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王江月
摄影 马白鹤
场地提供 扬子江万丽酒店
人生就是要有道有术
伊能静
“‘道’是你坚持的那件事；‘术’是你怎么把你坚持的事呈现出来。我觉得过去几年我心中是‘道’的，但我疏忽了我自己的‘术’。这是我对自己人生在此刻一个很重要的总结。人一定要做好你自己，所以现在再一次回来，我想试一试自己的最大化在哪里。”
“等录完这个节目，咱们到时约在上海好好聊，我之后就在上海定居了……”这是《乘风破浪的姐姐》播出期间，邀请伊能静做客节目时，她给我的回复。
9月12日，我们如约在上海见面。这是上海比较舒服的时节，少了些许湿热，空气里充溢着清爽的气息。
上海是我每年都会去几次的城市，一切都比较熟悉。但这次去却有几分喜悦，也许是因为跟伊能静好久没见的缘故。记得上次见面还是2014年“星月榜样颁奖盛典”的时候，虽然五六年的光景，但她的生活有了许多的变化，她有了女儿米粒，后来又做了米粒妈严选和米粒妈食堂等。老朋友见面很期待分享这些生活里的角色带给她的感悟和变化。
特别选了一家餐厅来录制本期节目，为她这个新上海人点了一些上海小吃，熏鱼、春卷、糯米藕、小笼包、清炒虾仁……算是一个小惊喜。果不其然，一袭红裙的她到达餐厅，看到桌上的这些美食，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先吃了一个糯米藕，就一脸满足的样子。我推荐她吃熏鱼，她说很好吃但要经常吐刺儿。再看她夹了一个小笼包，边吃边笑眯眯地说上海小笼包汤汁很多，最好不要喷的哪都是。
“为什么选择上海定居呢？”我们边吃边聊。
“我觉得上海的气候跟台北比较相近，之前我在北京住，会觉得空气比较干燥，上一次带米粒在北京住的时候，发现她有流鼻血。我还是比较适合上海的湿润。”
其实在此之前，伊能静也有在上海住过一段时间，一个是做《中国达人秀》的时候。还有就是去年秦昊在杭州拍戏时，她带着米粒还有秦昊父母在上海住了一个月。一直想象秦昊可以工作完回家吃饭的生活场景，在那一个月终于得以实现。
人永远是回忆里最美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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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景在过去的五个多月里又在长沙重现了。这期间伊能静一方面在长沙录制《乘风破浪的姐姐》，同时也把另一档节目《婆婆和妈妈》的“家”安在了长沙。虽然同时录两档节目，时间和体力上都比较辛苦，但好在有先生和婆婆的陪伴，让她有了“家”的温暖。
“但在舞台上表演，家人是帮不到的。”伊能静话锋一转，称“乘风破浪”的舞台来不得半点放松，因为你上台表演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
“好在你的家人不给你压力，秦先生不都说了吗，练不下去就退赛。”我开玩笑道。
“我们家不给我压力，就是我最大的压力。”她笑得很大声。
“这是秦先生的战术吗？”
“也不是！”她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我先生不是一个太向外求的人，他也不需要别人认同他，因为爸妈已经觉得他太棒了！他从小在赞美和爱上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感。而我跟他刚好是相反的，我从小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上来的，我如果要赢得认同的话，我必须是来自外界的声音。因为我内部没有声音发出来，所以我觉得在这次录制节目的时候，家人的陪伴对我来讲很珍贵。”
过去的几个月，让伊能静觉得珍贵的还有，她跟许多姐姐成了好朋友。说到这儿，她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水杯，喝完水，边盖杯盖边饶有兴致地说起来：“我老公特可爱，他看到我跟万茜、张雨琦、李斯丹尼这些《情人》组的姐姐们私底下经常联络，很感慨说原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就像我刚说的受从小的成长环境的影响，他不用交朋友，家庭的爱就把他填满了。所以他对我这种爱交朋友的人是有疑问的，他会觉得你怎么这么容易跟别人掏心掏肺的？所以我刚离开节目跟他说我好舍不得姐姐们，他会觉得这也太矫情了吧。”
其实，不仅秦昊会有这样的疑问。我想很多人最初在得知这样一档节目的时候，都有点想看30个女人们在一起是如何“撕”的？在这种情况下，姐姐们之间能结下很真挚的感情，越发显得可贵。
