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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交际时代,除了岳飞、韩世忠、吴玠这些在正面战场上,抗击金兵入侵的民族英雄。还有很多卧底敌营,潜伏金国在隐蔽战线传递情报的孤胆英雄,宇文虚中就是这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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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

1.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宇文虚中,原名宇文黄中,表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他是北周皇族后裔,祖居河南洛阳,唐朝末年中原烽烟四起,宇文虚中的先人避居四川。1079年,宇文虚中出生于成都府广都县(现四川省成都市双流区),在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年)进士及第,被道君天子赐名虚中。

宋徽宗赵佶,这是位被皇位耽误的艺术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政治军事毫无建树。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徽宗派使者不远千里,跨海跟崛起在白山黑水的金国取得联系,双方约定合伙灭辽。

宇文虚中

宰相王黼和媪相童贯力推海上之盟,而朝中也有很多人坚决反对,中书舍人宇文虚中便是其中一位。王黼对宇文虚中非常不满,于是将其降职为集英殿修撰。之后,童贯领兵北上伐辽,宇文虚中在宣抚使童贯处担任属官,因童贯跟金国使者来往频繁,所以宇文虚中也熟悉金国事务。

童贯从太原逃回时,宇文虚中也被带回东京汴梁,之后完颜宗望(二太子斡离不)率东路军,长驱直入奔袭汴京。体会到年关难过的宋徽宗,被逼无奈之下让宇文虚中起草“罪己诏”,然后就将皇位传给太子赵桓,是为宋钦宗。

2. 出使金国,遗祸无穷

这宋钦宗跟他父亲一样,不懂军事缺乏主见,西军老将种师道,建议坚守城池,待到种师中和姚古率领西军主力到达的时候,再合兵一处,对金军发动攻击。但青年将领姚平仲,害怕种家将会抢走姚家将的风头,于是怂恿宋钦宗在援军尚未到来之际,就夜袭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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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虚中

结果宋钦宗做事不密,尚未开兵,竟然大张旗鼓准备庆功。结果,宋军出兵的时间,被金国侦知,姚平仲率部夜袭,直接撞到金军的重围埋伏之中,宋军伤亡惨重。

金国派使者质问夜袭之事,庙堂之上的朝臣们,知道此次出使金营肯定凶多吉少,纷纷拒绝。此时担任资政殿大学士的宇文虚中,正率兵驻防于汴河边,他听闻此事主动请命,出使金营,结果为自己惹来祸端。

靖康耻

宇文虚中到达金营后,探视在此担任人质的康王赵构是否平安,并向完颜宗望解释夜袭之事,虚以委蛇之后,宇文虚中平安返回汴京。靖康之耻,北宋灭亡,宇文虚中因出使金营,被御史和谏官弹劾,因此被贬官青州,之后又一贬再贬。这群文人不敢跟金兵硬碰硬,只能只敢欺负宇文虚中,拿他撒气解恨。

赵构

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宋高宗赵构将在韶州贬官的宇文虚中,原地复职为资政殿大学士。这不是赵宋皇帝良心发现,而是赵构急于求和,让宇文虚中担任议和的祈请使,北上出使金国。之前担任议和使者的王伦、朱弁均被金国扣押,宇文虚中也不例外,被软禁在金国。

3.敌营十八年,生前身后名

最后的结果,王伦、宇文虚中选择出仕金国,这宇文虚中才识渊博(替宋徽宗起草罪己诏),相貌俊朗,才华出众,金国皇帝很喜欢他。

那位朱弁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威逼利诱都不怕,金国皇帝也没有迫害他,将其扣押十六年,直到绍兴议和时才放还。宋高宗赵构称朱弁“忠义守节”,有司也认为这位的忠贞之臣,应该重用连升数级,但秦桧从中作梗,仅授予朱弁第二十四阶,从六品的小官奉议郎。要不是朱弁的侄孙是大儒朱熹,他的壮举事迹肯定会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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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和赵构

宇文虚中虽是文人,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利用官职掩护卧底敌方中枢,为南宋传递金国内部的消息情报。而崇尚汉文化的金国皇帝,对宇文虚中极尽拉拢,没多久宇文虚中就官拜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封河南郡国公。

因为他给病故的完颜阿骨打写下《太祖睿德神功碑》,金国统治阶级非常感动,将其进阶为金紫光禄大夫。之后,更是加特进,迁礼部尚书,金国人敬称宇文虚中为“国师”。

每当金兵南侵,宇文虚中便通过多种渠道,向南宋传递消息,赵构在1132年就曾接到“金人企图由陕入川,然后顺江而下,袭击宋廷”的密信。阿谀奉承、谄媚逢迎的群小,认为这是破坏宋金议和的假消息,幸亏前线宋军早有准备,力挫来犯金兵。

宇文虚中在金国内部,极力宣传南下攻宋,耗费财力得不偿失。而很多金国军事贵族,沉溺于声色犬马的太平生活,也不愿鏖战沙场,所以无形之中又让偏安一隅的南宋得以喘息。

宇文虚中将自己视为“宋臣”,但北方汉人和南宋百姓,却将其视为忘祖投敌的败类。潜伏在敌营,特别苦闷的孤胆英雄,为此写下“生死已从前世定,是非留与后人传”的诗句。

秦桧

金熙宗皇统二年(1142年,岳飞遇难),完颜宗弼(金兀术)掌权后,为了控制这些在金国当“裸官”的宋国汉臣,于是向南宋索要汉臣家属。宇文虚中托人密奏宋高宗,希望不要将家属送到金国,可以假称家眷被乱军所害。

宇文虚中的儿子宇文师瑗在南宋朝中为官,也上书希望不要将家人送往金国,但献媚金国的宋高宗赵构和秦桧对此全然不理。

秦桧对此事亲力亲为,将宇文虚中的家眷一个不落,尽数送往金国。皇统六年(1146年),宇文虚中和高士谈,打算联络活跃在北方的抗金义军,突袭劫持金熙宗,放还宋钦宗赵桓回南宋。

行动前,此事先密报南宋朝廷,希望宋高宗赵构能出兵配合,但赵构不希望兄长回来,而秦桧得知此事,将密信送给金国(《建炎以来系年要录》、《鲒埼亭集》)。

绍兴十五年(1145年),(宇文虚中)谋挟渊圣(宋钦宗)南归,为人告变。虚中急发兵直至金主(金熙宗)帐下,金主几不能脱,事不成而诛。

岳飞

被秦桧出卖的宇文虚中和高士谈,被金国杀害,卧底十八年的宇文虚中用生命践行其“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眦穿胸不汝忘”(死是非常平常的事,就算是被挖去了双眼,剖开了胸膛,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国家)的誓言。

67岁的宇文虚中和全家老幼一百多人被反锁房中,放火烧死(虚中与老幼百口同日受焚死,天为之昼晦),没有幸存者,比岳武穆结局还惨。宋孝宗即位时,追赠宇文虚中开府仪同三司,谥肃愍,赐庙号仁勇,并为宇文虚中别置后嗣,将族孙宇文绍节为之后。

宇文虚中去世五十九年后,被宋宁宗加赠少保,追赠其子宇文师瑗宝谟阁待制,赐姓赵氏。但南宋士大夫大多认为宇文虚中是变节的小人,而宇文虚中因为降金和赵构秦桧的缘故,《宋史》不愿提及他的潜伏事迹和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