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我乖乖吃药,我明天就好了,你们别担心。”看着唯一的血脉鹏鹏这么懂事,陈心升更加坚定信念,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孙子。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绝望无助的事情了,陈心升却遇到 了两次,一次是二女儿三岁时,一次是儿子26岁时。唯一让老两口还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就是他们唯一的孙子鹏鹏了,可是2016年孙子的一个检查,让妻子“魔怔”了……
我叫陈心升,今年68岁,来自湖南湘乡的一个小山村。我一共生育了四个孩子,为了生活常年在外地的工地上干活,不得已将大女儿托给孩子奶奶照看,二女儿托给孩子外婆照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天,岳母打来电话慌慌张张地哭着告诉我们,说她进去煮饭一会儿时间,二女儿不小心掉池塘淹死了。我们匆忙从百公里外的工地赶回家,可怜的孩子还只有三岁,这一切太残酷了。
几年之后我们迎来了三女儿和小儿子,才慢慢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儿子有1米78的个头,长得很帅,见人总是一脸的笑容,大家都很喜欢他。儿子一直在湘潭市开了一家家电维修,勤奋肯干有能力养活着一家人。然而,好日子却没有持续多久。我永远记得那一天,2012年7月14日,由于连续高温天气沉闷得压得人喘过不气。儿子受朋友所邀去湘江边游泳。当天晚上8点左右我接到电话,说儿子在湘江游泳不见了。4个多小时的打捞终于把儿子打捞了上来。就这样我们永别了,那年他26岁,留下了十个月大的孙子鹏鹏。
鹏鹏在一天天地成长着,长得乖巧可爱,成了我和老伴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们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感觉生活又恢复了欢乐,一切都好起来了,每天虽然工作劳累,但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会努力让他们生活得更好。
然而老天却不曾对我家眷顾,更没有怜惜我那个年幼失去父亲的孙子。2015年3月份,鹏鹏因为咳嗽呕吐不止住进市人民医院。在医院里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还是没有好转,血项也全降低了。我老伴和儿媳辗转到了湘雅医院,在门诊开了一堆单子做了骨髓穿刺最后结果也不是很明确,医生只是说孙子是血小板减少症,开了一些升血小板的药让我们给孩子吃。当时想着听医生的吃段时间药可能就好了。
直到2016年,有一天,鹏鹏的鼻子开始大出血。怎么也止不住,当时老伴看到就吓晕了。我们找了女婿立马送去市人民医院,可是医院看到孩子全身都沾满了血不敢接收,只是打了止血针建议我们叫救护车送去更高一级医院。于是我们用救护车开道一路直奔湖南省儿童医院。当时情况相当危险,鹏鹏已经是晕迷不醒的状态。在治疗室窗外,看着孙子那么小,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被污血沾满的衣服丢弃在一旁,周边都充斥着血腥味。
也不知道输了多少血,我们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等来了医生的通知说孩子平安没事了。鹏鹏在ICU病房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医生确诊鹏鹏患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出院后,老伴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地替孙子做补血的食物。到处打听哪里有补血的好方子,从那时起家里一直弥漫在中药的味道中,在很远的路上别人就闻到这种气味,有的人甚至说老伴魔怔了。
中药西药一起吃着,也还算稳定了一段时间。虽说中途也会不定时地感冒,倒也还算日子能平平稳稳地过着。只是他一感冒,在我们当地却是束手无策,只能去往省儿童医院。我们只能来回奔波。平静的日子终有被打破的时候,2017年鹏鹏开始说浑身无力,不想动,脸色也苍白得很。我们赶紧又送去医院。血常规显示他的血项掉得太低了,只能立马输血小板。此后只要他一有什么脸色不对我们就飞奔到医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治疗无效后,医生说只能靠做移植才能够挽救生命。听到这个消息时如五雷轰顶般。移植!一个多么遥远的字眼,怎么会发生在我可怜的孙子身上呢?这么多年的吃药看病住院输血小板治疗,吃的药比饭还多,早已花光家里的积,还欠下了外债,我们无力承担高额的手术费和治疗费,但是孙子就是我们的命,也是我儿子生命的唯一延续,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他,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 。
我们带着鹏鹏来到了道培医院。主任告诉我们如果要准备移植前期起码要准备50-60万。于是我们只能挨家挨户地去求人,一家家去借,孙子学校也为他举行了爱心筹款,筹了七千块钱,我们靠亲戚朋友帮忙转发筹到五万块钱,最后终于凑到20万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又是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我孙儿进仓了,原本一切顺利的进行着,我们也以为不会有任何差错了。谁知道儿媳回来和我说骨髓库的供者刚刚悔捐了。主任要她准备一下做供者,因为我的孙儿已经清髓了,时间上也等不起。儿媳作为唯一一个与孙儿有直系血缘的人,尽管不是最合适的却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能与希望。
医院内的费用却如此昂贵,眼看着进仓时的押金一天比一天地少,而接下来的全是未知数,我既期待能早日看到孙儿能健康出来,又怕出来外面感染我们又无钱可医。我不想我的孙子因无钱治疗而放弃,因为他是我死去的儿子留下的唯一希望。没能守护好儿子,我只想守护好孙子,给他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