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想租一间尾房做份秘书工作,一生坐在有异味的公共交通里。这是我堕落的好机会,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得到这种机会。

简单一句话,奠定了整个故事的情感基调。

《喜宝》是亦舒在1979的作品,女主饱受争议,又折射出真实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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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自清贫的家庭中长大,年幼时父母就已离婚,母亲被生活所迫,看不到出路,当有人愿意为她的生活买单时,母亲顾不了太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远赴澳洲再婚。

喜宝也是如此,她早早就深谙利益交换的规则,懂得用自身优势换取社会资源,靠不同的男友来换取学费,但她志向高远,理智清醒,从不会拘泥于某一段感情中,也不满足于小恩小惠,只将男人当作成长路上的“垫脚石”。

01、人生的改写

一切从喜宝在飞机上结识勖聪慧开始转变,这个天真到离谱的女孩,将喜宝带去参加自己的订婚宴,派对上金光璀璨,梦幻绰约,没有谁的脸上写着房租和学费,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上层社会的流光溢彩。

喜宝为这一切着迷,却又显得格格不入,一个人躲在角落,引起了勖存姿的注意。

几番交谈之后,勖存姿对她心神往之。

勖存姿是一个老人了,但喜宝看得清现实,自己能力有限,又不安于现状,不得不为自己想个法子,没有着落的学费,即将退租的房子,远嫁澳洲的母亲,都将她推向了华丽的迷途。

于是,她放下所谓的清高和自尊,欣然接受了这段忘年之恋,第一件事就是买一枚十克拉的全美方钻,不断告诉自己,“谁送最大的钻石,谁就是最爱你”。

02、喜宝和勖存姿之间,是利还是爱?

最初看小说,只觉得喜宝和勖先生各取所需,并无太多实质感情,无非是喜宝想要钱,逃离窘迫的生活,勖先生渴望朝气,为年老的自己借一点青春,重温之后,发现还是太肤浅了,两个人对彼此是有情感依赖的。

喜宝说,“在生活里,最想要很多的爱,如果没有,有很多钱也是好的”,最初她是犹豫的,爱一位老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爱的贫乏,物质的贫乏,安全的贫乏,积郁多年,忽然得到个出口,她不可能顾及后果,只会一头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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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对勖存姿的感情,夹杂着对父爱的渴望。她每日戴着麻将般的钻戒,过于招摇,但勖先生懂她的内心,这是对过去贫乏生活的一种反击,也是在反复确认,自己是被爱着的,勖先生的出现,让喜宝比公主更像公主。而勖存姿在自我介绍时说“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当物质达到一定程度,边际效用趋近于零,他老了,赚得世界又如何,倒不如“买”下她人的青春,只为那鲜活的生命力。

勖存姿处于云巅,受众人仰慕,但华丽的背后是无尽的虚空,一家人都在演戏,戴着不同的面具,他和喜宝一样,渴望很多的爱,但他的爱情观早已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扭曲,失去了爱的能力。

与此同时,他们的关系更像一种博弈,喜宝自以为很懂男人,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在勖存姿眼里是透明的,她不得不遵从勖先生的游戏规则,而勖存姿也享受着掌控的过程,就像在征服一只凶狠的怪兽。

他们之间的爱是复杂的、不纯粹的,但正是如此,让两个人都深陷其中,互相依赖。

03、捷径往往走向悲剧

勖先生的财产分了5份,喜宝、勖夫人、聪恕聪慧,以及聪憩的子女各一份,在律师宣读喜宝名下的财产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成为数一数二的富婆,每天的利息都花不完。

现在喜宝有九位数的钱来挥霍,单是苏格兰城堡里六张伦勃朗的名画,已近无价,替她服务的人有83名,喜宝如常出入上流社会,来到梦幻绚丽的世界,成为一名社交名媛,却也看到其中的凶险,也感受到难以名状的悲凉。

喜宝已经无法再回到正常的日子,她不会再去剑桥做高材生,一般男人的付出也无法打动她,或许她的故事还很长,被折断羽翼的鸟,是没有勇气逃离金色牢笼的。

喜宝从小只知道钱的好处,却忘记自己也是一个人,也有感情。为了这份光鲜,她付出了青春、爱情和生命力,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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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采洁其实很适合喜宝这个角色,一来是相似的家庭背景,她能深刻地理解那种匮乏感,二来是郭采洁的桀骜与通透,也符合人物的设定。

但电影槽点满满,剧组的经费并不充裕,却要刻意营造奢华的场景,花费大量的财力在古董车的陈列上,却不注重细节,在画面和布景上呈现出强烈的风格反差,显得过于粗糙;

最后喜宝将享用不尽的财富还了回去,合乎道德三观,却不合乎人性,被无限豢养的欲望,要怎样才能回到普通的生活中?她又怎会去找一份格子间里的工作,为了几个铜板看他人脸色?电影抛开人性真实的挣扎与贪婪,剧情走向缺少逻辑,整体风格虚空、浮夸,没有独立的内核。

5年的筹备和拍摄,拿到一个不及格的分数,并不是郭采洁演砸了,而是人物的塑造空洞乏味,无法支撑一个完整的故事。

亦舒笔下的喜宝,在奢靡的物质和梦幻的爱情间摇摆,这是她悲哀却又令人动容的地方,让人不敢深究却又忍不住揭开一角面纱,感受喜宝在理性与欲望中的挣扎和沉沦。《喜宝》能作为经典流传至今,自然是有着独特的魅力,也透露出真实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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