意痛快地爱恨,再贫瘠的物质,再纷乱的世界又怎样?

正如网友所说“黄金时代的真正寓意在于,王二与陈清杨有两个人,终于找到并且确立了终身的伟大友谊,无论世人用偏见的眼光,如何摧残也无法改变结果,或许没有金庸《神雕侠侣》中‘问世间情为何物’那么煽情,而世界上无数的人一生却真实地活在寂寞或虚伪之中。”

书中有几句话

“我愿做草莽英雄,什么都不信,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义气,只要你是我的朋友,哪怕你十恶不赦,为天地所不容,我也要站到你身边。”

这不正是我们当下缺少蕴含精神么?这比任何中外爱情故事都感人啊。如同在《亮剑》秀芹在城楼上撕心裂肺地喊“李云龙,赶紧开炮,别让我看不起你.....”一样的震撼人心。

关于书中频繁大胆的两性描写,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色情,只觉得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混沌的岁月里,对自我存在的印证,和对周围喊声四起的世俗的反抗。

说实话,后来连着拜读了好几本王小波的书,每本都堪称可劲儿,但是留在我脑中,竟没有一丝丝的淫秽。

王二就分裂出一个自己享受鱼水之欢;分裂另一个自己去挨批斗;再分裂出一个自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被批斗的自己。这种随意传送,我想,应该至少有个按钮吧。

实际上,手机电脑前的你我皆如同王二,可是你我却又不都如王二。芸芸众生,世界大千,短短此生,山水一程,蹚溪过林,总会邂逅万千花叶,擦肩杨柳桃杏,熙攘的人群中,如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株木棉,从此只要根握泥土下,叶抱白云中,任它风霜雨雪,再已难撼痴心。

倘能如此,纵世间兵荒马乱,也就是你我的黄金时代。

一句非常让人震撼的话:“人活着都是为了要表演,所以才失去了自我。”,但确实真真的存在。

王小波文风非常大胆、行文大俗大雅、梦幻般的色彩、娴熟的语言、打破时空界限、信手拈来几个都叫王二的情爱故事。看似荒诞离奇,但背后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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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所写的另一佳作《一只特立直行的猪》,手法也是相当独特,王小波把自己当成那个时代的那只直行的猪,以猪的视觉和独特的眼光看透这个世界,不随波于世俗、人云亦云,他用那幽默风趣和犀利的笔锋,为我们带来了那个特殊年代的人物:

王二、陈清杨、转玲、线条、老鲁、刘先生、李先生,哪一个不是鲜活的人物形象。

其中的人物李先生了给人印象极为深刻,他博学广识,会四门外语,甚至还懂契丹文、女真文、西夏文等古少数民族语言。高级外语学院毕业,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国家顶尖级的像大熊猫一样的国宝级人才。可是在那个年代里,很多象李先生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被人们看成精神病,不幸丢掉了工作、差点被饿死、没有住处、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最后沦落成了一个老年痴呆患者。象李先生一样的知识分子,生活在书中所描述的年代是何等悲哀,泪水打湿了我的双眼。

长成大人成长之后,再不断反复深读《黄金时代》,越往后越觉得自己当初对王小波的认识很浅薄,王小波只是在描述那个谈性色变的年代,固执大胆的用性来表现自己的心理活动,以及对身边环境的所受所感,对于那一个压抑的年代。王小波固执的用这种禁忌来肆意挑衅,固执的肆意放大,甚至于让作者带着虔诚的膜拜“性”,读这本书就是一种自由的选择,慢慢他用性的一种状态来表述自己,你自己去深度解读吧,让人沉思的年代。

有时候我在想,王小波自己应该有想过,他所著的作品出版发行出来是会受阻,有可能会被世俗的眼光误读?有可能会被强冠帽子。但却无惧,好吧,这依然很王二。

《黄金时代》引出一个“破鞋”理论,引发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性欲,正好是某个契机点,正好是某个=个时候,某个你,正好路过的某个黄金时代。

看完了王小波后期的多部作品,再回过头来看《黄金时代》时的“他”,说实话开始也不厌恶,却很怀恋那个没心没肺,满嘴跑火车的王二。也幻想过那风而来,的陈清扬,如同一个礼品盒一样,等待着被打开包装。

对生与死的思考

王二一直在思考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人是不能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完成,无论如何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晋升也能带来快乐,去医院陪校长的床悟透了生与死,其实这也是到了立之年必须面对的问题,一个看似平淡却极有哲理的问题,生命有可能还没有失去,就先失去尊严,在医院的病床上插满了管子而不能自理,这个时候何来尊严,无论如何有权、有钱,也是一样归途,配合入殓师画个自己无法欣赏的美妆,躺好就行了。

最后谈到了死亡,当刘老先生在厕所里经常尿到自己裤子和鞋子上时,某日忽然西去时,王二忽在医院里直接吼道:

我说:你们他妈的找去!老子是知青!知青的热血高亢既已成盲从,如同杀红了眼的二秃子,讽刺的是他成了居家驱鬼降魔之物。

王二还念念不望道“我们应该干一回纪念他。”

王二心灵的一种震撼,唉呀,人的生命原来如此脆弱,说没就没了,让我通过发泄的方式证明自己还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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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都已经到了中年,什么不是凑合着过么,就好像人到中年就该凑合着过一样。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王小波在后记里引述了《西方的智慧》一书中的一句话

“一本大书就是一个灾难”,

在上学时很难懂的话,现在体会到那确实是很难说清的时代。留给我们是刻骨铭心的记忆,王小波让我们记住那些悲伤和不幸的似水流年,过去时代的终将过去,可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