伊能静不禁点头，“真的，我们最后聊的已经不是练习的事情，我们聊感情、聊孩子、聊先生、聊男人的八卦，很好听哦！因为你知道女孩之间，有些话你跟公公婆婆还有先生都不方便说的……”她的语气带着一点调侃，少顷，很认真地说：“我们也聊工作聊自己的困境，我们已经超脱了《乘风破浪的姐姐》一开始给我们的目的，那个目的本来是希望我们能成团，可是到最后因为彼此越来越理解，大家开始把心打开。虽然这是一个职场，大家都说我们不是来交朋友的，我们要把业务先做好，但当大家在业务慢慢到达一个平齐的程度之后，共情就开始出来了。最后升华到，就是我跟我先生那天说的‘我在这个职场有家人了！’其实就是万茜说的那句话‘女人是可以帮助女人的’；同样也像张雨琦说的‘女人是可以成就女人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过程。”
“这个藕是真的甜！”刚听伊能静连说好吃，我也尝了尝。“是吧，特别好吃。”看到自己的安利有了呼应，她很开心。感觉她收获这些姐姐的友情，就像吃了这个藕的一样，绵软甘甜。
对伊能静来说，走出家庭，进入到这个节目和姐姐们中间，仿佛就像重回职场。“你能应付自如吗？”我最初是有这个疑问的。
“你这个问题，让我想起前两天刚好收到一个朋友的信息，她几年前陪孩子去国外念书，现在孩子已经学有所成，有了工作交了女朋友。她没有什么牵挂了，就想着重回职场做些事。她跟我说终于理解我在《乘风破浪的姐姐》的感受了。因为我们中间都有一个断片的过程，我们衔接的可能是5年前在职场上的经验，比如当时我对媒体的感受及跟人相处的模式。
所以，我发现我最初在节目里是很焦虑的，急于要证明自己。但是我又很好强，不愿意承认它，那在这样状态下不经意就会带给别人压力，或者是一些看不懂的状态。所以在最后成团夜结束的派对上，郑希怡跟我说‘我觉得你变了，你现在很放松’。我说对，谢谢你们给了我很多的爱！因为人只有放松的时候，才有反省的能力。
我觉得可能在过去5年当妈妈当习惯了，我会急于把我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别人，或许是求好心切，或许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可是我忽略了其实每个姐姐不管在什么年龄段上，她们都有自己丰富的人生体验。也因如此，我跟很多姐姐建立的情感上是互相包容的，她们包容了我这个老战士，给了我很多的安定感。”
感觉这个话题让她很有表达欲，我没有急着引出下面的问题，索性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回到我刚刚讲的重回职场的那个朋友，她做的是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希望全按她的模式来，最后的结果就很挫败。我觉得重回职场要以退为进，多一些聆听，然后承认自己的不足；我们有勇气走出舒适圈已经非常棒了，再有勇气去承认自己还能学习还能接纳，这才是我们四五十岁女性最珍贵的地方。”
在录制《乘风破浪的姐姐》期间，伊能静为姐姐们写了许多篇小作文。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的敏感和细腻，她能观察到大家相处中的许多细节，然后以自己的视角表达出来。
“我的敏感是天生的，我不是刻意要去做什么，就是很容易被感动，我一度非常讨厌这种敏感。刚出道的那段时间，我觉得这些敏感带给我的共情没有什么意义。那时我自我反省说你就好好的把唱片做好，该打歌的时候打歌，该挣钱的时候笑呵呵就可以了，要这些观察能力和共情输出干嘛？！但是现在我跟自己和解了——这就是我！我就是有输出共情感受的能力，不管别人觉得我输出的好还是坏，他喜欢或不喜欢，我自己接纳就好。这也是在《乘风破浪的姐姐》之后，我做的一个很大的决定，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办法成为你喜欢的，但我很喜欢这样的我自己。”
她写给阿朵：“第一次公演，你坐在我身边，我还有点懵，你不厌其烦地给我解说，你是我来这里第一个交上的朋友。我们两个一直相信经过风雨，怎么都能自我成就。”
她写给张雨绮：“你总是走在前面为我们争取。你仗义，没有私心。你就是自信，捧了谁你都高兴。那份爱有时傻乎乎的，有时充满智慧。”
她写给万茜：“你刚毅冷静，却也柔情万种；你孩子气，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没心没肺的。你仗义，不搞事也不怕事。”
