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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在海牙的国际刑事法庭上,瓦努阿图驻欧盟大使提出了一个激进的建议:将破坏环境定为犯罪!

瓦努阿图是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国,这个国家受到海平面上升的严重威胁。气候变化也是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然而,导致气温上升的行为,比如:燃烧化石燃料,个中利益被其他大国家揽收,而瓦努阿图却承受着其带来的环境危害。

像瓦努阿图这样的小岛屿国家,长期以来一直试图说服一些大国自愿减少他们的排放,但是得到的回应少之又少,所以大使约翰·里希特建议,是时候改变法律本身了。他提议对建立了国际刑事法院的《罗马规约》(Rome Statute)条约进行修订,可以将等同于破坏生态的行为定为刑事犯罪。他表示“这种激进的想法值得认真讨论”。

“Ecocide”的字面意思是“杀死环境”,是一个既极端又非常合理的想法。这个理论认为,破坏自然环境的人不应该逍遥法外。部分专业人士认为,该罪行应由国际刑事法院管辖,目前该法院只能起诉四项罪行:种族灭绝罪、反人类罪、战争罪和侵略罪。

虽然国际刑事法院已经可以对环境罪行进行起诉,但只有在这四项罪行的范围内才有可能,它对和平时期发生的法律损害没有任何法律限制。虽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规则和条例来防止这种危害,但环保人士认为,大规模的环境破坏将继续下去,直到环境破坏成为刑事犯罪。比如关于气候变化的巴黎协议,在该协议中,各国设定各自的减排目标。通过在国际刑事法院的《罗马规约》中增加第五项破坏生态罪,破坏环境的人将突然面临逮捕、起诉和监禁。

“停止生态破坏运动”的联合创始人Jojo Mehta说,这也将有助于在世界如何看待危害自然的行为方面创造一种文化转变。

环保人士认为,破坏生态罪只适用于危害最严重的行为,包括石油泄漏、深海采矿、工业化畜牧业和焦油砂开采等活动。2010年,英国大律师波利·希金斯(Polly Higgins)将生态破坏定义为“广泛的损害……已严重或将严重减少该领土居民的和平享受。”

去年,50岁的希金斯在被诊断出癌症后去世。这对生态灭绝运动是一个打击——她曾是该运动的主要法律支持者和最激烈的倡导者,为了全身心投入到这项运动中,她卖掉了自己的房子,放弃了高薪工作。尽管她去世了,但这一运动现在似乎正在蓄势。几十年来,“生态灭绝”一直处于环保运动的极端边缘,现在却成为了各国议员和领导人讨论的话题。

其中包括法国总统的埃马纽埃尔·马克龙,他已经成为生态灭绝最引人注目的支持者之一。今年早些时候,由150人组成的法国公民大会投票决定将破坏生态环境定为犯罪行为。这促使马克龙宣布政府将与法律专家协商如何将其纳入法国法律。但他更进一步。“所有战争的根源都是国际性的:确保这个术语被写入国际法,以便领导人……在国际刑事法庭面前负责,”他对大会回应说。

在欧洲其他地方,比利时的两个绿党提出了一项生态破坏法案,建议在国家和国际层面上解决这一问题,这个想法也得到了瑞典议员的支持。“我们有所有的大会,我们有所有的目标。但美丽的愿景必须从纸面上付诸行动,”瑞典议员雷贝卡勒莫伊恩(Rebecka Le Moine)表示。她已向本国议会提交了一份动议。“如果这些行动不仅仅是善意或行动主义,就必须成为法律。”

即使如此,生态破坏的概念也有其局限性。利物浦大学社会法学教授、《生态灭绝》一书的作者Richard Whyte警告说,国际法不会是根除环境破坏的灵丹妙药。怀特指出,根据国际刑法,公司不能被起诉,因为国际刑法只适用于个人,而让首席执行官下台可能不会真正约束企业本身。

他说:“改变我们的语言和我们思考什么正在危害地球的方式真的很重要,我们应该推动这种破坏生态的罪行,但它不会改变任何事情,除非我们同时改变企业资本主义的模式。”

尽管前面瓦努阿图提出了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提交修改《罗马规约》的正式提案,是否会有一个政府有足够的勇气这么做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一定程度的外交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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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个过程是否发生得如此之快,或者它是否真的发生,生态灭绝已经被证明是一个强有力的想法。它明确了一个经常在政策和技术讨论中迷失的概念,很多人看到,在破坏环境方面存在一条道德红线。它提醒我们,这不是一种没有受害者的行为,当森林被烧毁、海洋上升,世界各地的人类都在遭受苦难。此外,这些行为的肇事者并非无可指责。

将生态灭绝定为犯罪行为是一种呼吁对地球生态系统和生活在其中的人的保护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