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有时并非写实,时常虚虚实实参杂,混了当事人的视线,倒是给后来者一个途径,可以说从多维度阐释过往。近代历史上的天王洪秀全,没有用本土宗教信仰去开拓事业,而是有创造性地将自己和基督教相融合,搅得清朝人仰马翻,自己自然成了清廷必除的头号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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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年4月,清兵和太平军的交战中抓到了一个俘虏,他自称是“天王大哥”。清军听闻后,如获至宝,招待得小心翼翼,等于是一路“护送”到了京城。6月,被满清政府凌迟处死。

史学家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资料,很多人虽然认为不会有假,但更多专家却选择了质疑。当时,这个俘虏说他名叫“洪大全”,还供出了很多“头衔”,“洪秀全谋主”、“太平天国天德王”等。其实,当时就有人表示怀疑,一位给事中陈坛就公开说此人身份不真,而时任皇帝咸丰对此却是态度模棱两可。

不过,清朝的官方史籍《清史稿》、还有官书《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及当时的官方情报汇总《贼情汇纂》,可都明确了此人的身份,即:太平天国的二号人物。甚至,还有个人物赛尚阿的高参丁守存,借用他名写了不少回忆录。其中,很是隐晦地写出“洪大全”不是他人,是真正的洪秀全,而坐镇南京的却是个替身。

只是,这个说法在上个世纪30年代,很是轻松地被辟谣了。

两位史学前辈郭廷以、罗尔纲再次研究当年“洪大全”的供词时,都不约而同地找到了一个“破绽”,就是:“我叫洪秀全为大哥,其余所有手下的人皆称我同洪秀全为万岁”。当时,两位前辈指出,在太平天国时期,“大哥”是个“禁词”。所以,他们认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洪大全”的供词有假。

果然,“洪大全”的真实身份后来被搞清楚了,只是一个小人物,湖南兴宁天地会小堂口的招军堂首领焦亮,后投奔了太平军。但是,他的妻子许月桂很厉害,在他被满清凌迟处死后,继续带领军团反抗满清暴政,这期间,她还曾自创一副励志对联:

左:虽无半亩良田;

右:也是一伙人家。

那么,为何从“大哥”二字,就能断定“洪大全”的身份有诈呢?

这可是洪秀全的功劳。

洪秀全本是想通过科考光宗耀祖,哪知几次都不中。于是,大病一场后,突然大彻大悟,开始宣扬基督教义,后准备大干一场。在这期间,洪秀全逐步将自己神化了,偷换了“父子关系”概念,说自己和耶稣是亲兄弟。《新约》里说基督和每个人的“父子”并没有血缘关联,纯粹是精神层面,但到了洪秀全这里,却直接说自己是上帝和圣母玛利亚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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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开始,“大哥”就成了一个“专属名词”,一份至今保存的天王诏旨上如此写道:“天下大哥独一,天兄耶稣是也。”不过上面并无时间。所以,有人推测,没准这是以后的事情。不过,自从金田起义,洪秀全连自己的亲大哥洪仁发都改口称“长兄”不再唤“大哥”了,其他人还敢这么称呼吗?

此外,这份诏书还有一句话:“继自今诏明天下,以后犯者莫怪也。”也许,之前是洪秀全在宣扬教义中有过语言的“传达”。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惯用语,哪能突然改口,以诏书的形式就是一种强制命令。而“洪大全”被抓时,距离金田起义有8年的时间,太平天国的第二年,洪秀全不可能遗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再来看看洪秀全自己怎么做。

之后,他每天都会写上很多“天话”颁布全国,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爷哥朕幼坐天朝”,“爷”当然是指上帝,“哥”是指耶稣,“朕幼”自然是说他自己和宝贝儿子。其实,古人对于称呼的讲究很大,“大哥”特指洪秀全指认的“哥”。而太平天国的其他人,谁还有胆说出这个“字”?

再去研究保存下来的太平天国文书,除了洪秀全敢写、敢用,几乎不见“大哥”的踪迹。

不过,还有一个人昭王黄文英,他喊自己的堂兄黄文金为“叔伯哥子”,但这也只是1864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的太平天国早已经结束了。

是不是绝对不能叫“大哥”呢?

可以叫,不过要经过一个“程序”,“天兄耶稣而外有人称大哥者,论天法该过云中雪也。”耶稣是洪秀全的“亲哥”,若是也想这么称呼,先得砍脑袋。

所以,没有谁愿意为了一个称呼丢了脑袋。

可见,洪秀全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可谓是用尽了办法。看似他用了外来的信仰武装自己,但骨子里却依旧眷恋着陈腐的思想,没能给百姓带来真正实际的帮助。更可笑的是,“洪大全”居然能在那样的时刻高调抬出洪秀全,难不成真的相信这个上帝的儿子会在危难之时救了他?

当初,洪秀全虽然用上帝教立国,但却没有求得基督教的真髓,并抛弃了儒家文化的合理成分,真是得不偿失。之后,为了维护上帝教的神秘性和权威性,他不仅强烈反对孔子的学说,还毁了一切纲常名教,从而失去了当时社会先进文化群体的支持,最终走向了失败。

参考资料:

【《天德王洪大全考》、《清史稿·列传二百六十二》、《太平天国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