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曾说:苏轼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林语堂赞其一生是“人生的盛宴”——在中国历史上,还找不到谁的生活能比他更丰富精彩,还找不到谁能比他更善于发掘生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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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是中国五千年来最懂生活的人也有人曾说: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苏东坡。他一生风雨,却依旧泰然处之。把别人眼中的苟且,活成了自己的潇洒人生。这份豁达和修养,让我们这些后来人,不由得一赞三叹。

一个人要有把生活过淡的本事,当生活重重砸来的时候,他才能轻轻地放下。苏东坡一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贬谪中度过的,但是艰苦的生活并不能打压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他总能把生活过得悠闲如诗。

公元1079年,苏轼迎来了人生最大的劫难,也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乌台诗案。 当时御史台的几名官员联名上书弹劾苏轼,道他在诗词作品中“愚弄朝廷,妄自尊大”。他被流放黄州蛮荒之地,苏轼带着一家20多口来到黄州。可副处级干部,工资实在太低了。 “我没法养活一大家子人啊。” 于是他就去求见黄州太守徐君猷, “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徐君猷刚好也是苏轼的粉丝: “那我把东门土坡50亩荒地给你吧!” 苏轼带着一家人,开始了垦荒种粮大生产。这片坡地虽然贫瘠,但足够大,种上粮蔬,倒也勉强可解决一家温饱。

贬官黄州期间,为了一家人的口粮,苏东坡亲自开荒种地,挖鱼塘,筑水坝,栽橘树,托人从四川老家捎来菜籽种下。但是他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自认为远离纷争,安于世界一隅,每天睡到自然醒,逢上雨天就赖赖床……不亦快哉!苏轼万分感激这片城东门外的土坡,于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东坡居士。自己开荒种地,做“东坡肉”、煮“东坡茶”、酿“东坡酒”,把逆境的生活过得很有诗意,同样也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一日,苏东坡与友人刘倩叔共游南山。友以蓼菜、新笋等野菜相待,苏轼品尝后,举箸慨叹:“人间有味是清欢。” 在经过仕途的起起落落后,苏东坡终于悟得——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欢之所以好,是因为它是对生活的超逸,不为名权利所困,只讲究心灵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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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苏轼与朋友春日出游,风雨忽至,朋友深感狼狈,词人却毫不在乎,泰然处之,吟咏自若,缓步而行。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人生总有风雨,苏轼却不以为意。在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时,选择我行我素,有一种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因为人生的风雨和自然界的风雨没有不同,都是一会晴天一会雨天,习惯就好。生活有时候,就像泰戈尔一句诗:天空没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社会人生中的风雨、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

人生困境时,当学苏轼。 风雨再大,我竹杖芒鞋轻胜马。我心平气和,雨水落在我身上,亦当作是平常事。我们不能决定人生的起伏,却能决定自己的态度。当你强大时,困境就变小了。接受命运的馈赠,也承受了命运的打击。无论好的坏的,统统都能变成生命里的风景。人生活到头,无非就是一句: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看淡世事沧桑,内心安然无恙。这首词只有短短几句,却是他最难被超越的作品,无论是朴实无华的语言,还是富有哲理的内涵,亦或是词人的旷达胸襟,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首词把苏东坡悟道“人间有味是清欢”后的超然,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拄竹杖穿芒鞋,谁怕啊? 我依然笑着,“一蓑烟雨任平生”。 回头望望走过的路,虽然风雨萧瑟, 但那又如何,我信步归去, 既无所谓风雨,也无所谓天晴。 一位哲人说过:“人的一生中有两个生日,一个是自己诞生的日子,一个是真正理解自己的日子。” 苏轼就在黄州迎来了另一个生日——他真正理解了自己。 苏轼就此死了,而另一个苏东坡就此活了。 “我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 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这一生,与其羁绊于名缰利锁,不如在心里修篱种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