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来广州5年了,从上中学到毕业一年后工作,一直留在广州这座城市,离家的6年就这样过去,前天刚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背着包准备回家。

在回乡前一星期,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 “喂,是阿凡吗?我是小肥,咱们初中同学想一起聚聚,你来吗?”

- “嗯,好,到时见”。

于是有了昨天我们的初中聚会,我穿得西装革履的来到酒楼,一一和他们打招呼,有的已经不认得我;有的匆匆向我点头微笑,然后继续和熟悉的伙伴聊聊家常;有的和我寒暄几句,不过都是阿谀尔尔。

儿时暗恋那女孩,已经早为人妇,生了个女儿。也是和我接触不怎么愉快,他不再像以前那么耐看了。她说:“我生的小孩之后,常年在外,为了家里生活费发愁,跟他的关系不像恋时这么样,也太久没和大家联系了。我想和他们聊聊天,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拒绝,他们不愿和我有太多交集,从小就是这样,他们也许认为,我们之间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后来我回想,也许是因为,一张40多个学生的班级大合照里,白手起家最终把公司扩大几百号人,只有我一个,最终逃出这座五线城市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故事得从我爷爷奶奶那会说起。恰逢文革时期,爷爷在村子吃大锅饭,加入集体活动,每隔一个星期就被捉去写大字报批斗一下。后来小平爷爷深圳划的一个圈经济特期改革对外开放了。爷爷是一个农民,干事情很踏实实在,也利落。 他还只在家里农钟,没跟他们跟风下城。

奶奶主要是靠卖农家物生活,后来我爸80年代下的城,90年代初结的婚,90年代初有了我。我爸并没有在家发展,在城市的几份工作,也在厨房待的好几年,最后还是印刷行业发展,除了过年过节回所以其他时间也没什么时间陪伴我,都是爷爷奶奶带大。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我放学一回到家,周六日,就跟我奶奶去镇上大商店门口卖农物,教我使用秤,面对哪些阿叔,阿婆砍价怎么处理。

小学的时候,数学经常在班上第一。因为我奶奶每次卖猪和卖竹的数学问来考我,刚学到乘法口诀时,每个晚上都问8乘于7等于多少这样考我。

初中,我到镇上读书,教学环境好了很多,第一学期读的是尖子生,同桌非常认真,除了上课学习,课后预习、温习、复习等;我拿手机加他qq的时候,他都没玩过这个社交软件,家人也不给他手机。但我并不能像他的那样,那么爱学习。每次背课本文章和英语单词不能静下心来背熟,同桌看到不爱读书,也很少管我。第二学期就分配到其他班级,哪个班级是全年级最"差",上课睡觉或者捣乱,晚上比较精神,还跟同学半夜打包炒粉进来推销先吃几账,下周日晚上个个都是从家里回来我们就一个个付款。

刚上高中那会,我依稀记得奶奶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认真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可我没有读完高中,没心情读书,晚上通宵上网;家里的给的生活不够消费,透支借款;喜欢的女孩,军训送饮料被拒。还有一个学期没读就辍学了。

最后,被我爸安排下到深圳华强北看档口,跟老板学习交际怎么做生意。可我不主动学习问问题,发传单被保安赶的几次就不敢去啦。整天在柜台玩手机,生意好的时候就去送货、拉货、月底收款。质量、数量不足问题,老师就先找我,然后我都没想解决办法就推给我表哥老板,那时候他们这样做其实想锻炼提升我解决问题的,不懂抓住机会。没生意不忙时候,经常网上找兼职,去试过跑龙套;还在看到隔壁开天猫店,天天发一堆快递,我也去开淘宝店;经常回家看到摆摊卖其他,我也去送货客户哪里拿的几个产品去卖。一直感觉没提升,认为在这里是一个送货员、跑腿,还经常被他们说,所以就出了自己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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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明白,我的工作同事们、我的儿时玩伴们,并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他们稳定下在一个行业。我比他们,只是多了执着一个行业而已。

后来才知道,北上广深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你当了主管,你还是有主管。你公司新来的副总是一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他是来他爸公司实践学习的,还准备出国留学,留学回来就直接接手这家年产值10亿的公司。

我们不断努力、试图改变,终于有一天有所成就了,突然听到一起进入金融公司的同事那时候跟我一样刚刚起步现在已经是某某公司老板,那瞬间像被泼了一脸冷水。

我并不是说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不好,我在广州上班的同事们都很善良,有的成为了我4年的知己之交,可是有的东西你就是无法模仿,他们的生长环境、社交资源,让他们身上的每一种特质都有舞台承载,熠熠发光。

你要知道智商、情商和勤奋,这东西是可以先天或者后天“遗传”的。他们的眼界、见地、能力,可能都是我们,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草根逆袭有时候回想,或者就是一场梦,只能认命。可是认命吧,又不甘心。曾经有不下百次念头,放下这一切,回到那个五线城市,开个小店。这该死的阶层流动,我不干了,爱谁谁干。转念又想,我花了20年的时间才走出了那出生的地方,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我用了1年的时间,每天啃面包,无日无夜的跑商户,把口碑支付流水,。而我想在广州城里买上一套房子,可能要几代人耗费上百年的努力。

沙漠中沙粒无数,最幸运的沙子,也只是偶尔能够浮到表面上来,享受一次阳光、享受一次春风而已,还有很多粒沙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阳光,一直埋没着。每个人都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只是我比较幸运一点,多了一根棍子而已。

很多东西,其实一早就很清晰。如果你改变不了世界,那很简单,被世界改变。阶层固化四个字只有嚼烂然后咽进肚子里,不去面对。一旦面对了,看到明天初升起的太阳,可能不会微笑。

我相信不止我,还有万万千千个我都是这样。草根逆袭其实并不苦逼,苦逼的是看不到努力后的希望,失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望多了会变成绝望。

最后

看完阿维的投稿上的经历,我决定附上第一条留言。

看起来,这句话好像没有错,的确并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那么好,都能够含着金钥匙出生。但试问又有谁可以决定自己的出生,父母给了你生命,这便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无论是出生在富贵人家,还是家境贫穷。

我相信,每个孩子的父母都将付出他们毕生的努力,将自己的孩子养育成人。而你现在这么努力,不是为了家人能够好点吗?

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