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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些不相配的东西捡到手中

一块石头,一片碎瓦,两根燃过的火柴
对面墙上的烂钉
窗外飘进的叶子,从淋过水的花盆
滴落的水滴,那一点点麦秆
昨天夜里吹进你头发的风——他带着它们
并在他的后院子里,几乎造起了一棵树
诗,就在这“几乎”里。你能看到它吗?

by 里索斯

我一生的梦想

就是瞧着你们飞翔

不可否认暂时会被《项塔兰》与《夜航西飞》迷住了,这是极少的现象,大多时候,迅速阅读文字的习惯,基本上不会在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的故事里逗留太久,这世界已经了无新意,差不多果腹的银子,星光孤独,大致相仿的朝升暮合。

《项塔兰》算是男人震撼之书,未读之前,作者格里高利·大卫·罗伯兹的生平有点令我惊悚,是否夸大其实臆想的自传,暂且不论,男人竟然可以如此邪恶传奇地活着,而且准备长生不老的那种。印度城市的狂野确实不适合单身女人的旅行,男人可以,对于我这样宅家男人的平庸,真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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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仍是属于少之又少的人,《夜航西飞》也是如此,包括鲜有女人钟情的赛马和驾驶飞机,应该是能够忍受寂寞,不把寂寞当回事的女人,直到类似自传的写作者柏瑞尔马卡姆在八十年代的家中无疾而终,我才想起《夜航西飞》中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必须学会尽快离开一个地方,是她给阅读者最好的忠告,虽然我奉为箴言,但从来没有执行过。

特别好奇哲学老师犯罪的时候,他在想什么?这样的问题只有去《项塔兰》里寻找,但是一个男人受点教育学了些哲学,不再像动物们一样仅仅只是花拳绣腿式的装点自己门面之后,从哲学的角度出发,他找不到他存在的意义,于是走上了一条用犯罪救赎自我之路,多么不靠谱的蛊惑,幸好需要犯罪前接受高等教育,而且不疾不徐地对哲学不离不弃。

下午又翻了《盛宴》,这是被低估程青老师的新作,最早被程老师的《天使》惊艳,不是那些情节,而是程老师重新组合文字后,表现出的冷静疏离,人物一直在诸多可能中走向阅读者的百味杂陈,类似博尔赫斯的神秘花园,过去大概五六年了,我还惦记着《天使》浮世绘中的姑娘简菊,她救赎自己的回归,竟然与《顶塔兰》写作者现实与自传里找寻之路,有无限地相似之处,凡尘万千,历经劫波抵达的结局,其实只是结局而已。而程老师的新作《盛宴》仍然保持了高度警觉的文字驾驭和掌控,实际上时代的碾压,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写作和阅读只能暂时抚慰,女人的出走和男人的回归,或许程老师小说收拢的无数条岔路,除了白茫茫一片,依旧恍然若失,无论是谁,终究是自己和自己的搏斗。

文字拼成的小说也只是外壳,有时是为了精确的活着,《夜航西飞》的女主狩猎、飞行、骑马、养狗,有时手里也像男人装模作样拿着一只雪茄,望着远方的更远处,她只字未提那些给她带来划痕的一次又一次婚姻,以及某段暂停时刻与她生命藕断丝连的男人,甚至文字里没有泄露任何亲密关系,除了与男人有关的狩猎飞行,她比男人更像男人。

那只是她的生活,她没有坠入庸俗和琐碎,握在手里的咖啡杯温暖了许久,现实和诗意之间,我在琢磨如何还掉这个月的花呗以及白条,自从办了诸多张信用卡之后,透支成了生活的常态,“当你飞行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满足,就像拥有了整个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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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当你透支金钱的时候,你也以为拥有了全世界。不过命运迟早会把应该与我们相遇的烦恼交给我们,《顶塔兰》大抵充满了男人跃跃欲试的抢劫、逃犯、孟买、偷渡、黑帮……当然有些欲念只在头脑中反复运转,一生都只是阅读小说的一小会。

当我包里装着七百多页的大部头,在飞驰的高铁上打开的时候,抑制不住心中对男主正大光明犯罪,究竟奔向自由,还是死亡,产生极大的困惑,无数鲜活的生命因他绽放毁灭,爱情是不是男人最不靠谱的某件外衣?孟买湿热甜腻的空气,始终龙蛇混杂,无论好人坏人富人穷人都有人生的各种可能性,生命的残酷刻薄一直舍不得离开。

皮囊装过灵魂,还是灵魂负载着皮囊,自由飞不过牢不可破的黑暗,偶尔试着摆脱寂寞,岁月卷土重来未可知,也许我只关心自己的生活,有种人生,在文字里活了无数次。

作品:Mamma Anders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