在伊能静看来，外人看姐姐们的相处总会有些片面，其实在很多大家没看到的地方，她跟姐姐们的角色也在互换。她觉得女性跟女性之间的情谊没有长辈跟晚辈、没有高低之分，只有谁在哪一块的经验更丰富一说。“我记得最后一次公演选队长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舞蹈能力不那么强，我去谁那边都会拖累谁，所以我就写了一张白卷。后来含韵抓着李斯丹妮说静姐可以，她会练她跟上没有问题，然后李斯丹妮说好你来。还有一次我跟含韵讲我想退赛了，因为再怎么练也不会成团了，就是兵败如山倒，舆论已经把你带到最后一名的境地了，我当时挺沮丧的。张含韵一把把我抓到一个角落，对我说‘你不要在镜头前说这些，你告诉我就好了！’她讲完那句话转身就走了，但他那个表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非常强悍、非常坚定。”
伊能静在讲述这段内容时，非常投入，仿佛思绪又把她带到当时的情境中。听她说着这些，似乎就像她写给张含韵的小作文。
我以为一个人眼睛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她的心里一定是装着大家的。因为一个内心只有自己的人是看不到周边的世界的。“谢谢你这样讲，我就挺高兴的”她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动，“我一直觉得如果输赢没有办法控制，我希望至少在这个夏天，能够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而我相信人永远是回忆里最美好的部分。是人创造了空间，让你觉得依依不舍，是人赋予这些日子以价值感。”
所有扛过来的事成就了今天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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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也有让伊能静痛定思痛的地方。当喧嚣过后，她得以有时间静下心来去审视自己。
这些反省她在《婆婆和妈妈》中也有跟秦昊和婆婆探讨过，再度提及这个话题，她坦言作为公众人物一定要谨言慎行。“也不要觉得你是公众人物了，就特别装，你还要很温暖的跟每一个人相处，尊重每一个人。”
当然还有一种“长成”是她后来逐渐从自身看到的。“那些痛的记忆滋养了什么东西。第一，我知道要去省思；第二，我知道我长出肌肉来了，确确实实马甲线练出来了，身体不再驼背了，站得更挺了。我有能力舞狮子，有能力单手上钢管，有能力到演出《情人》的时候，一天就把整个舞扒下来了，以前三天都扒不了一个8拍。所以在这个过程里，我变成了一个变形金刚！就像在一个漫威世界里面，咔咔咔从身体里长出一个个装备”，她模仿着变形金刚“变形”的样子，“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在表演《情人》的时候，以480票拿到整个‘乘风破浪’的最高票。这种感觉就好像摔了一跤后，又拿到了一个奖励。真的是你所有扛过来的事情最后成为你今天的勋章。”
一直觉得人是有无限的潜能的，所以不要过早给自己下定义。“即使过了50岁，仍然能榨取出许多能量，是吧？”我问。
“用‘榨取’就会累，我还是觉得能够活得不累又能得到全部，那是最高级的。所以其实这一次我也在反省自己‘活得太用力’，我发现我是有放松能力的。
的确，有时用力过猛可能会事与愿违，而举重若轻就可以四两拨千斤。
“但你不经历过‘用力’的阶段，你就不知道‘不用力’是什么感受。我认为一个女性的一生都是辩证推导的，是一个不断建构不断推翻的过程，每一次建构都是一次新的安稳。”
伊能静14岁出道，迄今为止出版了23张唱片，虽然年少成名，登上过大大小小很多的舞台。但那个阶段在舞台表演于她更多的是一个赚钱还债的工作而已，并没有真正享受过舞台。“这6场公演下来会对舞台有重新的感受吗？享受每一场表演吗？”
“我到很后面才开始享受舞台。先是《情人》，我觉得这是我的歌是我穿的衣服；再就是《光之翼》，完全就在状态了！表演结束，当我们三个戴着精灵耳朵站在那里，我觉得这就是我的舞台，发着光！”她比划着精灵耳朵的样子，眼睛里发着光。
这就不难理解，她在成团夜说的那番肺腑之言：“很多人在我的年纪，已经开始准备退休，但我却选择重新出发，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在这个舞台上，我有挫败有学习，但更多的是拥有了走出舒适圈的勇气。这不是结束，我的追梦青春期才刚刚开始，我是52岁的伊能静。”
伊能静坦言这个“青春期”代表着她依然相信，依然很纯粹，依然带着横冲直撞的勇敢。这种青春期的炙热是她在生活稳定后一直很缺乏的，当下在经历了乘风破浪的成长后，她又找到了新的炙热感。
“我必须要很诚实的说我内在是个散漫的人，我喜欢写作，喜欢唱歌，还喜欢很多。但我必须承认我缺乏那种‘舞台就是我生命’的信念。我觉得人生有两种，一种就是一生专注做一件事情，在这个领域里成为最顶尖的人；另外一种就像我一样，人生是个游乐场，我可能最后不是最顶尖的人，但我什么都玩过了。所以儿子常对我说‘妈妈，你的人生很有趣！’”
