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大师的脚步,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追随古圣先贤学习孔夫子的《论语》。我们继续跟随南宋理学大师朱熹学习他所编写的《论语集注》,这是本系列文章的第2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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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告朔之礼:古时候天子在冬季末,颁布来年十二个月的朔礼给诸侯,诸侯接受之后,把它藏在祖庙。每个月月初,则用活的牲口祭祀祖庙,取出朔礼行使之。饩,活的牲口。鲁国自从鲁文公之后就不参加朔礼,而有司依然使用活羊来祭祀,因而子贡请求停止使用活羊祭祀。

子贡大概是感觉朔礼的华而不实且浪费。尽管朔礼被废弃,使用牲口祭祀,还可以延续和恢复它。如果把羊也去掉,那么这个朔礼就要真正消亡了。这是孔子爱惜这个礼的原因。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黄氏说:“孔子以礼侍奉君王,尽心尽力,无以复加。时人做不到,反指责孔子谄媚君王。孔子把事情说出来,说明他所做的都是礼之所当然,并没有私心。”

程子说:“孔子事君尽礼,当时被认为是谄媚。倘若是换作他人把事情说出来,他会这样说:‘我尽心尽力地以礼来侍奉君主,小人反而指责我谄媚。’然而孔子仅是如上面所说,不自夸君子,也不指责他人为小人。孔子品行高尚气量宏大(道大德宏),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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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鲁定公问孔子:“君主任用臣下,臣子侍奉君主,怎么样?”孔子说:“君主以礼任用君子,臣下以忠心侍奉君主。”

朱子说:这两者都是理所当然的,各自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而已。吕氏说:“任用臣下不忧虑其不忠心尽力,忧虑自己是否以礼相待。侍奉君主不忧虑其无礼,忧虑自己是否忠心尽力。”尹氏说:“君臣之间以道义结合,因而君主对臣下以礼相待,则臣下就会忠心尽力侍奉君主。”

读《论语》读多读熟之后,慢慢会发现,孔子在很多场景都是强调一个观念:反求诸己,从自己身上出发,做自己该做的事,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成为最好的自己,不要去管别人怎么做。把能量和注意力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当做好自己的本分,自身的能量就会辐射出去,自然而然地影响到身边的人。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关雎》是《诗经》的第一篇。淫,快乐过头而有失中正。伤,哀伤过头而有失平和。《关雎》这首诗,讲的是后妃的德行,适宜许配给君子。求之未得,则有辗转反侧的忧虑;求而得之,则该当有琴瑟钟鼓之乐。其中忧虑虽深而不至于破坏平和,快乐虽强烈而不至于破坏中正,因而孔子称许这首诗。希望学者玩味其中文辞,仔细考究其中的音律,而能够识别其性情的中正。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宰我,孔子的弟子,名予。社,祭祀土神的庙社,夏商周的土地庙社不相同,古时候建立庙社,各因地制宜来种植相关树木,夏朝时种植松树,殷商时期种植柏树,周朝种植栗树。宰我牵强附会地回答鲁哀公说周人种植栗树,是要使得老百姓战栗恐惧。

宰我的回答,并非是立社的本意,且又启发了人君的杀伐之心,他的话已经出口,不可挽回,因而孔子使用严厉的话来责备宰我,希望他以后能够谨言慎行。已经做完的事情就不再议论了,不可改变的事情就别再劝谏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

尹氏说:“古时候各以所适宜的树木来给土神庙社命名,并非取义于树木,宰我不明白其中道理而胡乱说话,因而孔子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