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内的新冠已经控制得很好了。即使在某个城市又出现新病例,也能迅速地在一周之内压平,直接全民检测一遍、分析出传播轨迹,其他人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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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都知道,国门之外,新冠仍然是肆虐。美国不必说了,在懂王的科学带领下,美国已经确诊了900万人。白宫将“结束新冠”列为特朗普科技成就,但我们都知道,美国早已躺平,懒得控制,放任自流。这周,美国新冠单日新增病例还再创新高,连续两日突破8.3万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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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国之外,欧洲那边一直静悄悄的。三、四月那一场惨烈的战役在前,欧洲诸国一直没敢像美国一样真正施行群体免疫政策,也真的在一段时间内,把疫情曲线拉了下来,部分国家甚至一段时间每日新增在个位数。欧洲人度过了一个还算自由的夏天:自由是相对的,但很多人都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中国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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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证明,他们放松得太早了……传染病就是传染病,即使有一段时间几乎已经消失,但只要放松控制,它依然会以指数等级增长。昨天,法国和德国几乎在同时宣布——两国将实施第二次全国封城,以应对日益恶化的疫情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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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国卫生署公布的数据,10月25日,法国单日新增确诊52010例。一日5万人!要知道,法国一共只有6700万人……这可和美国印度不一样。即使是在三四月欧洲最严重的的时候,法国也从来没有单日新增超过3万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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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9日,法国新冠肺炎累计确诊127万人,累积死亡35820例。在过去7天,新冠检测呈阳性比例,继续上升,至18.6%。目前,法国医院里超过半数的重症病床已经被新冠病人占用——如果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到了11月中旬,法国的重症病房就会爆满,再次出现三月份一床难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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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咖啡馆的顾客在观看马克龙的电视讲话

现在,毫无疑问,法国正面临“突然加速,更为严重和致命”的考验,成为了第二波欧洲疫情中心。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疫情这个发展方式,超出了人们最坏的预期。之前执行的宵禁政策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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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轮疫情相比,第二轮疫情面临的情况会更加艰难……第一轮疫情,主要暴发在人口集中的大城市。而这一次,法国近乎全境超过警报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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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衡利弊之后,法国再次执行全国封城。从10月30日开始,最早12月1日解封。并不是说12月就一定开放:政府会每两周评估一次封城效果,并根据结果决定是否应该再次封城。——只能说,如果大家都十分配合的话,说不定,还能过一个阖家团聚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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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也是一样。

根据德国疾控机构研究所28日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4小时内,德国新增新冠确诊病例14964例。这也是新冠爆发以来,德国单日新增的最高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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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波疫情期间,德国一直被当作优秀典型拿出来表扬。无数报道铺天盖地地分析着“德国做对了什么”,甚至德国人也对自己的防疫措施十分满意。但他撑过了第一波,没撑过来势汹汹的第二波。截止到29日,德国累确诊47万人,累积死亡超过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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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联邦政府和各州政府28日达成协议——

