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读《晋书》系列文集《晋书笔记》之读《晋书列传第一》后妃列传第十篇晋惠帝皇后羊献容
文：小A斯蒂芬
原文【36】：惠羊皇后，讳献容，泰山南城人。祖瑾，父玄之，并见《外戚传》。贾后既废，孙秀议立后。后外祖孙旂与秀合族，又诸子自结于秀，故以太安元年立为皇后。将入宫，衣中有火。
释文：晋惠帝皇后羊献容，泰山南城（今山东省新泰市）人。她的祖父叫羊瑾，父亲是羊玄之，他们的故事一并记载在《外戚传》中。
贾后被废除之后，孙秀商议为皇帝司马衷再立皇后。羊献容的后外祖父孙旂与孙秀是同族，再加上羊家的儿子们全都与孙秀相结交，于是就在太安元年（即公元302年）立羊献容为皇后。即将要进入皇宫的时候将入宫，羊献容的衣服突然莫名起火。
原文【37】：成都王颖伐长沙王乂，以讨玄之为名。乂败，颖奏废后为庶人，处金墉城。陈眕等唱伐成都王，大赦，复后位。张方入洛，又废后。方逼迁大驾幸长安，留台复后位。永兴初，张方又废后。
释文：成都王司马颖要去讨伐长沙王司马乂，却打着讨伐羊玄之的名义。司马乂兵败之后，司马颖上奏废掉皇后羊献容为庶人，并把她安置到金墉城。陈眕等人倡议讨伐成都王司马颖，大赦天下之后，又恢复了皇后的位置。张方进入洛阳之后，又废掉了羊献容。并且张方还逼迫皇帝大驾迁往长安，留守在洛阳的台司官员们就又恢复了羊献容的皇后位置。永兴初年（即公元304年，晋惠帝司马衷年号），张方又废掉了皇后的位置。
原文【38】：河间王颙矫诏，以后屡为奸人所立，遣尚书田淑敕留台赐后死。诏书累至，司隶校尉刘暾与尚书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驰上奏曰："奉被手诏，伏读惶悴。臣按古今书籍，亡国破家，毁丧宗祊，皆由犯众违人之所致也。陛下迁幸，旧京廓然，众庶悠悠，罔所依倚。家有跂踵之心，人想銮舆之声，思望大德，释兵归农。而兵缠不解，处处互起，岂非善者不至，人情猜隔故耶！今上官巳犯阙称兵，焚烧宫省，百姓喧骇，宜镇之以静。而大使卒至，赫然执药，当诣金墉，内外震动，谓非圣意。羊庶人门户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缘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智愚，皆谓不然，刑书猥至，罪不值辜，人心一愤，易致兴动。夫杀一人而天下喜悦者，宗庙社稷之福也。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臣惧凶竖乘间，妄生变故。臣忝司京辇，观察众心，实以深忧，宜当含忍。不胜所见，谨密启闻。愿陛下更深与太宰参详，勿令远近疑惑，取谤天下。"
释文：河间王司马颙认为皇后羊献容多次被奸人所立，于是就发出矫诏派遣尚书田淑下令留守洛阳的官员将羊献容赐死。诏书多次送达洛阳，司隶校尉刘暾与尚书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也派快马疾驰上奏说道：“接到皇帝的手诏之后，我们读了之后非常的惶恐不安。臣按照古今书籍的记载认为，但凡亡国破家，毁坏丧失宗庙祭祀的情况，全都是由于违反众人的意愿而导致的结果。陛下迁都长安，旧京洛阳一时空荡荡廓然，大家都很忧愁，没有可以依仗的人。大家都翘首以盼，人们都想念銮舆归来的声音，渴望皇帝能够降下大德，让我们解甲归田释兵归农。可是兵乱纠缠不断，到处都是起兵造反的事情发生，这难道不是善良的人 到来，人人心怀猜忌隔阂的结果吗！现在朝廷原来的上官都已经兴兵作乱，焚烧了皇宫，百姓们惊慌骇然，正是应该派兵镇守安定民心的时候。可是朝廷的大使突然来到，公然拿着毒药，说要送到金墉城毒死皇后，一时间宫内外大为震动，认为这一定不是圣上的意思。羊庶人的家门已经非常残破，她被废掉后流放在空荡荡的宫庭里，门禁严密，就好像与天地都断绝了往来，根本没有机会与奸人结交作乱的可能。我们这些无论聪明还是愚蠢的人，都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判决皇后的刑书多次到，可是她的罪过根本不至处死，倘若一时心情激动，是会容易出现动乱的。杀一个人而天下人高兴的话，那是宗庙社稷的福气。可是现在是要杀一个穷困的人而让天下人伤心，臣害怕会有极其凶恶的人乘机作乱，无端生出许多变故来。臣卑微的留守京师，观察大家的心思，却是感觉到非常的忧虑，觉得还是应该容忍一下。这是我的不成熟的观点，谨慎的上奏给陛下知道。愿陛下还是与太宰再详细的参详一下，不要让远近的人产生疑惑，遭致天下的人诽谤。”
原文【39】：颙见表大怒，乃遣陈颜、吕朗东收暾。暾奔青州，后遂得免，帝还洛，迎后复位。后洛阳令何乔又废后。及张方首至，其日复后位。
释文：司马颙见了这份表章非常是生气，于是就派遣陈颜、吕朗东前去抓捕刘暾。刘暾逃奔青州，但是皇后羊献容还是因此免于被杀，皇帝司马衷返回洛阳后，又迎接羊献容恢复皇后的位置。后来洛阳令何乔又废掉了皇后。等到张方的首级被送到京城的时候，当天就又恢复了羊献容的皇后位置。
原文【40】：会帝崩，后虑太弟立为嫂叔，不得称太后，催前太子清河王覃入，将立之，不果。怀帝即位，尊后为惠帝皇后，居弘训宫。洛阳败，没于刘曜。曜僣位，以为皇后。因问曰："吾何如司马家儿？"后曰："胡可并言？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有一妇一子及身三耳，不能庇之，贵为帝王，而妻子辱于凡庶之手。遣妾尔时实不思生，何图复有今日。妾生于高门，常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以来，始知天下有丈夫耳。"曜甚爱宠之，生曜二子而死，伪谥献文皇后。
释文：晋惠帝司马衷驾崩去世之后，皇后羊献容顾虑到皇太弟司马炽被立为皇后的话，由于与自己是叔嫂的关系，自己就不能称太后，于是就催促之前的太子清河王司马覃入宫，打算立为皇帝，可是没有办成。晋怀帝司马炽即位后，尊羊献容为惠帝皇后，居住在弘训宫。洛阳被攻破之后，被刘曜抓获。刘曜僭越称帝之后，以羊献容为皇后。一次，刘曜问羊献容说道：“我与司马家的儿子比如何呢？”皇后羊献容说道：“胡说什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陛下是开基立业的圣主，而他是亡国的昏庸之君，他只有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以及他自己三个，都不能保护好，贵为帝王，可是妻子却受辱在平凡的庶民手中。让我当时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根本想不到还会有今天的日子。我出生在贵族之家，常常认为世界上的男子都是那样。自从跟了你之后，才知道世界上有大丈夫了！”
刘曜对羊献容甚是宠爱，羊献容为刘曜生了二个儿子后才去世，伪谥号为献文皇后。
（光初五年，即公元322年，羊献容逝世，死后葬于显平陵，谥号献文皇后）
小A斯蒂芬发表于2020年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