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乐府诗《孔雀东南飞》

我们的文化习俗注重家庭关系,在我国的家庭关系中,婆媳关系一直都让一些家庭感觉比较难处理。古代历史上,婆媳关系在文学作品中多有反映,其中很著名的有汉代无名氏所作的《孔雀东南飞》。诗中记录了一个婆婆虐待媳妇,最终逼死儿子、儿媳的恶行,让这个婆婆成了史上最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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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代,民国时期的女作家苏雪林在自己的作品中,记录下自己家中的一个恶婆婆,给婆媳关系又留下沉重的一笔。在她纪念母亲的《棘心》一书中,她对虐待自己母亲的祖母表达出了强烈的恨意,引起了人们对婆媳关系的进一步思考。

逆来顺受的媳妇

苏雪林1897年出生在浙江瑞安县一个县丞家里,家庭条件算得上比较富裕。她的母亲躲妮是个典型的封建传统女性,自幼受《四书五经》的教育,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

嫁进苏家后,躲妮的婆婆也就是苏雪林的祖母马上就开始了给躲妮“特殊待遇”。在如今的新婚蜜月期还没过完的时候,就不准躲妮在夫妻的新房居住,而让她到自己的房里,夜夜对自己贴身伺候。

躲妮对婆婆的刁难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在婆婆的房里加个铺,随时听候婆婆的使唤。躲妮的婆婆是个贪图享受的人,每天都要让躲妮给自己按摩多次。而且她对按摩的要求超出了专业水平,让躲妮的手指都因按摩变得乌青。

即便如此,躲妮还是不能让婆婆满意。婆婆无休止地使唤躲妮,并不是因为没人伺候,因为家里不缺佣人。婆婆宁肯让花钱请来的佣人无事可干白拿钱玩耍,也要事事使唤躲妮,不知是要显示婆婆的权威把躲妮收拾服帖,还是对躲妮看不顺眼,要对她进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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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妮的逆来顺受让她的婆婆更加得寸进尺,稍不如意就对她拳脚相加。更过分的是,只要看到躲妮与丈夫有恩爱的表现,她就不依不饶,让躲妮难逃一顿打骂。躲妮的丈夫见躲妮惨遭欺凌心中不忍,替躲妮向她求情,她不仅不准儿子求情,还迁怒于躲妮对躲妮更加刻薄。那时中国正处在清末到民国的转折期,因苏雪林披露的家事,躲妮的婆婆让很多人认为是民国强势婆婆,这个婆婆对媳妇的以上行径已经让人感觉不可理喻,但她在躲妮生下孩子后所做的事情,更越发让人难以理解。

抢亲孙子奶水的祖母

躲妮的婆婆为苏家生了十多个孩子,这是她感到自豪的资本。等到躲妮为苏家生下儿子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因为躲妮为她添了个孙子而改善躲妮的待遇。躲妮第一次生产还不到二十岁,同时她的婆婆又生下一个小幺儿。婆婆与儿媳一同生子,本来对苏家来说是双喜临门。但由于躲妮的婆婆上了年纪,生了儿子后奶水不足,不能像青春年少的躲妮那样用母乳喂养自己的孩子,她就置自己的亲孙子于不顾,让儿媳喂自己儿子,弄得躲妮用奶水喂了小叔子,就只能用米汤去喂儿子。

看到孙子喝米汤,躲妮的婆婆不以为意,只要发现躲妮用母乳偷喂一下儿子就要大吵大闹,说她的儿子没法活了不如送去孤儿院,吓得躲妮赶紧抛下儿子去喂小叔子。正是因为得不到母乳喂养,造成躲妮的这个儿子体弱多病,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天底下有这种婆婆、这种祖母也算让人长了见识,《孔雀东南飞》里史上恶婆婆的称号恐怕要被这个婆婆夺走了。难怪苏雪林对自己的祖母充满怨恨,这样的祖母赢得晚辈的敬爱才真正不合情理。

结语

十年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道尽了封建社会媳妇在家庭中的处境。也许苏雪林的祖母做媳妇的时候也受尽了煎熬,等她做婆婆的时候,就要把曾经的痛苦发泄到媳妇身上,这样的恶想循环就在婆媳间不断上演。像苏雪林祖母那样的婆婆虽然是比较极端的事例,但中国文化追求家和万事兴,如何处理婆媳间的关系都是实现家庭和睦的关键。不管是婆婆还是媳妇,既然成了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不能下意识地去排斥对方,这样才能让家庭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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