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收藏于美国纳尔逊·艾金斯博物馆的《西园雅集图》,是一幅价值连城的中国古画,这不仅源于它的艺术价值,更源于它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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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神宗年间的一天,位于东京汴梁安远门永宁坊的西园内胜友如云。西园的主人王诜,娶宋英宗之女为妻,获封驸马都尉,再加上他文采斐然,能诗善画,痴迷于收藏古代书画,由此结交了很多文人雅士。这日,驸马王诜邀请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蔡肇、李之仪、李公麟、晁补之、张耒、秦观、刘泾、陈景元、王钦臣、郑嘉会、圆通大师,共15位友人到府中做客。

如此咖位,如此规模,当时的文坛翘楚几乎悉数齐聚西园,大家在一起饮酒品茶、唱和诗文,好一个文雅画面。聚会接近尾声之时,王诜起身说道:“此次聚会承蒙各位雅士不弃前来,再续东晋兰亭雅集佳话,实乃大幸,不如劳烦伯时(北宋著名画家李公麟,字伯时)作画,留住这千载难逢的瞬间吧!”对于王诜的提议,大家纷纷附和赞同,李公麟当即挥毫泼墨,创作了旷世佳作《西园雅集图》。

《西园雅集图》生动描绘了北宋文人雅士在驸马府聚会的情景,其中主友16人,侍姬、书僮6人,共22人。画中之人或吟诗作赋、或抚琴高歌、或打坐参禅,每个人的表情姿态、衣着打扮在李公麟笔下都栩栩如生。另外,李公麟对草石花木、西园景致也有非常细致的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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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已矣,梓泽丘墟,西园一聚,千古雅集。《西园雅集图》如一张弥足珍贵的历史照片,记录了中国历史上巨星云集的瞬间,再加上李公麟的乘兴创作,遂成千古名画。原作之后,南宋的马远、明朝的仇英、近代的张大千等书画名家都曾倾力临摹或再创。收藏于美国纳尔逊·艾金斯博物馆的那幅便是马远的摹本。

宋代的“西园雅集”与晋代的“兰亭雅集”并列为中国历史上最高规格的文人雅士集会,其间留下了诸多不朽佳作,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和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便是其中的代表。除了这些被捧上神坛的诗文书画,同样为后世津津乐道的还有隐藏其中的文人佳话。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王诜是西园的主人,而且无论从官职还是地位来看,他都该居为上座,此次聚会的第一主角却是苏轼。《西园雅集图》原作手卷主题尚且分散,清人改作扇面后,更加突出了苏轼在聚会中的中心地位,这是因为,雅士相聚看重的是才华,而非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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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雅集图》实际上就是一张苏轼的朋友圈照片,从中能看到他的朋友层次及生活方式。画中主友16人,除了苏轼、苏辙以及驸马王诜,还有书法家黄庭坚、米芾,画家李公麟、蔡肇、刘泾,词人秦观、李之仪,文学家晁补之、张耒、郑嘉会,收藏家王钦臣,道士陈景元,名僧圆通大师。

由此可见,苏轼所结交的朋友,无一不是当世名流、饱学之士,可谓群星璀璨,而苏轼便是那群星所捧之月,高悬于历史,高悬于文坛,也高悬于后世文史爱好者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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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梦岛主
来源|《百家讲坛》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