人生就是充满着偶然，虽然有了许多有趣的人生经历，但伊能静仍想不到在这个年龄段事业又开启了一个新赛道。“虽然没有成团，你这也算是再出道吧？”
“是的，我觉得人生的确就是有道有术。‘道”就是你坚持的那件事；‘术’是你怎么把你坚持的那件事呈现出来。我觉得过去几年我心中是‘道’的，所以我坚持要热爱这个世界，不管怎么被伤害都要爱，不管怎么被怀疑都要相信。但是我发现以前疏忽了我自己的‘术’，这是我对自己人生在此刻一个很重要的总结。我觉得人一定要做好你自己，所以现在再一次回来，我不太想逃了，我想试一试自己的最大化在哪里。”
伊能静觉得自己就像变形金刚一样重新站起来，“干就是了！”她学着李斯丹妮的口气，对自己说。
在烟火气里活出仙气是两个人共同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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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伊能静而言，有两种成长，一种是自身历练的成长，一种是在婚姻中的成长。虽然当初她跟秦昊的婚姻曾因年龄的差距不被看好，但走过的7年过程中，他们从二人世界到三口之家，伊能静回归家庭承担起大部分家务，得以让秦昊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专注在工作上。每次提及他们的情感，都能从伊能静的言谈话语中感受到幸福。
尤其是这次在《婆婆和妈妈》这个节目中，更能从他们夫妻相处的日常中，感受到他们彼此的依赖和影响。节目里秦昊明显要比以往放松很多，话也多了，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娱乐精神”刮目相看。
说到这儿，伊能静哑然失笑。“我们家的‘话密’现在是他了，我要学习安静地聆听，所以现在大部分时候是他在说。”
这些年，秦昊一部接一部的拍戏，大部分时间给了剧组，婚后他们可以说是聚少离多。所以录《婆婆和妈妈》算是他们在一起相处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有没有觉得有了孩子，二人世界也减少了许多？”
“的确，一家人出行都会带着孩子。这个阶段两个人的共同目标就是把小孩照顾好。如果他拍戏回来，她就希望待在家里不要再出去了，就想在家里好好吃顿饭。所以我如果想要出国旅行都跟闺蜜去，要不就一堆妈妈带着孩子去，我们好久没有像在《婆婆和妈妈》里这样相处了。没想到在七年之痒的时刻，又让我们有了恋爱的感觉。”
节目里，他们还看到一个场景，很像当初伊能静陪秦昊在重庆拍摄《火锅英雄》的地方。这也让她回想起一个画面，“当时我们两个一起散步，上坡下坡，穿街走巷就走到一户人家，我们又一点点走出来，窄窄暗暗的小路，他稳稳地牵着我，然后回过头跟我说……”伊能静伸出手学着秦昊的样子，“说以后我赚了钱，你想要拍电影我就让你拍电影；你想要开演唱会我就给你开演唱会。你不要再这么辛苦地打拼，我来帮你完成。从那时到现在，他当初的承诺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在伊能静和秦昊恋爱之初，经常被人说“女强男弱”。但最近几年秦昊的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好，他的演技也被更多的人看到。尤其是今年《隐秘的角落》的播出，他又因演技圈了许多粉。“外界这种认可，你觉得会让他更自信更有担当吗？”
“我要说一下我们家老秦，他打从心底就是个有自信的人。他爸爸妈妈家里有个抽屉，他们年轻的时候赚了钱，两个人就把钱丢到抽屉里，从来没有算说你赚了多少，我赚了多少，要花什么钱就从里面拿，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教育。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说我赚的多了，你就得怎么样，我们的家庭观念就是那个抽屉。
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娱乐圈的赛道上，但我们所谓的竞争并不是说你商务多一点，我这些多一点。而是竞争自己在娱乐圈里面怎么样成长，怎么样把道术都做得很好，让自己坚持的道路不会偏离初心，同时能够借用技术和业务让自己拥有这种自信。”
聊到这里，特别想跟伊能静分享一本书，沈复的《浮生六记》。《浮生六记》是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的自传体散文，是写给妻子芸娘的绝美情书。秦昊曾给一个音频平台录制这本有声书。“有一天晚上他回来跟我说，《浮生六记》录好了，你听听，然后说了一句，芸娘跟你挺像，再怎么样都能把日子过成花。”伊能静曾在微博这样写道。
