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后,骑马从中间的白玉桥上走过去,在桥边对众将说:“我只要能射中承天门牌匾的‘天’字就能得天下。”众将说:“闯王膂力过人,是有名的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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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将赞许与期待声中李自成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利箭飞出,却没有射中“天”字,而是射到了天字下边。李自成的部下都慌了,觉得这不是吉兆,李自成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此时宰相牛金星来解围,他说:“我主大喜,恭喜大王!”

李自成不解地看着他。“您射中了天字的下边不正说明您能得天下吗?”众将欢呼。

李自成入城转天,三月二十日,崇祯的内阁首辅魏藻德和内阁次辅陈演前来拜见李自成。魏藻德说:“微臣为官三年,忝任宰相,主上不听臣言,致有今日。”

魏藻德随即遭到了李自成的训斥:“三年时间你就当上宰相,崇祯对你恩重如山,你早该死社稷,为什么还苟且偷生?”

魏藻德:“主公乃旷世明君,微臣早有意辅佐。”

李自成:“你个没廉耻的混蛋,来人,押入大牢!”

魏藻德被关押在李自成大将刘宗敏处,他在被关押时,大声对刘宗敏说:“如果用我为官,就把我放出来,别把我关在这儿。”

刘宗敏上去就给他一嘴巴:“崇祯待你不薄,你就是一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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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刘宗敏用夹棍夹断魏藻德十个手指,魏藻德大呼:“我愿把我女儿送给将军。”刘宗敏把魏藻德的女儿找来,当魏藻德面侮辱,随后把这个女人送到军营慰安,最后用枷锁夹住魏藻德的脑袋,将其挤压而死。

魏藻德是崇祯十三年的状元,他也是中国有史以来死得最惨的状元。

像魏藻德这样投降李自成的官员还有一千二百多人,这些当官的“平常口若悬河,自诩文采出众,一身傲气,如今到这时都低头不语或直立如木偶,任士兵侮辱,不敢出声。

与这一千二百多个投降苟活者相比,以下衮衮诸公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

内阁辅臣中只有一个殉国者,就是范景文。三月十七日他说:“身为大臣不能仗剑为天子击贼,虽死犹负国!”他自缢于妻子灵前,很快被家人救下,于是他又赋诗:“谁言信国(文天祥)非男子,延息移时何所为?”随后投井。

大臣倪元璐在城破时说:“身为大臣,不能报国,臣之罪也!”而后拜别母亲,再祭拜关羽,弟子问他:“为何不举兵以图光复?”

倪元璐说:“身为大臣,国事至此,即吾侥幸生还,有何面目见关公?”说罢自缢而死。李自成进城后得知此事,下令:“忠义之门,勿行骚扰。”于是倪元璐家人得以保全。

殉国者名垂青史,而活下来的这些当初欺压崇祯帝的人就惨了。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的我们看来,这几位殉国的大臣,虽有愚忠之意,却也有着一种忠君报国、视死如归的气节,被后代子孙所推崇。

但可悲的是,偌大的明朝,养士二百年,到头来,国破之际,不仅没有肯为崇祯出谋划策的,就连能为其赴死的官吏也只有仅仅27人,再反观那投降的1200人,也许是最大的讽刺。

不知道崇祯泉下有知,会有何感想。

参考资料—(彭孙贻《平寇志》、谈迁《国榷》卷一百、陈济生《再生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