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石老人生前放出的一句狠话,这是一句在似与不似之间,看似矛盾却又充满玄机的话,我很好奇在白石门下学习了几十年的杨长存老师,会怎么解读这句话的真谛。

杨老师告诉我们,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是不能仅临摹白石老人的画,更要学习他的精髓,重在以物寄情以及所要表达的深刻含意,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所以杨长存老师注重以齐白石画法为基础,再吸收一些大家的用笔用墨,构图,要博采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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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我者生,学的是什么呢?精髓在哪里?杨老师举了一个例子,当年他和老师到中南海去画画,老师拿了一个盘子刷干净以后把墨抹到上面,等它干了以后用报纸一包,这一招就是白石老人传下来的,用这个宿墨,等墨干了以后再用,它渗透力强,画出来的有透明感,掌握了这种画法之后,结果效果就是不一样。

关于“似我者死”,杨老师也有他的解读。白石老人独创了大写意的主体配合精细的工笔草虫来作为画面的点睛,有了草虫作为点睛之作,整个画面马上就精神就来了。齐白石画的草虫相当的精彩,中国美术馆单为他画的昆虫办过一次展览,把昆虫上的小须小毛都画出来了。为什么要专门单独画这么多昆虫,这是白石老人年轻时多留的“心眼”,年轻的时候就画了很多昆虫,等将来岁数大了眼睛不好了,再在这些昆虫上补全别的内容,中国美术馆单为他的昆虫给他办了个展览。杨老师吸收了白石老人以昆虫为画面点睛的生,但在处理昆虫的时候又多了一些写意的笔法,这叫笔墨当顺应时代。

(杨长存老师作品)

我为老师补麻雀

艺术是源自生活并高于生活,因此,“生活”才是一个艺术家的生命所在。

深州,不仅给了杨长存老师学画的艺术氛围,也因为蜜桃让他有幸拜在齐派门下。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为他积累了后来画花鸟画的宝贵财富的,就是生活。杨老师在农村长大,初中毕业以后下乡做知青,后来又回了老家,回来以后就在地里干活,各种鸟见的很多。所以当老师每次画画时,都会反过来让他帮忙在画上补些麻雀,或者补两个鸭子、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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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存老师作品)

经常观察生活的杨老师提醒我们,说他画的小型鸟类从来不画眼,但是别人看了不认为没眼,画一道黑就表达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按实际来讲,麻雀在那边站着,人在这边能看见眼吗?根本不可能。杨老师很自信,“但是你知道这是麻雀,没眼照样有神,把神画出来。我有时候画麻雀一下画100多只,各种姿势,那个小鸟基本上都没眼,喜雀以上都有眼,别人就不会。你看别人的,挺小的麻雀画着小圆眼,根本就不符合实际规律,能看见什么?”

(杨长存老师作品)

没有生活,做不到胸有成竹,在老师这一关就过不去,在接受老师教画的时候,等纸铺好了,根本就不允许手在那临时比划,一旦比划,哪怕一下,老师就会说,别画了,歇半天吧。就是这样很严的要求,让杨老师几十年的功夫就这么练出来了。

之前在采访山水画家李小可老师时,他说在父亲李可染的山水画里,能听到山间的水声瀑布声。那么,在杨长存老师的花鸟画这边,我想也同样如此,一个耐烦的守艺人,当他和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了十几年几十年恋人般的相处,必将形成一种默契。我相信这种默契最终可以超越感官,那是彼此间灵魂深处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