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澳门是什么样？本月初，笔者赶着第一波去了趟澳门。第一感觉是飞机上人满满的，有意愿出境的人真不少；第二感觉是现在澳门的游客真少，少到连大三巴这种景点都可以随便拗造型拍照，背景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今年的新冠疫情冲击这座深度依赖游客的城市。虽然不同酒店给出不同的数据，但综合各家数字可以知道，过去内地游客至少撑起澳门酒店业60%以上的江山。疫情爆发以来两地来往骤停，一些酒店入住率甚至滑至不到10%。虽然城市看起来依旧灯火通明，灯光秀、喷泉、摩天轮仍然开放，但人真的变少了。
疫情严重影响到零售业。在金沙城中心，过去人挤人的商场现在空空荡荡，到处都贴着大大的“SALE”。一些护肤品牌更是派出店员站在商场门口，只要有目标客户经过，就立刻热情地拉住介绍、试用、赠送小样。一群人围住一位客人，场面有点滑稽但也令人无奈。
路过一家金店，虽然店门口打出买返40%现金券的广告，但看起来还是店员多于客人。面对亮闪闪的各色珠宝，店员有些寂寞地吐槽：“今年过完春节后就见不到什么人了。现在别说是过去的10%，连1%都没有。”即便如此，店员还是一个劲招呼并不多的客人：“随便看看，不买不要紧，我们聊聊天也好，太闷了。你别嫌我烦就行。”她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笑了起来。大半年没怎么营业，店里的赠品还是春节期间的“利是包”。
生意不好，聪明的澳门人就抓紧这段时间进行休整，比如澳门伦敦人酒店工程目前就在建设中，游客很喜欢的龙环葡韵住宅博物馆也在对其中的两栋进行维修。
不过有意思的是，与很多未能恢复每日营业的传统餐厅相比，一些从内地过去的网红餐厅，比如海底捞、太二酸菜鱼等，倒是门口大排长队，经常到了晚上九、十点仍济济一堂。店里热气腾腾，店员在烟雾间飞快行走。显然，澳门本地人也开始喜欢这些新鲜口味。在官也街附近几条葡式风格小巷中，如今有了川湘皖口味的“民间饭店”，可以送冒菜外卖的小店比比皆是，生意红火。
或许是防疫宣传到位，也或许像不少澳门人开玩笑说的“怕死”，满大街的行人几乎都戴着口罩。游客进入自助餐厅取餐要求戴上口罩，很多公共场所都摆着免洗洗手液。和内地一样，澳门有自己的“澳康码”，数字化管理普及到了防控每一步。这种意识也使“7日内有效核酸阴性检测报告”成为内地人进入澳门的必持项，甚至不少公共场所要求有这张报告才能进入。
随着重新开放内地赴澳自由行，人流量确实比之前增加，不少澳门人充满期待：“就等你们来了！”但他们也担心这张特区政府要求的“核酸阴性检测报告”，会成为恢复人气的一大障碍。“如果你们的绿码能和我们的澳康码对接上就好了。”很多人这样期望。
对于内地游客，澳门人显得格外热情友善。笔者和朋友不管在哪里，都会有热心的当地人主动帮我们拍照；搭乘去年底刚开通的澳门轻轨，也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指路。多数澳门年轻人能讲普通话，不少人还有过内地求学的经历。
对祖国的感情，澳门人格外深厚。国庆当天一早7点，笔者澳门朋友家5岁的小朋友就唱国歌“吵醒”大人：“快起床看升旗了！”对国旗的含义、五颗星的意义，朋友笑说自己都不如孩子了解清楚。对中央政府和澳门特区政府，澳门人也充满了感激：“今年别人都在抢口罩时，政府给我们每人每10天一份额度，8块钱可以买10个口罩。”
笔者回上海时发现，航班落地后需走国际和港澳台通道，为避免和其他航班人流混杂一处，浦东机场特意开出澳门航班专门通道，并派出防疫工作人员分组引领乘客，全程陪同护送。笔者将之发给澳门友人时，友人回了一句话：“澳门果然还是被深爱着的孩子啊。”