为避免陷入全国性卫生紧急状况,德国将从11月2日起,进入“事实上封城”,直至11月底。他们希望尽一切可能避免医院不堪重负、只能选择性治疗病人的局面出现。毕竟,现在邻国比利时,已经接近了这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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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欧洲全境都已经岌岌可危,这也是德国法国采取行动的原因。捷克宣布将实行为期三周的部分封锁。荷兰宣布为期四周的部分封锁。比利时明天也将宣布封锁政策。西班牙已经宣布进入为期六个月的紧急状态。英国发布三级防控,BBC警告,英国每天有10万人感染病毒。意大利日增再次超过2.5万人,多地医院出现新冠病床和医务人员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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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好的方面上来讲,第二波封城,人们明显都有经验多了。这次的囤货恐慌稍微缓和了一些,超市补货相对及时,就算被人群扫购一空,也会尽快补充上去。所有事情,都看起来十分有序地进行,人们也算是相对来说冷静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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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次的封城,显然没有三月份面临未知恐惧的时候,做出的铁腕手段那样有威慑力。三月份,几乎所有人都从大街上消失了,接头空荡荡的,无论是地铁还是公交,都已经没有人存在。这一次,封城的力度要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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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和上次封城一样,餐馆、咖啡馆、酒吧、影剧院、游乐场、健身房、美容院等场所都被完全勒令关闭。但其他方面,却都有所缓和。这一次,餐饮外卖是允许的。公开场合的聚集限制,也从三月份的3人放宽至两个家庭、1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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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封城,德国和法国都不会停课了!更准确地说,不仅学生继续上课,工厂、农场、建筑工地、公共服务和商店都会继续正常营业。人们可以去上学、上班、去医院、去运动、举行葬礼、探望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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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这样的封城措施的时候,可能大家都懵了一下……啥?这也叫封城?但事实上,德国和法国有不得不继续的理由……这些企业都是人们的生活必需品,他们对比了三月份的数据之后认为,停掉这些企业带来的损失,要远远超过这些工厂造成疫情传播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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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父母都去上班,孩子怎么办?所以,学校也不能停课。所以,就算禁止了私人聚会和大型公共集会,甚至法国还要求民众出行携带出行证明……这次封城,依然不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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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是病毒,不是人。它不会被忽悠,也不会被摆个姿态做出来的封城就吓到、乖乖退出竞争……但对于欧洲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打个比方,现在这些被疫情肆虐的社会,就像是一个患了流感的穷人,疫情不会直接让他死亡,但会让他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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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社会在感染疫情的时候,就像是得流感的人,最开始觉得是小病,完全不在意地继续上班,结果病重到不得不躺在床上。躺床上歇了两天,身体恢复了,他一算自己的经济情况,立刻爬起来继续工作。流感不会杀死他,但一直这样躺下去,会因为经济崩溃而死亡。但是,流感还没有好久就爬起来工作……理所当然的,又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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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疫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把疫情压到零才恢复自由。他们选择的,是在疫情“可控”的时候,就放宽防疫措施,赶紧恢复经济。可控,也就是每日新增数,只要不会造成医疗资源崩溃,就是可控。但这一次,他们又到了“不可控”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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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疫情,马上就要“不可控”,又不得不再次封城。他们希望这一次躺倒休息的同时,保持一些轻体力的活儿,稍微有一点经济来源,不至于像上次一样,躺一个月就经济崩溃。欧洲各个国家,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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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欧洲各国都间隔很近,一个国家疫情爆发势必会影响到另一个。就算某个国家咬牙宣布我今天跟新冠拼了,全国不清零谁都别复工,只要他的邻居还在继续群体免疫,它就永远好不了。谁都没有那个魄力,成为这个拼上经济也要清零新冠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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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欧洲人也会觉得有些不明白。和美国相比,美国疫情固然严重,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毕竟他们大统领的操作实在离谱,大家每天都吐槽大统领,都知道美国的疫情控制是怎么崩溃的。而欧洲?欧洲似乎,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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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壮士断腕的封城,有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好好戴口罩,我们的医疗资源一直十分稳定。一切的一切,我们都是按照科学建议来的。的确有人不听劝,但这不是全世界的通病吗?和美国防疫相比,我们的操作肯定是离中国更近吧!所以,我们也应该四个月,或者五个月就能一切恢复到正常水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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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守序群众限制了自己一部分的自由——却发现,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欧洲确实做了这些,但平庸绥靖政策只是平缓疫情,永远无法回归自由。像中国一样,出现疫情就全民普查+追踪每一个患者的行踪?他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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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控不是玄学,但对于做不到“完美标准”的国家来说,它似乎就是说不清。前一刻还是大家学习榜样的德国,后一刻就开始爆发,谁又能说清德国做错了什么呢?而群众也开始犹豫。死亡固然可怕,但是为了这样一个死亡率并不算极高的病毒,永远失去自由,生活彻底改变,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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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还想要挣扎,却有很多人已经因为疲乏,不再想要管控疫情。“就算和美国一样又怎么样?美国社会也没有崩溃啊!”或许,这种疲乏——才是欧洲的疫情阴影下,最致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