“秦昊之所以说你像芸娘，一定是看到了你生活中的点滴……”听我说完，伊能静以书掩面，但仍挡不住她的笑容，“有点害羞，这应该是秦先生对我一个蛮大的赞美了！”
“常常有人说我很作很矫情，比如在家吃个饭要搞的比餐厅还像餐厅，一家人吃饭还要点蜡烛，早上起来要在那欣赏阳光灿烂或者雨声滴答。虽然在别人眼里这有些矫情，但我老公真的觉得我在家这五年把日子过的挺有情趣的。像做饭，我从不觉得在为家人做饭，而是想象自己如果成为米其林大厨要怎么摆盘……我喜欢生活有仪式感，我认为婚姻才是恋爱的开始，你怎么能够把人间烟火过得有滋有味，如何在人间烟火气里活出仙气来，那是两个人共同的智慧。”
曾有人问秦昊“什么是爱情婚姻的典范？”他答：《浮生六记》。“你认同吗？”
“我觉得婚姻其实是一种不断学习和精进的过程，两个人一定要在心灵上是契合的。如果有机会出去学习的那个人，永远要记得是谁让你有机会出去学习，给了你一个稳固的家。不管是今天女人养家或男人养家，都要记得这个家是靠两个人共同支撑下来的，这一点会让我们两个在沟通很多事情上没有那种高低之分。我们透过对方学习，也来看看谁最近学习到更多，然后能够给另外一方带来新的活力。像最近我真的深深感觉到，我老公比我成熟太多了。”
“比如说他看到你的一些问题，他也会指出来吗？”
“会的。我在《情人》那次公演前，他觉得我的压力很大，就在微信语音里跟我讲了许多。他说你太真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真’让每个人都要理解？你给别人爱，要有所选择，这样子才不会让别人有压力。因为别人也要承受得起，也要真的需要，有时候你会有点一厢情愿。我很感动他跟我说这些，所谓好的婚姻关系，我觉得不应该仅是配合或迎合，而是一种很真诚的交流。我觉得伴侣的角色也是变化的，是朋友，是父亲，有时也可能是儿子。”
伊能静之前曾出版过一些随笔集，今年秦昊过生日的时候，她正忙于《乘风破浪的姐姐》的录制，当天先是把之前给秦昊写过的小作文截图发在微博里，笑言“你先看看顶一顶，加起来能出本小册子了，我睡醒给你写新的。”
“有没有想过把写给秦先生的文字结集出版？”我问。
“我觉得感情的部分需要再沉淀一下。也许到我80岁的时候，我可以写一本‘回忆似水流年’这种书，把整个我经历的时代，我经历的沉浮，我身边人给予我的，我感受到的，用我的视角写出来。我很喜欢有一句英文叫impossible is possible，不可能都是可能的。所以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但是我的确觉得生命积累到最后，也许能成就一本带着历史背景的书出来。”
某种程度，人生就是一本书，不同的时间打开阅读会有不同的收获。这一点，伊能静感同身受。她在人生不同的节点，都能感受到自己心态的明显变化。“30岁的时候我非常传统，就想着一定要结婚。到了40岁的时候，我深深的怀疑我自己：‘我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然后到现在50岁的时候，我很确定哪些是我要的，但我怎么要到我要的，这是我当下需要思考的问题。”
“年龄会让你有危机感吗？”
“年龄是一个既定事实，你不用挣扎，女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生活是减法，但智慧是加法。我觉得原来50岁我还可以更有智慧，我还可以分享更多的东西给这个世界。我现在越来越了解尊重的珍贵，越来越了解退一步会有更大的视野。”
说完，伊能静用手捋了下耳边的头发，红色的草莓状的耳环随之摆动着，与红色的指甲和红色的裙妆相得益彰，衬得面前的她越发神采飞扬。
福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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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杨芸晴签名照获奖名单：.ZY，万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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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推 / 曾繁霖
统筹 / 邢雨童
摄影 / 马白鹤
后期剪辑 / 陈文婷
撰文 / 王江月
编辑 / 李家琦
出品人 / 王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